第六十一章 邪祟
老人感觉到不妥,所以,他第二次来到杨家,灵堂那晚后,为了避嫌,他再没见过杨氏。 所以,当他看见杨氏时,几乎不相信眼前的女人,就是杨氏,是那个已经四十岁的杨氏。 因为她现在看起来只是双十年华,肌肤白里透红,双眸灵动妖媚,红唇瑶鼻,青丝如瀑,垂落腰间,那素白的麻衣穿在她身上,更增添了几分娇俏。 她的身材,还是那么好,甚至,更好了,饱满的胸脯,将麻衣领口撑开条缝隙,几乎快托不住,要跳出来,惊心动魄。 “柳先生,你终于来了,我一直在等你!” 杨氏注视着老人,眼神羞怯,嗓音又轻又软,好似嗔怪,又像是撒娇,拨得老人心肝乱跳,又想起那晚,他看见的那些不该看见的,他咽口唾沫。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他心里念着。 “柳先生,你是好人,我想谢谢你。”杨氏说着,向前迈步,靠近老人。 沁人心脾的幽香扑鼻而来,老人看见大海般的波涛,汹涌激颤,而且,杨氏穿的麻衣,很单薄,这么近距离,他已经看见了许多不该看的风景。 “不,不用谢!” 老人落荒而逃,连来这儿的原因都忘了。 身后,杨氏“咯咯”直笑,清脆的笑声,直笑进老人心里。 杨氏勾起一抹微笑,走回屋里,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良久,她满足的伸个懒腰,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支葫芦,小心翼翼的倒出杯酒,仰头一口喝完。 摩挲着葫芦,杨氏自语“葫芦仙啊,葫芦仙,我要怎么做,才能长生不老,青春永驻?” 梳妆台上出现本古籍,杨氏欣喜的拿起来,翻开。 忽然,她听见外面有声音,喝一声“谁?” 她急忙走出,只看见个背影,但她认得那个背影,他是刘村老的大儿子。 秘密被人发现,杨氏紧皱眉头,但很快,她脸上浮现笑容。 刘村老的大儿子是个猎人,受刘村老影响,他也被村民排斥,连原本说好的姑娘,都不愿嫁他了。 所以,他对杨氏十分不满,他观察杨氏很久,将她的变化,看在眼里,越发怀疑她被妖邪附身,已经不是杨氏。 身为猎人,他知道妖邪真的存在,听过不少故事。 杨氏匆匆离开村庄,她走得很急,还很慌张,她刻意避开人,偷偷摸摸。 猎人冷笑,终于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以他追踪猎物的本事,轻而易举就找到离村的杨氏,她来到河边儿,还是远离人烟,人迹罕至的河段。 猎人爬上树,往河里望去,然后,他呆住了。 杨氏竟在洗澡,她已经脱光了衣服,站在水不过膝的河里,弯着腰背对着他。 一瞬间,他绷直身体,一柱擎天。 然后,杨氏转过身,他看到了一切。 咔擦! 他踩着的树枝断裂,作为一个猎人,他不该出现这样的失误,但,偏偏出现了。 他掉到地上,听见杨氏的尖叫,害怕的他连忙一个纵身,扑到杨氏身边,抱住她,然后捂住她的嘴巴。 但当他抱住杨氏的刹那,他就感觉整个人爆炸了,再也把持不住,将杨氏抱到河边儿草地,杨氏的挣扎、反抗,都变成刺激他的燃料,让他越发畅快。 因为这个女人,他死了父亲,丢了妻子,还吃多少白眼,他要报复,狠狠的报复。 猎人没有看见,他的猎物在挣扎的时候,眼睛里,满是冷笑。 不愧是父子啊! 当杨氏起身的时候,猎人已经没了生机,他整个人就好像被吸干了血rou、骨髓,只剩下皮包着骨头,但脸上还带着愉悦的笑容。 杨氏舔着嘴唇,打个饱嗝,她感觉浑身都有了力气,能打死一头猛虎,仿佛猎人的力量,都变成了她的,她的眼眸,闪过妖异的红光,连身上的肌肤,都染上淡淡的红色。 洗净身体,穿好衣物的杨氏重新回到村庄,她越发妖艳了。 猎人的尸体,很快被其他猎人发现,刘母哭得死去活来,老猎人叹息说他被妖怪吸干阳气,连魂魄都没回转世,可怜。 妖怪? 村民们想起刘家村的传说,一时间,人心惶惶。 大哥死了? 猎人的弟弟吃惊,他是个读书人,和柳先生学习《春秋》,听说柳先生是当世大儒董国相的学生。 读书人知道大哥在做什么,他不禁怀疑起杨氏,越想,越有问题。 他要为大哥报仇! 夜晚,他拿着刀,偷偷来到杨家,走进屋子,就着月光,他看向床,却见杨氏正躺着,竟不着寸缕,皎洁月光下的身子,似乎比月光还要白。 他忍不住将眼睛顺着她的脸,不断往下,掠过山峰,再往下。 他没有看到,杨氏的眼眸,悄然睁开,满是妖异。 读书人浑浑噩噩的离开,脚步虚浮,但他却很开心,他体会到了从所未有的快乐。 因为猎人的死,村民们自发组织起守夜的队伍,接连几个晚上,都没发生情况。 老猎人说可能是过路的妖邪,猎人正好撞上,死得冤枉,大家便都松口气。 唯有柳先生,越发担忧了,他发现刘书生最近脸色青白,上课魂不守舍,打瞌睡。 还不等柳先生问他,读书人猝死家中。 一家男丁死绝,刘母悲痛欲绝,更让她痛心的是村民们的议论,说她是扫把星转世,一身晦气,看看,先克死丈夫,又克死儿子,谁挨着她,准没好事! 气不过的刘母,自缢于家中,还留下封绝笔信,听说刘母亦是贵族后裔,才识得字,平日里,亦是个和善的人。 柳先生将书信读给村民,刘母在信里历数自己帮村民做过的事,她没想到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得到的竟是冷言冷语,还有各种恶毒的议论,最后,她诅咒这些人不得好死。 这时,之前说过刘母坏话的村民,开始互相指责,撇清干系。 渐渐的,村子不见了和睦,邻居好像敌人,不相往来。 柳先生望着这一幕,莫名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