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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紧不忍直视,扶额看着这俩离开。他看了看夜空,这里晚上没有月亮,替代月亮的就是蔚蓝星。 此时与他共赏“月色”的,还有远在夏宫的某人。 卫纵刚做过一次重力训练,满身大汗地坐在塔楼的窗户前,用望远镜观看星空。 “殿下?” 卫纵挪开眼,看向起居室的门口。 卫耀拄着一支拐杖,皱眉看着他:“你这一身汗的,还光着个膀子?” “小叔,”卫纵避重就轻,熟练地转移话题,“今天不是您和婶婶的结婚纪念日?怎么到这儿来。” 卫耀笑骂他:“你少给我挖坑!”他说罢又叹口气,“女人心啊,我都订好了穹顶餐厅的位子,还订了小提琴服务!结果你婶婶跟人约好了去买衣服……” 他拄着拐慢慢走到沙发上坐下,舒了口气,“行了,你赶紧去穿衣服,大小伙子白花花的露着rou,辣眼睛。” 卫纵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大胸脯子和八块腹肌,抿着嘴往卧室走,表情阴沉沉的。 “……多大人了,说你两句还委屈。”卫耀无语,提高嗓门嘲讽侄子,“就你这样还赖助理打你主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故意勾搭人家呢!” 王储殿拿脚一勾,砰地一声带上门。 作者有话要说: 卫从从: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你不能侮辱我的八块腹肌! 第15章 堂堂王储竟然! “您到底来干嘛的?”卫纵披了一件睡衣,翘着二郎腿坐在卫耀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他带点嘲讽地抖抖脚,“结婚纪念日真不过了?” “你婶婶跑海蓝星竞拍去了,我骗你干什么!”卫耀挥挥手,仿佛要把这件烦心事赶出大脑。 卫纵没接话,往后一靠,挑眉看着他。 “……” 卫耀叹口气,无奈地开口:“我这不是,被朱琼斯sao扰的没办法。明明国事代理权又不在我手上,受罪的还是我!” “那是因为小叔你太好讲话。”卫纵不客气说,“上议院权力削弱是必然的,他应当知道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事情。”他的眼睛里闪过厌恶,故意吐槽,“什么年代了,还搞个古不古今不今的名字,死老头子!” “……” 卫耀忍了忍,没去挑剔侄子的礼仪。 实在是这位上议院议长兼任**官的朱琼斯阁下,是个不折不扣的封建世袭制的拥趸。比起拥护皇权,这位更在意大贵族的利益,为此一直努力给王室添堵,和下议院较劲。 和他正相反,卫王室从上几代开始就意图改革,想要废除贵族世袭制,解散上议院。 卫荣和卫耀的曾祖父,在即将宣布此决定的前一天死于暗杀。至今为止漫长的岁月过去,仍然没能找到凶手。 从那之后,卫王室开始韬光养晦,改变激进的策略,慢慢削弱大贵族的权利。 朱琼斯的家族从几代前就把控上议院和内阁,他本人在卫荣夫妇出事后,行事不再藏头露尾,野心毕露。这时候卫纵直接提出重立首相制度,人选还从下议院中提名,由皇帝任命,譬如虎口夺食,可想而知朱琼斯会如何反应。 眼下,这位内阁部长还绕着弯子从卫耀下手,一旦真的夺他的权,朱琼斯只怕会狗急跳墙。 “我知道你的能力和决心,但你还年轻,也没有正式继位,做事还当徐徐图之。”卫耀显然十分担忧,“陛下和王后已经……失踪,小叔不希望你出事。” 他指的是卫纵去年经历的战列舰事故。出发前,驾驶员才检查过的战列舰的设备安全和能源仓,结果跃迁了一半,竟然能源告急,险些把卫纵和秘书办整个困在人工虫洞里。 要不是罗华事先准备了备用能源,他这会儿都在准备侄子的周年祭了。 一提起这事,卫纵就眉峰压低,银色的瞳孔收敛成锥形,凶相毕露。 “这是我爸妈的决策,我会一字不差地贯彻到底。” 他缓缓道,“假如有哪个倒霉鬼试图挑衅我的决心——” 他嘿嘿冷笑,“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人不如做牛马。” ?! 还威胁起人来了! 卫耀气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用力杵了杵拐杖:“卫小猪!你是不是要气死我?!你爸不在你就飘了,啊?!” 他又怕又怒,又拿卫纵没办法。 这孩子看着人高马大的,搁在他们卫家,还是个未成年的崽啊!他大哥当初也厉害着呢,结果怎么样?还不是生死不明! 卫纵看他气得脸红脖子粗,嘴唇发白的样儿,眉毛一耷拉,那股嚣张的气焰也没了。 他低眉顺眼地倒了杯茶,伸出一根食指,小心把茶杯推到卫耀跟前。 “小叔,你喝口茶顺顺气,” 他诚恳地劝道,“别气了,万一有个好歹,婶婶肯定二话不说就改嫁了。” “……” 卫耀一瞬间觉得自己已经没了。 “我今天结婚纪念日!”他声嘶力竭地捶桌子,“你说的什么屁话!” “……又不是我找您来的,”卫纵嘀咕,“什么年代的老古板。” “走了走了!”卫耀咆哮,一拐一拐地往外走,“再不走你婶婶真要守寡了!”他走到门口,脚步迟疑了片刻,还是回头问,“你有首相的人选吗?” 卫纵懒洋洋地点点脑袋:“还在琢磨呢,实在不行我就把罗华推上去,不然您也行。总归得是个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