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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处,林知意点头应道:“就是那个常氏。原来师弟还记得。” 小凤凰的神色骤变,猛然站了起来:“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这样?今年,今年我们三个十七岁了,十七了!常家怎么还没灭绝?他们怎么还活着?” 阮星阑一听,便知道小凤凰多多少少也知道此处的情节,心里又默默在系统的坟头呸了几口。 刚要开口让凤凰坐下来。 哪料小凤凰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抓着阮星阑的肩膀,大声道:“我不准你行恶!我不准!你哪里都不许去,哪里都不许去!我不要在此地逗留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凤凰说的是回家,不是回宗。竟早把天衍山当成家了。 一把拉着阮星阑的手,往外拖拽,“你跟我回家!你跟我走!我不准你行恶,我不准!” 阮星阑被他又拖又拽的,往前踉跄了几步,右手冷不丁被人从身后拉住,他一回眸,恰撞入慕千秋沉沉的眸色里。 慕千秋薄唇一启,冷漠吐出一句:“放手。” “师尊!”小凤凰拽着阮星阑的左手不放,又急又气,“师尊!不能惯着他!师尊,我们不要管这些事情了,我想回剑宗了,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出山了,好不好?旁人死不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我们还跟以前一样,师尊,二师兄,我,还有他,阮星阑!我们四个在一起,永远不分离,好不好师尊,好不好,师尊?” 第121章 师尊,我吃醋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小凤凰今夜失态了。 对阮星阑来说,就是普普通通地穿书之旅,没啥特别的。完成任务就行了。过程不重要。 可对路见欢来说, 这是他的前世今生。他上辈子眼睁睁地看着修真界大乱,师尊, 师兄,还有师弟们,以及无数修真者相继身死道消,却对这一切事情,无可挽回。 好不容易重生了。他回来了。 师尊还是当初的师尊,高高在上,纤尘不染。 二师兄也还活着, 温润如玉, 霁风朗月, 跟记忆里一模一样。 最要紧的是, 是阮星阑,他的大师兄,当初把他背上天衍山, 与他和林知意同岁,一起拜师的大师兄, 还没有变坏。 路见欢重生后的记忆受损, 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但前世的痛苦如影如随,如附骨之蛆,终身难以释怀。 阮星阑尴尬不已。 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被师尊和凤凰争来抢去。林知意惊吓地站起来,上前几步欲搀扶小凤凰。 没曾想,凤凰的牛脾气一上来, 反手推开林知意,怒道:“是你,都是你!是你在阮星阑的面前哭诉,是你跟阮星阑说师尊的坏话!要不是你,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都是你的错!你自己的仇,自己报!为什么要撺掇阮星阑?难道你不知道他脑子有病?” 林知意被推的一个踉跄,满头雾水,根本不知道路见欢在说什么,蹙着眉头问他:“师弟,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还不待小凤凰回答,掌柜霍然站了起来,大声道:“肯定是撞邪了!快快快,黑狗血!快端上来!给他一嘴黑驴蹄子!” 慌乱间,一盆黑狗血就端了上来,慕千秋忍无可忍,起身挥袖将路见欢弄晕,顺势将人抱在怀里。 阮星阑揉了揉被凤凰拽疼的手腕,劝道:“师尊,师弟最近郁郁寡欢,师尊可别往心里去。” 慕千秋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未往心里去。抬手一触路见欢的额头,惊觉有些烫手。 一路行来,他只注意阮星阑的腰疼不疼了。完全没注意路见欢有没有事。 想来是那夜罚路见欢去清扫台阶,就以这孩子的性格,别说是下大雨,就是外头下刀子了,他也不会找地方躲雨的。 平时最健壮的徒弟染了风寒,还发热到说胡话,当师尊的竟然浑然不知。慕千秋心生愧疚,将路见欢拦腰抱了起来,往楼上走。 这下不想住客栈也不行了。 阮星阑和林知意落后一步,站在外头伸头看,听屋里传来一声:“端盆冷水来。” 林知意应声下去打水了。 站在门边,阮星阑探头探脑的。看着慕千秋把小凤凰抱到床上,盖好被子,还用手帕轻轻给他擦拭额头上的冷汗。 凤凰迷迷糊糊地说着胡话,拽着慕千秋的衣袖喊师尊。 慕千秋低声细语道:“好了,不怕,师尊在呢,不怕。” 心里又酸又涩,还有点闷闷的难受。 可又不明白,自己究竟难受什么。 阮星阑觉得自己太矫情了。小凤凰都病了,师尊待他温柔一点,又没啥不对的。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凤凰没爹没妈,师尊就是爹,师兄就是妈。爹妈对崽儿好点,天经地义。 只有那种恶毒师尊才会不顾徒弟的死活,慕千秋外冷内热,待徒弟如此好,自己应该欣慰。 可是……可是心里就是难受。说不上来的难受。喘口气都难受。 因为,自己的腰也疼的。 师尊也没有抱他,没有哄他,没有给他盖被子,也没有哄着说“不怕,师尊在。” 师尊没有,一次都没有。 当夜明明三个人都调戏了师尊。 可是,自己挨得最重了。 小可爱身体弱,跪在雨地里一夜。凤凰扫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