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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阮星阑不仅跪下来被抽了一嘴巴,后来又被慕千秋施法,满竹林追着他打。 从背到腿,隆起一排密密麻麻的鲜红棱子。事后师尊也没哄,也没问啊。甚至没给他擦药,就不管不问了。 心里的那个点,一旦被戳中了,就忍不住委屈起来。 以前没觉得有啥,现在一想想,阮星阑觉得自己好委屈。 转身不肯看慕千秋是怎么对凤凰好的了。心里却痛骂自己肠子浅,肚量小,怎么吃醋不看场合。 太不是东西了,怎么没点心胸,吃哪门子闲醋,师尊又不是自己的小宠物,师尊爱对谁好对谁好。 可是,可是师尊对谁都挺温柔,挺好的,就独独对自己不太温柔。 腰疼,腰好疼。 恰好林知意端水过来了。慕千秋亲自绞了湿手帕,温柔仔细地给凤凰擦拭。 小凤凰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嘴里一直念叨着胡话。 林知意从旁道:“师尊,以师弟的脾气,肯定早就病了,一路上都在忍着。现下要不要去寻个大夫来?” 慕千秋摇头:“天色晚了,此地不安全,你还是留在客栈,为师让你大师兄去。” 阮星阑一听,心里立马卧槽了一声。 天色晚了,此地不安全,怕林知意出事,遂不舍得让林知意去请大夫。就舍得让自己摸黑,在一个人生地不熟,夜里还有邪祟出没的地方独自行动了? 难道……难道这就是拈酸吃醋的滋味,这就是传闻中,嫉妒的感觉。 他开始吃小凤凰的醋了,也开始嫉妒林知意生得文弱,得慕千秋的偏宠了。 也许,当攻就是得忍受这种不公平待遇。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阮星阑决定去接大任了,悄悄把不争气的眼睛擦干净,转身用很轻快的语调道:“天黑路滑的,就林师弟那个夜盲眼,到了晚上能看见个啥?掌柜不是说了嘛,那邪祟专门掳年轻貌美的女子,你生得比女子还美,别回头撞见邪祟了。去请大夫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然后攥着剑,挺直腰板下了楼,隐隐能听见身后小凤凰在念叨:“师尊,师尊……” 真好,原来生病了有这好事儿。不仅能被慕千秋抱到床上,还能被师尊照顾。 要是请来大夫,配了药,等煎好后,师尊会亲自喂凤凰喝药吧? 真好。 心里羡慕死了。 可自己怎么就不生病呢。怎么就不发烧,不晕倒呢。 阮星阑的脸上火辣辣的,觉得自己是个小王八蛋,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赶紧把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下楼。 在他走后,凤凰继续念叨:“师尊,快拦住阮星阑,不要让他行恶!师尊,不要打断阮星阑的骨头,他……他记仇,师尊!” 嘴里碎碎叨叨念个不停。慕千秋无奈地摇头叹了口气。 才下楼,就看见掌柜和店小二准备关门了。阮星阑赶紧上前拦道:“稍微等会儿,我得出去寻个大夫,我师弟病了。” 掌柜道:“你这个时辰出门,不是送上门让邪祟掐的?小公子,年纪轻轻的,多活几年有什么不好,就连清河当地的修真家族的弟子都解决不了的邪祟,你们有什么办法?” 阮星阑不想听他王八念经,从钱袋里掏了十两银子:“呐,给我留个门,我很快就回来了。还有,距离这里最近的大夫,家住何处?” 掌柜收了银子,一切好说,还给他指了个方向。 道了谢。 踏着破碎的月色,深一脚浅一脚地出了客栈。 街上果然空空荡荡。别说是人了,就连条狗都没有。 他心里有点埋怨慕千秋,觉得师尊对自己最近挺冷淡的。 脑海中又回想起慕千秋给小凤凰擦汗的样子,胃里的酸水都快吐出来了。 顺着街道,往大夫家走。冷风簌簌的吹,耳边传来沙沙声。 在夜色下显得尤其恐怖。 其实,阮星阑也有点害怕。 万一那店小二只是运气好,才从邪祟手里逃生的呢,既然那邪祟爱扒人皮,定然生得恐怖。 夜色又深,万一撞见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那怎么办? 脚下加块,赶紧去寻大夫。结果那老头子胆小,死活不肯出诊。没办法,又不好强逼一个凡人。 遂按着风寒,给小凤凰买了十贴药。 拿了药原路返回,夜色更深了。 他腰疼,一路上怕林知意和小凤凰笑话,一直强忍着,眼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疼得走不动路了。 单手扶着腰,冷汗珠顺,走走停停,喘着粗气。 关押狐狸的琉璃盏忽然亮了起来,他拍了拍衣袖,示意狐狸听话。缓了缓,怕回去晚了,慕千秋会担心。 转念一想,慕千秋恐怕不会担心。要是真的担心,就不会让他独自出来了。 “原来师尊真的不爱我啊。”阮星阑提着药,闷头往前走,“狐狸,你说,师尊的心,究竟是不是石头做的?我那么努力地让师尊快活,努力到腰都快断了,还……还那么浪|荡地在师尊身上吞吞吐吐,干尽了我之前觉得很恶心的事,就想让师尊舒服,让他高兴,让他……让他喜欢我,可师尊好像一点都不喜欢我。” “师尊好像觉得我就是个能让他舒服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