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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剑嗖得一声,又倒飞回来, 抬手一接, 震得虎口发麻。 云景痛苦不已, 被迫扬起头来,破碎的声音从唇角溢了出来。 “该死, 敌暗我明,没办法了,只好来点硬的!”阮星阑一不做二不休, 直接甩了一叠明火符出去,明火符遇灵力自燃。 烧得桥下面噼里啪啦响, 风助火势,很快便将头顶和四周的墙壁都烤烫了。 人站在地上都烫脚,更别说是挂在火海上空的云景,几乎被烤得全身通红。 便听咯吱咯吱的声响, 束缚住云景的东西,终于现出了原型, 竟是一团黑气,捆住了他的四肢和腰, 甚至连下巴都被死死抵住,以至于他无法呼救。 阮星阑见状, 趁机飞身上前,一剑砍向黑气,云景整个人软绵绵地从半空中坠了下来。阮星阑原本想去接人,又想,男男授受不亲。自己不行, 师尊更不能行,便道:“凤凰,你去接一下云宗主!” 小凤凰却没听见似的,不仅不接人,还往后退了几步。他都不肯接,更莫说是慕千秋和玄霜了。 至于林知意……他还没云景生得壮实,还不得被云景活活压死。 便是那么一刹那,地上噗通一声,烟尘四起。待烟尘渐渐散开,便见云景单膝跪地,一手捂住喉咙,咳嗽起来:“不愧……不愧是无间鬼境,委实诡异。” 阮星阑刚一落地便听见这句,方才他一激动,手起刀落快准狠,一叠明火符将那些个鬼玩意儿烧成了灰烬,哪里知晓云景方才究竟怎么回事。 便很好奇地问他:“怎么说?你方才究竟怎么了?脸很红,你是不是……” “不是你想的那样!”云景忙道,“方才并没有发生何事,乃我自己修为低浅,又粗心大意,一着不慎才会如此。以后必得牢记此教训,再不会重蹈覆辙!” 阮星阑觉得悬乎,很悬乎,他刚刚也没问什么啊,怎么云景突然这么大的反应。眼睛雪亮的阮某人仔细看了他几眼,就见云景不仅脸红,连脖颈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 那衣服将落未落,一晃晃的。云景被他盯得略狼狈地偏过脸去,这才想起面|具飞了,神色一慌,忙四下逡巡,连声问道:“面|具呢,我面|具呢,谁看见我面|具了?” 林知意从旁宽慰道:“云宗主,方才面|具掉到了桥下,又被大师兄一把火烧了,遂……云宗主,面|具即便再重要,那也是死物,丢了便丢了,命才最重要。” 哪知云景情绪异常起来,脸上的血色嗖嗖掉了个干净,煞白着脸转过头来,望着眼前的几个人,神色颇为晦涩。 阮星阑见他如此,便好心好意提醒道:“不仅是银花面|具,你的那俩大馒头也掉了。” 云景的脸色越发白了,颤着声道:“你们……都……都看见了?” 阮星阑点头:“是!反正我看见了。” 林知意也道:“我不会撒谎,我也看见了。” “那你……”云景偏头望着慕千秋,见到慕千秋点头,又心如死灰地望着凤凰。 小凤凰道:“就你那样也怕别人看?你有的东西,我们在场几位,谁没有?” “你们似乎忘记还有个女修在此。”玄霜冷冰冰地开口道,“堂堂玄女宗的宗主,竟然是个男人!传扬出去,简直奇耻大辱!玄女宗上下皆为女子,你竟是个男人!说,你一直以来都假扮女子,究竟所欲何为?” 云景不回反问道:“那你们方才,谁最先见到我的真容了?” 方才那面|具一掉,几个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了过去,谁知道哪一个先看见的。阮星阑便道:“所以说,面|具到底怎么了,难不成谁看见你的真容,你就要以身相许嫁给谁?” 他就随口一说,没曾想云景竟然郑重其事地点头,万分悲戚道:“是!” 而后,云景又问:“所以,方才除了玄霜姑娘,究竟谁最先看见的?” 几个人面面相觑。 云景上前一步,又问:“还不说?难道要我跪下来求你们,你们才肯说?” 阮星阑道:“大可不必!” 而后心里默默盘算,究竟坑谁比较好。于是乎暗暗与林知意和凤凰对了个眼色,三人的手指齐刷刷地往慕千秋身上一指。 异口同声道:“师尊!” 慕千秋:“……” 看来是得整肃门风了,三个小畜生最近皮都痒痒得厉害。便见那云景的表情瞬间好看的紧,得知那人是慕千秋后,竟还有一种大松口气的感觉。勉强露出一丝笑容道:“那样也好。” 慕千秋抬眸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热道:“本座修的乃无情之道,不与人结为道侣,你若执意如此,那本座便只能杀你证道。” 此话一出,林知意的神色又莫测高深起来,望着旁边跟个没事人一样的阮星阑,心道,人与人终究是不同的。 同为修真界大名鼎鼎的仙门名士,师尊待阮星阑终究是与旁人不同的。 时至今日,师尊焉修什么无情道,分明便是有情道,二人夜夜同床共枕,连贴身的里衣都互相穿错,即便不用亲眼去看,也知战况是如何激烈。 自己这位大师兄,倒也是个旷世奇才,竟能拿下师尊,怕是使劲了浑身解数,光是这么一样本事,旁人无论如何也学不来的。 阮星阑眼观鼻鼻观心,也不追问云景方才究竟怎么了— —反正十有八|九都是那种只能意会,不可言说之妙,索性招呼众人过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