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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景仍旧心有余悸,面露迟疑起来。许久才同众人道:“大家小心些,此地邪门得紧,莫要掉以轻心,尤其是男修,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作为这个队伍里唯一一位女修,玄霜便道:“既已将那些鬼花烧了,那还怕甚么?只管过桥便是!” 语罢,径直走到了最前面,阮星阑耸了耸肩,抱着长剑跟了过去。 此桥破得跟什么似的,走上去都晃荡,甚至都能听见轰轰的声音,两边的铁索锈迹斑斑,长满了青苔。 摸上去冰冷冷的,滑腻腻的,说不出来的感觉。阮星阑皱眉道:“怎么跟鼻涕虫似的,怪恶心人的。” “大师兄,什么是鼻涕虫?”林小可爱走在阮星阑的身后,脚下小心翼翼地迈着小步子,腰上的笛子晃了晃,“师兄见多识广,知道好多我不知道的东西。” 阮星阑听了很受用,笑道:“我懂的事情多得很,回头再好好教你。” 林知意刚点头答应,不料脚下踏空,身子歪了一下,直接扑到铁索上,嘴里一声惊呼:“啊,我的笛子!” 伸手便要去抓,身子便往铁索外一倾,整个桥都抖动起来。阮星阑生怕他掉下去了,赶紧揽住他的腰,大声道:“别动!你不要命了啊,掉下去怎么办?” “可是我的笛子掉了,那是师尊送给我的法器!不行,我要去把笛子找回来!” 林知意赶紧挣脱阮星阑的手臂,二话不说,翻身下桥。阮星阑觉得林知意滑得像条鱼,压根没拉住,一骨碌就翻下去了。 来不及多想,立马要翻下去救人。就见旁边小凤凰道:“你别去,你保护好师尊,我去找二师兄回来!” 语罢,直接飞下了桥。底下被火烧成了废墟,入眼黑漆漆的一片,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跳了下去,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师尊,他们不会出事吧?”阮星阑仍旧不太放心。 慕千秋道:“无妨,让他们去。” 如此,阮星阑这才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反正师尊说没事,那肯定就不会有事。 待四人才下了桥,便听轰隆一声巨响,那桥一寸寸的化作了灰烬,直接断了他们回去的路。 如此一来,除了继续往前走,他们别无选择了。 头顶一亮,方才不知去向的魂石竟又飘了回来,在几人头顶游了几圈,而后往一个方向飞去。 阮星阑道了句“大家快跟上”。 以后几人便追着魂石寻了过去。在一处隐秘的洞xue中,终于寻得一口悬棺。 竟是以锁链束缚,直接吊在半空中。那接连棺椁的四角各放置一个铜炉鼎,里面的灯芯摇曳,隐隐可嗅到些许香气。 阮星阑一见这种棺椁,这种布局,立马便知此地不简单,余光瞥见云景伸手要去探那铜炉,忙道:“别乱动!当心破了法阵!” “这烛火竟还燃着,自上一次开启,已过了三百余年,竟还不灭,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鲛烛?”云景喃喃自语道。 所谓鲛烛,其实说白了,就是把鲛人弄死了,然后用刀子,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将皮剥掉,然后将附着在皮上的rou脂刮下来,用某种特定的方法,制成烛膏。听闻一经点燃,万年不灭。人间帝王死后,皇陵中便会有此物做成的长明灯。 除了这样宝贝之外,鲛人还会制作入水不湿的龙绡,又是一样好宝贝,传闻极绚丽,穿在身上,更似无物,宛如采撷了华光制作成的纱衣。 慕仙尊就曾经穿过,还是魔君给他寻来的,就为了床笫之欢上,多些乐子。 第227章 我就是正道之光 这玩意儿还能滴泪成珠, 总之只要一问世,不管是修真界,还是人间, 纷抢不止, 频频引发战乱。 阮星阑禁不住感慨道:“正所谓,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看样子的确是鲛烛, 或许我们还能寻到鲛珠也未可知。” 顿了顿,他又道:“只不过让我觉得很奇怪的是,这副棺椁, 为何要吊悬,又在四角安置了这么个铜炉, 究竟为何。” 说着,他示意几人不要轻举妄动,而是绕着棺椁几圈,见此棺周围寒气森森, 离得稍微近些,入骨的冷意几乎要透过骨头缝钻了进来。 棺材板上刻满了繁复的符文, 因为年代过于久远,已经无法辨认出来, 唯独棺椁正前方,有一指甲盖大小的凹槽。 阮星阑停住脚步, 低头仔细看了几眼,心里细细思量,片刻后,转头同慕千秋道:“师尊,您老人家见多识广, 可曾知晓,这般设棺,因何缘故?” 慕千秋道:“多为封存尸首,或为镇压。但本座方才逡巡一番,未曾见到有镇魂之物,想必只是封存。但魂石落在此地,可见棺椁中的人,若是云宗主的朋友,那想必并未身死。” “可如果真是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哪怕是个得道的修士,也不可能在没有空气没有水和食物的棺椁里,躺个三百余年!除非此人根本不是人!”阮星阑接口道,伸手一招,长剑出鞘,立马横在云景的脖颈上,冷冷道,“说,你那朋友究竟是何人?魔君一向心狠手辣,卑鄙无耻,既没得到你的人,如何会心甘情愿帮你救人?你此次入魔界,究竟想做什么?说!” 此番变故太快,上一刻还有说有笑,晴空万里,下一刻就剑拔弩张,阴云密布,以至于玄霜吃了一惊,下意识退后一步。很快才道:“玄女宗一向行事隐秘,不与修真界其他门派来往,你又是个男儿身,竟执掌女修大宗,的确让人不得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