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
江濯听见时茶茶娇嗔的声音，嘴角翘起来的弧度越来越大。 时茶茶的实习挺顺利的，她从一开始进入到电视台里就摆端正了自己的态度，既然是过来学习的，脑子里将安逸两个字剔除，跟着高晶整个七月几乎都在外面跑采访，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做记者还是来做主持人了…… 好在结果也是好的，人瘦了一圈也黑了一圈，当八月来临时，时茶茶这天周一早晨走到电视台，正好撞见也一同过来的卫左明。 上个月时茶茶大半时间都在外面，要是偶遇卫左明的机会还真少。现在乍然一看见，她很乖巧地跟卫左明打招呼。“卫伯伯。” 卫左明是听见一熟悉的声音，但回头看见时茶茶时，眉毛瞬间挑的老高。 “茶茶？”卫左明忽然感到有点心虚，自己的老同学拜托自己照顾一下她家的闺女，现在这一看，他怎么就有种把关女士的女儿带劲了难民营？“你怎么就这么黑了？” 是有点一点黑，军训的时候时茶茶都没被晒得这么狠，原本白皙的皮肤现在是变了点颜色。 听见这话的时茶茶瞬间觉得扎心了，“卫伯伯，工作使人变色。”时茶茶一本正经回答说。 卫左明：“……你坐在电脑前被辐射变色？” 时茶茶摇头，“我跟着高姐去出了外景。”虽然累吧，但时茶茶还觉得有点意思，跟着高晶一起在外面做主持，了解到第一手情报不说，还学了很多随机应变的能力。这可是法制频道，又不是没有采访过泼皮无赖，时茶茶跟在高晶身边还一起经历了不少“混乱大作战”的实战经验。 “外景？”卫左明拔高了音调，这就很正常了，可是时茶茶怎么会去跑外景？“谁给你安排的？” “我自己申请的啊！” 卫左明：“……”他有点头疼，“现在还想继续出外景吗？”卫左明想，如果现在时茶茶后悔了，他这就让人给她重新安排实习工作内容。 哪知道，时茶茶居然还点头了，一个月的相处，时茶茶跟高晶一行人相处地已经然融洽，她觉得挺好也不想换工作岗位。“不过，我们组长说，八月份的时候还是要让我回办公室，跟着另一个老师学习，不去出外景了。” 正好两个月的时间，让她全面接受一下台里的各种工作，这是时茶茶她们的组长考虑的。 听见这个安排，卫左明点点头，他觉得挺好的，不然，等到关女士再见到自家女儿时，居然来了他这电视台两月都“缩水”了，多影响战友情同学意啊！ 时茶茶的调配工作很快下来，她现在是跟着节目里另一位前辈实习，就完全只在电视台的大楼里了。 早上参加例会的时候，时茶茶遇见伍雨萌。自从上一次伍雨萌跟许娇在办公楼的吵架刚好被上面的人撞了个正着后，她和许娇两人变得安静了不少。伍雨萌提出要跟许娇分开，但她的意见被驳回。组长决定了要让她跟着出外景，那在整个实习期里没了能更变的可能。 本来心里都还有点自己的小想法的伍雨萌在得知不得不继续在以前分配的位置上实习时，就觉得更委屈了。想走，但这是学校老师推荐来的实习岗位，更何况，如果这时候自己真的走了，那毕业时想要再分配进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在门口，伍雨萌看见时茶茶时，眼神变得微微复杂。 原本她以为是不可能成为自己竞争对手的人，现在却是比她过得好十万八千倍。如今看着时茶茶，再想想自己的处境，伍雨萌心里很复杂。 时茶茶也知道，估计伍雨萌不怎么想见到自己，也只是微微颔首表示礼貌招呼，跟伍雨萌很快擦肩而过。但不料，伍雨萌居然主动叫住了她。 这一幕，时茶茶总觉得分外熟悉，好似从前也发生过。 那一次校庆的时候，谢欣羽不也是这样？ “学姐，有什么事情吗？” 伍雨萌有点难以启齿，“我们能聊聊吗？” 这时间显然不行，时茶茶看了看时间，“例会后？” 伍雨萌点头同意。 会后，时茶茶靠在门口等伍雨萌，结果伍雨萌还没出来，倒是先遇见许娇。许娇多看了时茶茶两眼，原本她是打算这个暑假实习坚定地跟伍雨萌站在一个阵营，但现在她跟伍雨萌闹翻，更想跟时茶茶处好关系。 这里看见时茶茶，许娇本是想跟后者打招呼，结果耳边冷不丁地传来伍雨萌的声音。 “不好意思，刚才被人叫住耽误了一会，走吧，我们边走边说。” 很快许娇就看见伍雨萌走到时茶茶身边，显然刚才那句话伍雨萌便是对着时茶茶开口说的。这一幕，让她微微眯了眯眼睛。 第76章 时茶茶“嗯”了一声, 不热络也不冷淡, 跟在伍雨萌身边，走到大楼里的安全出口的楼梯间。 伍雨萌的来意很明显，她知道自己现在在电视台里打好关系的人还没那个能力能左右自己组长的决定，随随便便就能给她换一个岗位实习, 但时茶茶就不一样了，认识卫左明，这意味着什么, 估计整个电视台的人都心知肚明。 “茶茶, 从前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这么不好是吧？你看看，只是因为上学期的时候校庆那点意外，谢欣羽使了些手段，让我们之间有了嫌隙，但始终我还是很看好你的呀！你看学校晚间的广播我也是第一时间就交给了你, 而这一次, 我在电视台做的不是很开心，你，可不可以帮帮我？”伍雨萌也知道自己说这番话是有点脸厚，但在前途和利益面前，这点面子问题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 时茶茶诧异看了她一眼, 她什么时候在伍雨萌心里都是这么一个有本事的人了？ “我怎么帮你？让我给我们组长说你过来吗？”时茶茶在心里默默道，她都还是一个实习生，还是随时都能被pass的实习生，哪里有那么大的权利？都能左右人家组长的决定了？ “可是你认识卫导啊！你跟他讲一声不就行了吗？我今天早上就听说你不用去出外景了, 可不是就因为你上班的时候跟卫导聊了两句？时茶茶，我都看见了。那时候，我就走在你们身后。”伍雨萌焦急开口。 时茶茶：“……那你听见我们在说什么了吗？你一定没听见。”她伸手将伍雨萌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推了下去，“我是跟卫伯伯很熟，但是我工作的变动不是因为他去说了什么，而是这个事情是我们组长一开始就决定的，一个月出外景，一个月跟着另外的主持老师学习，跟卫伯伯没有一点关系。” “但是你能让他帮我说说是不是？你也跑过外景，知道这个天气去外面是有多炎热，何况，我也不想一直在外面，我想你也能理解那种心情，大家一起实习的都在办公室，如果就我一个人在外面，这事儿如果传回了学校去，我也会觉得很丢人。”伍雨萌就差拉着时茶茶的手肯定说了。 时茶茶摇头，不是她不帮伍雨萌，而是伍雨萌给出的这些原因，让她觉得自己没理由要帮助伍雨萌什么，这都是伍雨萌自己应该做的，都是学习的好机会，但如果她现在感到不满足，这也是她自己的责任。“我觉得你现在需要的不是卫伯伯的一句话，而是你需要去调节调节自己心态，实习机会都让你觉得丢人了，那你当初那么迫切地想要来电视台做什么？别反驳说你不是那么想来，不想来的话，当初怎么还要在我面前炫耀？” 时茶茶见伍雨萌明显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样子，她耸了耸肩，“你自己想想吧，我不会去找卫伯伯说这事儿的。我实习的工作也不是组长看在谁在的面子上，只是觉得我在外面跑够了，可以回来学习下一项的任务，这才把我调回来。如果你也上点心，说不定很快就能跟许娇换位置了。如果你自己都不上心，那就……”话已至此，时茶茶认为自己讲得很清楚，转身离开。 在离开前，伍雨萌忽然道：“你帮我，这一次回学生，我会提拔你成为部长！” 一听到这话的时茶茶脸上瞬间出现一抹带着嘲讽的笑，她没有回头，不过还是回答了伍雨萌的话，“哦，学姐你还不知道我的打算，开学后，我就会退出广播部了。”那样喜欢勾心斗角的地方，她不喜欢。那都还是学校呢，她可不想自己以后回忆起来自己的大学生活，竟然都还是跟在社会上摸爬打滚时一样，那，多没意思啊！ 时茶茶已经离开了消防安全通道，可现在还在楼梯间的伍雨萌像是被抽取了全身的力气一样，若不是现在扶住了身边的扶手，恐怕都不能站起来。 回到办公室，时茶茶跟在程岩身边，这是她们这个的法制节目的在室内镜头前的主持人，如今时茶茶就跟着他在学习。 “程老师。”时茶茶过去的时候，程岩正在看资料。后者听见她声音，抬头冲着她招手。 “正好你来了，过来看看，我们这一期要做的案件就是你才来我们电视台里跟着高晶跑的那一个案子，现在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这个案子因为前期审批的原因耽误了进程，直到现在才拿到审批通知书。程岩早就听说时茶茶是个好学还肯吃苦的实习生，毕竟能从他的老搭档以毒舌著称的高晶口中听见这样的褒扬，那他也就拿出点态度来带一带这个后辈实习生。 时茶茶有点诧异程岩居然这么主动问自己的看法，这虽有点出乎意料，但她很快就进入状态，前辈有心要指点她，她也要认真对待，才能不被看轻…… “我觉得我们可以先从这群人的生活入手，跟高晶姐她们走访了很多地方，这些人的生活环境真的太差了，然后再抛出去说这是因为要做什么事情缺钱导致，再提出来高利贷的事情。这样，我觉得可能群众会好接受一点。”时茶茶想了想说，之前她问高晶为什么这些人不发起社会众筹，高晶说，原因写什么，难道写因为借高利贷现在还不上所以恳求社会爱心人士捐助一点吗？这怎么可能！是的，现在大家对这样的事情一听，是高利贷，能有什么好脸色？还捐款？那真的是不可能。 “为什么呢？”程岩觉得时茶茶的想法有点意思，他们的节目一般都是直接切入正题，先点出案件是什么。 时茶茶脸上微微发红，她也研究过很多期的法制专栏的节目，她知道自己的这个意见跟之前的有点不符合。“因为现在大家一听说是借高利贷而欠下的巨额债务，很多人心里很抵触，认为那都是去借钱的人的过错，即便是眼前这种情况，也是他们咎由自取。借高利贷是不对，但有的人根本就是因为被人诓骗，何况，有的人借钱又不是为了去吃去喝去赌去做坏事，从我们采访的人里面可以看出来，有的人是为了上医院看病，有的人是为了交学费，有的人是逼不得已去借钱支付彩礼，想要结婚。这些，原因和理由，也是需要被看见被了解的。所以我想，可能从另一个角度切入这事可能会更好一点。” 说完后，时茶茶笑了笑，“程老师觉得我哪儿说得不对尽管告诉我，我刚才也是凭着自己的想法胡说八道了一番。” “不是胡说八道。”程岩也跟着笑了，他认真地听完了时茶茶的想法，其实觉得还挺有意思的。现在普遍还是很多人借高利贷这种事情抱着一种偏见，可总有不停地人去借钱，一些人是因为享乐借钱，但一些人，却是根本不懂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当了一辈子的老实人却因为各种各样不得已的原因借钱，这就导致到了现在出现在时茶茶她们镜头里的那些画面。家不成家，绝望憔悴。“只不过现在忽然大改我们节目的主持风格，是有点不妥当。改变的话，我们也需要慢慢来，不然观众会不适应，掉收视率的话，下周估计咱们就要被点名批评了。” 时茶茶点头表示理解，她想帮人，但频道台里也有自己的顾虑，节目总是要看收视率的，不管她的提议吹得再怎么天花乱坠，但是收视率要是不上反降，那她可能就需要被叫去谈谈了。 理解是理解，但当节目播出后，高利贷是受到关注了，可那些已经落难的好些人却还是没有得到太多社会的支援。 十号上工资时，时茶茶看着自己账户里的三千块钱，又想到自己寒假在影视城里那段风里来雨里去每天一百块的龙套钱，忽然觉得这世道赚钱可真不容易。 怀里揣着热乎乎的三千块，时茶茶拿了一半的钱给上一次在天桥下的人家打了过去，她虽然力量很单薄，但爱心可不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累计起来的？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少的也会因为聚集变多。 至于还剩下的一千五么，时茶茶实在觉得这钱少得可怜，想要做点什么，好像都很难。 这一次虽然是只有她一个人在外面实习，可是每天关注的人可不少，不仅仅是她家的时老板，还有隔壁的江父江母，每天都恨不得亲自来送她上班。还有她的小江哥哥，这一个多月来，几乎都成了她的专职司机了，办公室的人也都知道她有个每天都会接送她上下班的贴心的男朋友。时茶茶摸着从atm机里取出来的十五张毛爷爷，手指摸个不停。 下午过来接时茶茶下班的江濯来到电视台的门口时，正好看见就是这样一幕。他自个儿的女朋友就像是财迷一样，那双小手，在钞票上来来回回地抚摸，像是没见过钱一样。江濯脸上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摇下车窗，冲着还愣在原地像没有看见自己的时茶茶道：“还站在门口数钱啊！走了！” 听见江濯的声音时茶茶才猛然回过神，上车，看着江濯眼里带着那么一点点的小炫耀，“这是我今天拿到的工资！” 那模样，那神情，那语气，没有一处不是再说让江濯现在就要夸夸她。 “这么厉害啊！”江濯失笑，虽然他从来不说什么以后跟时茶茶在一起的生活自己一个人赚钱就行了，但却心里很明白，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家庭的经济重任要落在时茶茶的肩头，这是他的责任而不是时茶茶的。他希望时茶茶有自己想要的轻松快乐的人生，赚自己想赚的钱，不用看别人的脸色，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将薪水当做给自己的奖励，而不是生活的来源。现在看着时茶茶一脸满足的样子，江濯心里也感到开心。即便，嗯，他刚才就扫了那么一眼，也知道那点钱是有多少。 在南城，电视台的实习工资就这么一点吗？ 江濯脑子里刚有这个疑问，就听见时茶茶解释自己工资的另一半的去处。“我给上次的那户人家打了一点钱过去，也希望这些人能早一点把债务还清吧。” 江濯知道时茶茶这段时间都有偷偷在网上给别人定新鲜的食材，对时茶茶这举动，他只是默默的给她的外卖账户里充了一点钱。像是时茶茶这么粗神经的，现在都还没发现。不过，这些他也没想讲出来。他的女朋友愿意默默的做别人的活雷锋，那他，就站在她身后，偷偷地做她的活雷锋吧。 “那更厉害了。”江濯毫不吝啬地表扬她。 时茶茶昂了昂头，“那是自然！”她就喜欢听好听的话！“所以，我要趁着明天周末的时候，带着大家一起出吃饭！怎么样！” 她得意的小表情让人看了真的很想狠狠地嘬一口，江濯趁着停在十字路口还有一分多钟红灯时，毫不客气地就转身，一手勾着时茶茶的脖子，一手单捧着她的脸蛋，低头吻了吻。江濯亲的很快，就松开了她，“答谢。”离开时茶茶的唇瓣时，江濯如是说。 时茶茶：“……”啊啊啊啊！她刚才被江濯做了什么！接吻就接吻，为什么还要找一个一本正经的借口？时茶茶捂住自己发红的脸颊，“哦。”难道这时候她还需要说一声不客气吗？真是见鬼了！ 回到家中时，时茶茶在面对江濯的羞赧已经平复下来，但今天拿到工资的激动的心还在半空欢快地荡着秋千。 得知时茶茶在第二天要“宴请宾客”时，时老板才不理会自家的闺女请大家吃饭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反正很得意又很骄傲就是了。当晚，财大气粗的时老板很干脆就给时茶茶转了一笔钱。时老板的想法很简单，闺女都那么有觉悟地知道赚钱后要请大家一起吃饭聚餐了，那作为爸爸的，当然也是要支持闺女这一举动。然后，很干脆的，时茶茶在第二天就用着时老板给的红包的零头支付了饭钱…… 周末过去，一下就进入了八月中旬，而江濯离开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虽然这个暑假，时茶茶已经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到这一天的时候，她站在机场，哭得像个泪人。 江父江母对江濯一直很放心，男孩子在外面可不比女孩容易被家里人cao心，何况江濯从来都不是一个让人cao心的人。江父江母简单交代两句让他在外面每周记得跟家里联系一次后，就没了什么送机离别的话要说，干脆将时间留给时茶茶，让这一对小情侣自己好好聊聊。 时茶茶本来今天是不想来送机的，她想到离别就难过。但最后还是被时老板给拽出门，送上江家的车。时老板说：“你现在不去，等会儿送回后悔。反正都是分别，晚一点也没什么不好，留恋相聚，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然后，时茶茶这时候就真差点把丢脸发挥到淋漓尽致了。 她真想说，喂，江濯，你留下来吧。 但出口的却是：“江濯，你过去不要忘记好好赚钱，你没钱给我买机票，我就真不过来了！这话不是假的！” 语气听起来是挺刁蛮的，可眼眶，也是真红红的。 江濯抱着她在这人来人往的机场里，低头吻了吻她发红的眼眶，又亲了亲她的耳朵，在旁边低声道：“嗯，好。我不在的时候你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就找徐潮他们。在学校做事不要逞强，在外面实习的时候注意保护好自己，乖乖等我回来，知道吗？” “嗯。” “别哭了，有时间就过来玩，随时都行。”江濯伸手替她抹去了还挂在脸颊两边的泪珠，看着时茶茶掉眼泪的样子，他心里有点抽抽的疼。 时茶茶吸了吸鼻子，“嗯。”她说不出来别的什么了，因为一开口，她就止不主要哽咽。 时间不多了，还要过安检边检，江濯最后用力抱了抱眼前的人，这才大步离开。 时茶茶望着他的背影，看着他背对着跟自己挥手，眼睛里好似再次变得痒痒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别哭了，茶茶。掐指一算，国庆节就两个月，到时候咱们全部都飞过去看他，你说好不好？”这时候，江母走上来，将时茶茶轻轻地揽入自己怀中，开口说。 时茶茶捂着眼睛，闷闷地点头，“可那时候小江哥哥还没有机票钱可怎么办啊！” 江母听了她的话简直哭笑不得，时茶茶还真是执着。 送机回来，时茶茶还是要去电视台上班，只是以后这十多天的时间里，就没有人每天在她上下班的时候来接送了。时茶茶开着先前时老板买给她的那辆捷豹，停在地下室时，她在车上坐了一会儿，眼睛现在还有点肿，拿着小镜子，她补了补妆。 因为送机的事情她请了半天的假，这时候已经是中午。 走到电梯时，时茶茶遇见也准备上楼的许娇。 今天许娇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火药包，在看见时茶茶时，恨不得将整个炮口都对准时茶茶。 “有的人还真是很厉害，虽然说两句话，就能左右别人的人生。做了这种事情，一点悔意都没有，也不知道有句老话叫做风水轮流转，到时候，自己遇见这种被人在背后坑了一把的事情就不要哭天抢地了！这都是啊，报应了！” 电梯就只有时茶茶和许娇两人，现在许娇这番话，时茶茶又不傻，自然听得出来她是说给谁听的。但她很懵逼，如果许娇说的人是她，她又在什么时候做了这种事情？她自己都不知道？ 许娇见时茶茶没任何反应，到底是嫩了一点，还不懂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原本指桑骂槐，现在干脆直接点名道姓，“时茶茶，你真的有点都不愧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