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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真星眸中泪水涟涟,倔强的紧咬着下唇,微微抽泣,极力忍住不哭出声来, 冰轮小声重复:“对不起, 是我不好。。。。。。”抬手欲替她拭泪, 莲真却推开她手,飞快地转过头去,冰轮急了,扳过她的身子,便往她脸上吻去。 她的(落花人独立),若蝴蝶般轻盈,在她的眼睑上停留,然后缓缓往下,一点一滴吮去她脸颊的泪水,这下轮到莲真急了:“不要。。。。。。”,冰轮身体紧贴着她,扣住着她的纤腰,令她无法动弹,嘴唇(微雨燕双飞)。 莲真一边闪躲,一边情急地小声叫道:“这里是佛堂,不要这样。。。。。。” “没关系,佛祖是最慈悲宽容的,他不会见责的。”冰轮听她声音里已有了恳求的味道,停下动作,额头抵着她的,轻微喘息,过了好一会儿,又低声道:“他知道我待你的心一片赤诚。” 莲真听了这话,鼻子不由一酸,冰轮张臂欲再度拥她入怀,她却伸手重重的将她一推,冰轮脚下微微趔趄,又迎上前,一把揽住她,俩人默然对峙一会,莲真挥舞着双拳,在她肩上捶打了几下,突然哭道:“除了她,不能再有任何人了!” 冰轮听她语气,知她终是原谅了自己,不禁大喜,忙道:“不会再有任何人了。”像是保证似的,又立即加了一句:“除了你,再也不会有任何人了!”她心里又甜又痛,长吁了一口气,将她的头按在胸口,柔声哄道:“不哭了好不好?瞧待会儿眼睛要肿了,会被人看出端倪的。。。。。。唉,我的心都要被你哭碎了。” 莲真抽抽噎噎的道:“你每次就只会欺负我,然后。。。。。。然后再说些好听的。。。。。。”话虽如此,仍是柔顺地伏在她的胸前。 俩人数日未见,面上装作浑若无事,实则度日如年,此时疙瘩既解,恍若熬过了漫长的黑夜,感受到清晨第一缕温暖明丽的阳光,呼吸到第一口新鲜清润的空气,其欢畅愉悦之情,不言而喻。 良久,莲真从她怀里抬起头来:“我在这里呆很久了,该回去了,你。。。。。。你怎么办?” 冰轮见她眼中带着一丝忧虑,看了看外面,道:“我可以从后殿离开,高贤还在那边等着呢。” “这后面有门通入?” 冰轮唇边扬起一抹笑意:“只有这里有。” 莲真俏脸微扬:“好啊,你故意让人安排我在这里。” 冰轮轻轻咳了一声:“那我先走?” “嗯。” 冰轮凝目看她,见她脸上泪痕未干,犹如芳草含露,梨花带雨,其动人之处,远非言语所能形容,不禁有些恋恋不舍,将她的手放下,然后又握住。 莲真奇道:“怎么?” 冰轮凑近她,小声道:“你等会儿来我那儿好不好?” 莲真脸微微一红:“我才不要来你那呢。” 冰轮:“我们好久没好好在一起了呢。”又道:“你不答应,那我可就不走了。” 竟有些耍赖的味道,莲真板起脸道:“你那里那么多可心可意的人伺候,还要我过去做什么。” 冰轮听她翻起旧账,大是尴尬:“我。。。。。。我。。。。。” 情急之下,连说话都结巴起来,莲真认识她这么久,何曾见过她这等模样,心里纵然还有一丝的不快,这会儿也烟消云散了,伸手轻抚着她的衣领:“你先回去。”想了想又小声道:“我午膳后过来。” 冰轮一双凤眸因喜悦而熠熠生辉:“那你可要记得!” “嗯,你快去罢。” 冰轮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我等你哦。” 莲真唇边不禁扬起笑意,瞬间却又微微蹙起秀眉:“快走罢!” 几上的茶凉得透了,人也渐渐心焦起来,冰轮伸手推开窗,微风夹杂着寒意扑面而来,隐约有晚桂的甜香,她神色恍惚,上一次这样等人,仿佛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高贤托着一个方盘,轻手轻脚进来,冰轮蓦然回头:“莲儿。” 高贤倒唬了一跳,忙道:“奴才该死,惊了凤驾。” 冰轮怔了怔,暗想自己素来耐得住性子,此时怎么会如一个十六七岁的正等着第一次约会情人的少女般,这般的冲动鲁莽起来,又是发窘,又是好笑,面上却是淡淡的:“这茶没什么味儿,替我换了乳茶来罢。” “是。” 高贤将几个装有虎眼、乳窝和酥糕等精致吃食的银碟放在桌上,又替她换了茶来,躬身退下。 冰轮想起刚才情形,摇摇头,从书架中随手抽了一本书,重新在椅上坐下,定了定神,细细翻阅起来。 沙漏的声音在缓慢地流淌,一只纤细的皓腕悄然掀开软帘。“看来我来得不巧,倒打扰你用功了。”清甜婉柔的声音带着调皮笑意,似能酥软人心。 冰轮喜出望外,抬眼望去,见她换了一身天水碧的袍子,眸若星辰,肌肤胜雪,笑吟吟的站在那里,恍若白荷初绽,令人心荡神驰。她不由自主地起身,走到她面前,声音轻得近乎呢喃:“怎么来得这样晚?叫我好想。” “嗯?”莲真看着她,眼眸流波:“有多想?”却不待她说话,伸手揽住她脖颈,忽然(人生自是有情痴),冰轮先是一愣,含笑低头,右手摸索着伸向她的脑后,将她的发簪取下,满头青丝便如飞瀑般倾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