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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贩道:“一个河灯五个钱,再说了,你们俩要什么河灯,有那钱不留着吃饭!” 哥哥将手缩回去,但是不走,还在那看着。meimei拉着哥哥的衣角,急的都哭了。小贩没再跟他们说话,转身不小心把一个河灯碰掉了,河灯上的装饰断了一片叶子。他对明川道:“这个坏了的,公子就不要了吧。” 明川点点头,接过河灯,回头看见收摊的小贩拿着那个断了一片叶子的河灯,走到那两个孩子跟前:“坏了的卖不出去,你们拿着吧。” 两个孩子瞬间喜笑颜开,小贩拍拍女孩的头,收拾东西走了。 明川和言恪走到河边,也没有诸多讲究,撩开衣衫坐了下来,将河灯拿出来,一盏又一盏的点燃,放进水里。 “公子不许个愿望吗?听说有河神保佑。”言恪问道。 “河面上这么多河灯,河神能一一实现他们的愿望吗?” 言恪道:“或许多放几个,河神看见的几率会大些。” 明川认真的想了想:“那我可以把河面清干净,只放我的河灯。” 言恪应和他:“自然可以。” 明川自己想着想着乐出来:“这样一来,我除了是个草包,还是个昏君了。” 言恪摇摇头,敛眉温声道:“公子是个好皇帝。” 明川笑笑,一错眼看见方才那两个孩子,他们捧着一盏断了叶子的河灯,面色虔诚,认认真真的许愿,然后小心翼翼的将河灯放进水里,脸上绽放出笑容。 明川抱着膝,歪着头看着他们,看着那两个孩子快要走了,才叫住他们。 哥哥把meimei护在身后头,“做什么?” 明川见这两人如此警觉,从荷包里掏出一包桂花糖,自己吃了一个,伸手递给两个孩子,两个孩子半信半疑的接过去,meimei吃了一颗,眼睛瞬间亮了,脸上带出笑:“真好吃。” 明川便问:“你们方才许了什么愿?” 哥哥还没说话,meimei先道:“我许愿想和哥哥住进温暖的房子里,这个冬天太冷了,下一个冬天还这样的话,我挨不过去的。” 明川想了想,冲着言恪伸手,言恪拿出装银子的荷包。明川接过扔给男孩。男孩犹疑的打开钱袋,只见里面装满了银瓜子和金叶子,沉甸甸的,让男孩几乎捧不住。 “给你们了。” 女孩愣愣的,面对这情形不知道该做什么,倒是男孩,他抓着钱袋子,手指紧了又松,最后还是放开:“我们不能要。” “为什么?”明川问道。 男孩道:“你是好人,我们不要你的钱。” “好人。”明川笑出声,他的目光看向被河灯点缀的河面,道:“小子,爱要不要,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言恪见状,拿起钱袋劝了两句,不知道说了什么,男孩拿起了钱袋,信誓旦旦道:“你是好人,我会报答你的。” 第10章 被绑架的小皇帝 两个孩子手牵着手走了,明川歪着头看他俩的背影,沉默许久。言恪看了看附近,夜里凉,没有什么人在河边晃悠。这一片只剩他们两个人。 言恪出声唤道:“陛下怎么了?” 明川摇摇头:“没什么。” 言恪见他没什么精神,便道:“咱们回吧。” 明川依然摇头:“再坐会呗。”他低下头,抬脚点了点水面,撩拨起一串水花。 “静华是长公主,论起来嫁谁都是低嫁,不过是因为朕这个皇位岌岌可危的皇兄。旁人看来,娶了静华这个长公主就是跟朕绑到了一块,在国师跟前讨不到好处,所以对静华避之不及。静华自己也知道,所以她挑中了张心远,毕竟在外人看来,朕赏识张心远。” 言恪道:“人是长公主自己挑的,自然是她满意的。” 明川笑笑,道:“朕对不住她们。当年静华的jiejie静荣嫁给了护国大将军的长子,这桩婚事本不般配,是容商为了牵制护国大将军赐下的婚事。出嫁前,她来找过朕,但是朕无能为力。她也没有怨我。出嫁一年后,她便随着自己的夫君去了边疆,后来边疆动乱,护国大将军和他儿子都死了,静荣不到双十,便守了寡。去岁中秋,静荣传来消息,她三岁的幼子没了,起初只是受凉,后来发起高烧,烧了一夜,天明就没了。” 明川深深呼出一口气:“朕从前总觉得,像我们这样的人,生来金尊玉贵,衣食无忧,不该再有诸多怨怼。只是细细想来,觉得难过还是难过,怨恨还是怨恨。大抵这些事是不能细想的。” 言恪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沉默的听着。 明川将下巴放在膝盖上,问:“你知道朕的皇位如何得来的吗?” 言恪摇头,那时候他还没有进宫,江湖之远自在逍遥,对这皇城里的事,一无所知。 明川道:“皇位本不该由朕坐,先皇子嗣众多,朕上头就有七个皇子。这些皇子在先帝晚年,拉帮结派,互相攻讦。安国公也想过帮朕争皇位,只是那时候我实在是没有什么依仗。谁也没想到,斗到最后,朕几个哥哥同归于尽了。” 明川笑了,说不清是讽刺还是真的觉得好笑。 “朕就这么稀里糊涂登上了皇位,那时候容商是顾命大臣,也是唯一一个支持我登基的人。”明川晃了晃脑袋:“他虽然常常笑着,但实际上拒人于千里之外,凉薄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