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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他看着手机,皱了皱眉。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 “师妹,手机给我一下。”他忽然说。 我递给他。 樊殊在手机上划了一下,皱起了眉头:“您还是要有点安全意识。” “啊?” “您连解锁密码都没设,要是手机丢了怎么办?” “等等,”我突然反应过来,“你怎么划开了我的手机屏?” “……您的反应还可以再慢一点。” 我劈手夺回手机,嘴巴上还不饶人:“师兄我教你一句中国古话哦,叫不告而取是为……谢谢师兄!” 手机屏幕上,拥有完美的虞白在舞台上挥手的样子被精准地抓拍下来,他的眼睛里有星星。那构思、取景,还有那比我相机找出来还好得多的画质,皮肤就像是牛奶一样…… 这甚至还是初修过的图! 于是我的声音也像今天樊殊的手一样,进行了一次高难度的托马斯回旋。 我翻着手机里新增加的照片,笑得合不拢嘴。 突然,照片消失了。 樊殊抽走了我的手机,闲闲地说:“别走神,您继续教。” “教什么啊,师兄?”我装傻。 “教我古话啊,‘不告而取’,后面是什么?” “后面是‘谢谢师兄’啊!” “别,我可查了下,人说后面是‘偷’。” “是吗?”我继续装傻,“不是吧。” “是。” “那这就是师兄你不知道了,这个‘偷’字吧,它有个不太常用的远古意项,这意项就是‘谢谢师兄’。” “这样,”樊殊点点头,从善如流地说,“那说到底,还是‘偷’,是吧?” “师兄你不能这么理解……” “行,那我还是删了吧。” 他握着我的手机,手指在上面移动,作势就要全部清空。我急了,倾身凑过去想要把手机从魔爪下抢回来,可是樊殊仗着自己手长的优势,往高处一举,就是不让我拿到。 我情急之下,松开扶手,双手争夺:“师兄,给我给我!” “BN大学南门站到了。” 公交车随着一个刹车,朝前剧烈地抖动了一下。我没有握着扶手,又是垫着脚,为了去见虞白,还专门穿了高跟鞋,一个不稳,整个人就要向后倒去,而后面就是方才洞开的车门—— “小心!” 一只手眼疾手快地将我捞回来,让我好险没有顺着台阶滚下去。 我的耳膜隐隐胀痛,同惊魂未定的心跳频率形成共振。我听到樊殊又急又快地低吼:“你能不能注意一点!你知不知道刚才那样摔下去你就后脑勺着地了!”因为太近,他的声音在我的耳畔炸裂,让我惊讶于樊殊居然也会有情绪起伏如此大的时候,吓得下意识后退了一小步。 “咔哒。” 我的高跟鞋细跟因承受不住如此多的变故,高声告诉我它断了。我僵住了。 却并不是因为高跟鞋。 而是我好像听到了咔嚓的声音。那声音我很熟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 我僵硬地回过头。 后车门开着,而狗师兄正站在外面,高举着他那关不掉拍照声音的旧三星手机,对着我们啪啪啪连拍得不亦说乎。 “狗师兄,不是你想的这样……”我嗫嚅着,拼命地想要说点什么。 “继续继续,别管我,千万别管我。真没想到啊,凑个热闹过来堵个车,还能看到如此热情的画面,啧啧啧。” “狗师兄……” 小师兄啧啧嘴:“我还以为是樊老师单相思呢,没想到啊,居然是双箭头。行了,不就是‘书册cp’吗,我磕还不行吗?” “狗……” “林册,”樊殊忽然开口,指了指车门,“我们不下车吗?” “……师兄你应该早点说的。” 因为就在樊殊说完这句话后的一秒钟内,忍无可忍的司机,关上了那道命运之门。 …… …… 最后,我们两个大禹还是回到了学校——只不过是在初秋的帝都寒风中多走了二十分钟,差点没赶上澡堂最后的点。 ☆、这伙子硬是要得 狗师兄,原名苟利以,BN大学研二文艺学专业在读,男,不戴黑框眼镜。 我和他认识挺早的,真要追究起来,那应该是大一帮学生会组织多校舞会的事了——那时狗师兄还和我是同级呢。 一晃数年过去,他保研来到了我们学校,而我考研一战失利,最终通过不屈不挠的二战,成为了他的……师妹。 其实当时狗师兄,就已经暴露出了一些比较诡异的苗头。 比如说,在当时,他被他们学校的负责人大力推荐,越级当上了宣传组的组长,而他也不负众望,成功将我们那一届的多校舞会炒作成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轰动场,其盛大的景象,至今仍让许多老校友难以忘怀——你敢相信,这种学生过家家一样的舞会居然出现了黄牛,而且入场券的成交价竟然还相当不菲? 你问狗师兄做了什么?贴海报挂条幅还是发微信公众号病毒营销? 不不不。 这些他一个都没做。 他只是跟我们讲了一些故事,然后交代我们,回去后我们每个人都给身边的说一次,要求使用“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要告诉别人”句式,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