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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角挂着和善的笑意,目光却落在了坐在角落的云昭。叶老师嘱咐过她,女孩刚刚经历家庭变故,如果需要心理疏导,一定要第一时间给予帮助。 “大家记得如实填写,按照你的第一反应去写,十分钟之内班长组织收上来。” 云昭停下了在竞赛卷子上唰唰直动的笔,她接过前桌传来的卷子,单薄的纸还透着刚打印完的热度。 “最近的睡眠能有八个小时以上吗?” “是。” “是否抗拒与你的父母交流?” “否。” “会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吗?” “否。” “......” 这份卷子上的所有答案都不是她真实的想法,云昭能轻而易举猜透题目的意图,为了不让伯母担心,她选择交出一份结果肯定是健康的试卷。 收回卷子后,心理老师第一时间找到云昭的答卷。 很令她意外,云昭是满分,心理上没有任何问题。 尽管如此,她还是把班长单独叫出了教室,让他有什么集体活动都要让云昭参与进来。 正好,学校最近要举办夏季运动会,各班都在开幕式和项目上花费了不少心思。 课间,云昭一抬头就看见黝黑的男生推着镜框,手里还拿了一份表:“云昭,为了让我们班分拿的高一点,我还是希望每个人都能参与进来,女子这边还剩下400米和接力赛,你要不要考虑报名?” “我吗?”云昭摆了下手,“我不太行的,跑步......真的不擅长。” 班长依旧不依不饶地向她推荐,像极了电视里购物台的节目主持人:“不擅长跑步没关系,我让赵可盈跟你换,你去跳远应该不错。” 云昭:“......”她真的不是推辞,运动细胞在她这里等于不存在,她参加了也是浪费名额。 软磨硬泡了一个课间,云昭为了赶紧做完模拟题,不得已松口了:“那我还是报名四百米吧。” 接力赛涉及到班级荣誉,她真的拖不起后腿。 “云昭!你真的太有集体荣誉感了,谢谢你配合工作!” 班长用看着救世主的目光看着她,如果她是个男生,人现在肯定就抱上来了。 云昭扯了下嘴角,内心像个无底洞,完全没底。 带着要跑四百米的愁绪回家,说实话,她的心情算不上愉快。 伯母做了一桌子菜等她,云昭放下书包,洗完手过去吃饭。 饭桌上,云昭漫不经心地提起:“哥哥晚上是不回来吃饭吗?” “他还在警局忙。”伯母很欣慰两人感情能这么好,往她的碗里夹了一筷子扣rou:“我还不知道昭昭生日是什么时候。” 少女捏筷子的手愣住,她从来没有过过生日。 她歪了下脑袋,给出一个中肯的答案:“如果按照户口本上的日期,应该是这个月三十号。” 伯母默默记住日子,打算明天去蛋糕店定制一款蛋糕。 扣rou质地肥而不腻,云昭又贪嘴地吃了一块。 今天作业不算多,没一会儿她就全部完成了,好像和以前放学回家生活也没什么两样,只不过现在她是有人爱的小孩,会有人记着她的生日,会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云昭暂时还不懂如何回应这份爱,她只是小心翼翼不给伯母惹麻烦,想要表现的乖一点。 于蔷年轻时在职场上也是雷厉风行的存在,只不过中年经历了丧女之痛,她自己的身体也被折腾的不太好,家中必须常备救急的药物, 放在洗衣篓的衣服早就不见踪迹,思来想去,于蔷还是觉得这孩子太懂事了点,衣服都拿去洗了,她在生活上真没什么可cao心的。 云昭瘫倒在大床上,稀疏的灯光洒在她的睫毛上,如同镀了一层金粉。 “哥哥.......”她抱着被子,眼前有些恍惚。 伯母告诉过她,褚澜川上高中时就睡在这间房,所以床头才摆着一个相框,上面的少年穿着浅蓝色的校服,清隽出众。 不知怎的,她就开始胡思乱想。 褚澜川比她大了整整八岁,等她成年了,他肯定有女朋友吧。 臆想出来的“嫂子”角色让她莫名其妙有点难过,心情好像更低落了。 半夜,她听到了浴室响起的水流声,这个点,只能是褚澜川回来了。 她像只蚕蛹缩在被子里,呼吸绵长,心里却七上八下的,想不出来以什么样的借口出去偶遇。 那就想去上厕所吧,云昭想,褚澜川不会对这个借口感到怀疑的。 纠结的时间里,她按开床头小灯,借着幽微的灯光找到拖鞋。 客厅敞亮,茶几上还放着一堆打印资料,有一张掉到了地上,她起身捡起,看到了褚澜川的记录。 【姓名:吴沛海,男,江城籍贯,34岁,曾任A大美术系教授,后辞职创办个人摄影工作室,家住清平街榕园小区XX号。】 【按照南音的尸检报告,她死于晚上十一点,但当天晚上吴沛海一直与摄影工作室的工作人员待在一起,且公司里有视频为证,有不在场证明。】 褚澜川侧身靠在沙发上,穿一身铅灰色睡袍,无处安放的长腿介于沙发与茶几之间,眉头凝着,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原来是睡着了啊,云昭顿时松了口气。 她找到房间衣柜里的毯子,悄悄盖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