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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想了一会,点点头。转身出去的时候,老人家挺直的脊梁似乎都不那么挺直了。 鹰长空转回身,将自己抛进g里。被褥之间,还有若水的气息,淡淡的幽香。他不敢也不允许任何人换掉这些被褥,他怕清洗过后闻不到她的气息,他会疯的。 缓缓地闭上眼,仿佛还能看到她温柔的笑容,听得到她的欢声笑语。犹记得,她羞涩地说我们dòng房吧;犹记得她亲口答应,在新年那天嫁给他;犹记得她贴在他的胸口,睡容恬静 若水,你到底在哪里? 手臂抬起,狠狠地一拳砸在g上。他太没用了,都已经两个星期了,还没能找到她!若水,你是不是在怪我,所以躲起来了? 长空杨紫云看着将脸埋在枕头里的儿子,心里不是滋味。 鹰长空深吸几口气,坐起来。妈,如果你是想让我放过顾真真,那么你就什么都不要说。 你就不能看在鹰顾两家的jiāoqíng上 未等她说完,鹰长空就打断了。如果不看鹰顾两家的jiāoqíng,我会杀了她! 杨紫云瞠目结舌,再也不说出话来。为了一个女人,怎么就能惹出这么多事qíng来,真是罪孽! 真真她也只是一时糊涂,你也知道,她一直是个不错的女孩子。说到底,她也只是太喜欢你了,才会一时昏了头。不管怎么说,这份感qíng都是难得的,你就不能看在这份上,原谅她这一次? 鹰长空转头看着她,眼里血红一片。杨紫云也吓了一跳。 那若水呢?若水的爱比顾真真更深更纯洁,你饶恕她了吗?她错在哪里?她不过错在老天对她太残忍,让她被人骗了一次伤害了一次。可你们却把这当成她的错来无限地放大,她又去哪里求qíng分?如果不是你们不顾我的拒绝,总是妄想撮合我和顾家,今天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杨紫云被他的语气给刺伤了,踉跄后退。长空,你、你这是在怨恨我们? 我不能。他用力地回了三个字。 杨紫云差点就哭了。是我不能,不是我没有。也就是说,他心里是怨他们的。哎,这都什么事啊! 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看这qíng形,这年也不用过了。哎! 长空,这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反正你现在也不用回部队,跟我们回B市吧。这么多年,我们一家人都没有在一起好好地过个年。 鹰长空双拳紧握,不断地控制着自己的qíng绪。妈,你带着福安回去吧。过完年也别把他送到Z市来了,若水不在,没有人照顾他。 那你呢?事qíng到现在还没有进展,你就是呆在这里也无补于事,不如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妈,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会。鹰长空拉过被子,盖住头,摆明了拒绝再谈。 你杨紫云叹一口气,只好离开房间。难受地抹着眼角,日子从来没过得这么糟糕! 顾真真多次要求见鹰长空,但是,他拒绝了。他怕自己见到她,就会忍不住掐死她。事关若水,他对自己的自制力已经不自信了! 杨紫云最终还是带着福安回去了。登机前,看着瘦了许多的儿子,又哭了一场。 鹰长空只是淡淡地看着她,甚至没有出声安慰。母亲有上将宠若至宝,他的若水却杳无音讯生死不明! 飞机起飞后,鹰长空还在机场逗留了许久才回去。 夜里一个人躺在g上,左胸口隐隐作痛。他自己也分不清,是因为伤口未痊愈,还是因为若水的离去那里被挖空了。 伸手拿过桌上的相框,那是一家三口的全家福。手慢慢地,描摹着熟悉的容颜。觉得胸口的疼痛,慢慢地又变得鲜辣起来。 若水,但求你安好。 夜,如斯漫长。因为胸口的那颗心,如斯孤独。 日历一页一页地翻过,除夕悄然而至。 那个准备了许多年货等着他回家的可人儿,却依旧没有踪影。他甚至不知道,她是否活得好好的! 新年,是鹰长空一个人过的。他从除夕晚上就开始喝酒,喝得烂醉。就窝在地上睡了一夜,嘴里喊着媳妇儿。眼角滑落的液体,湿润了毛毯。 傅培刚和谭佩诗早就喊他一起过年,他不肯。年初一,夫妻两不放心,一大早就跑过来。谭佩诗身上有钥匙,一开门进去。 地上的人听到声音,嘴里喊着媳妇儿半爬起来,看到是他们,又睡了回去。 夫妻两相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幸好地上有毛毯,否则他非高烧发病不可。这伤口都没有休养好,他的身体也不如以前。 桌上,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酒瓶子。各种牌子的酒,有烈酒有啤酒,混杂在一起,没有酒jīng中毒就是万幸了。 夫妻两把他抬回g上,大年初一煮醒酒汤,照顾醉鬼,收拾房子。 谭佩诗收拾着,又忍不住流眼泪。她要是把若水照顾好了,队长就不会这样了! 这年过得,真是一塌糊涂。 Y市,边缘的一个落后的小城市。 医院,高级病房。 幸若水觉得自己就好像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在梦里浮沉起伏,疲惫挣扎,却怎么也醒不过来。脑子像是清醒的,又像是完全迷糊,半梦半醒之间摇曳不定。 待意识终于慢慢地回归身体,只有两种感觉疼!累! 眼皮像是一座山,紧紧地压着。费了好一阵子,才终于一点一点地分开。光she进来,疼痛让她下意识地又闭上了。再慢慢地,一点一点睁开。入目,是满眼的白色,视线仍有些迷蒙。 疼痛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轻轻地哼了一声。 你醒了?g边有人站起来,俯身看她,脸上笑容很灿烂。那人伸出手,狂按g头的呼叫铃。 幸若水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脸上罩着东西,应该是氧气罩。 你别急着说话,我们不急。医生马上就来!但她的样子,看起来比幸若水还要着急。 这个人已经昏迷太久了,如果她再不醒来,他们的医院都要关门。搞不好,那个男人真的会让他们这些医生护士都给她陪葬! 幸若水怔怔地看着她一会,觉得眼皮又重了,不知不觉,就合上了。 喂,你、你别昏啊!那护士急得团团转,又抬手猛按呼叫铃。 不一会,医生护士鱼贯而入,各就其位。动手检查,每个人一颗心都悬得老高。等检查结果出来,走到门口,脱掉口罩,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死里逃生的笑容。 第二天,幸若水就转入了普通病房。 窗外,阳光暖融融的,微微有些刺眼。 幸若水的g头调高,方便她往窗外看。这是哪里?她轻轻地,问身边的护士。 这里是Y市,圣心医院。 幸若水愕然地看着她,好一会才消化这个信息。Y市?在祖国西南边陲的地方,是个三四线的小城市。不过因为没有工业,森林保护得很好,民风也朴实。她在网上看到过,是个不错的地方,如果不过分追求物质的话。 微微地,拧起眉头。她记得车祸的事qíng,却不记得怎么会到了这里来。我睡了很久吗? 整整一个月。送你来的人急得给我们下绝杀令,要是不能把你救活,就让我们这些人陪葬。我们可都提心吊胆了一个月,幸好你醒过来了。护士笑着说。这两天,整个医院都喜气洋洋,比过年那几天还喜庆。因为这个人救活了,对医院来说可是天大的喜事。 幸若水微微拧起眉头。不会是长空,出车祸的时候,他自己还伤在病g呢。再者,他也不会把她带到这里来。那么,只能是苍唯我了。 兜兜转转,她终究还是回到了他的身边。她就像笼里的那只鸟,自以为飞离了囚禁,最后却发现那笼子就在前方等着呢。她不禁想起孙悟空在如何佛祖手心里,不管筋斗云如何厉害,也还是被压山下五百年。 送我来的人,什么时候会出现?我昏迷期间,他有来过吗?千里迢迢把她带到这里,是为了避开长空的势力吧。长空还对他有威胁,就说明长空应该挺好的。有鹰顾两家的势力一起护航,他的事业应该不会受影响了。 长空的身体应该已经康复了。她微微笑着,那就好! 来过一次。昨天我们已经打电话通知他了,至于他什么时候出现,我们也不知道。要不,我让人打电话问问? 幸若水勉qiáng笑笑,摇摇头。不需要。我不过是随口问问。对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晒晒太阳?再躺下去,我都要发霉了。 应该要等你的身体再好一些吧。不过我会帮你问问主治医生,如果可以,我扶你下去走走,那对你康复有好处。 谢谢。幸若水淡淡地笑。也许是躺了一个多月的缘故,那种割舍的疼痛,没有想象中那么的qiáng烈。等确定他一切都好,就不会再痛了吧。 手按在左胸口,qiáng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缓缓地闭上眼,唇边是淡淡的笑容。 虽然新年已经过了,但还是说一句新年快乐。也希望,你从此都平安快乐,那便是我所有的祈求! 再睁眼,看着窗外,就快天了。很快,回大地,一切都会破旧换新。 她浅浅地笑着,眼里有着晶莹的液体,但并未落下。在心里,轻轻地呢喃他的名字。 长空 当天晚上,幸若水正靠在g上看军事频道。她其实很清楚,不可能从这看到任何有关长空的消息,却还是忍不住看。哪怕只是跟他有一点关系的东西,她也觉得高兴。 房门突然推开,一抹高大的身影走进来,有些风尘仆仆的味道。 幸若水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 ------题外话------ 特地提醒: 有些亲可能没看065订婚宴那章,如果没看记得回去看看,否则连接不上的。 当时一连上传了两章,所以很多亲只看了066突出重围,没看前一章的铺垫。 ☆、069 酒后乱xing 很意外?庄奕骋微微一笑。 幸若水也跟着笑了,并松了一口气。很意外,也很庆幸。我可以问为什么吗?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是他,但不是苍唯我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