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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把未来的计划中加入了陆远思,有一种陌生而真切的愉悦在傅承禹心底冒出来,像是一个泉眼,并不浓烈,却悄然浸入了干涸的土地。 傅承禹垂下眸子,到最后也没回应陆远思的话。 好在陆远思只是单纯地表达自己的意见,也并不指望收获傅承禹的回应。 因此即便傅承禹的沉默让她有些说不上来的不舒服,但也就如此了,像是流水遇上一颗石子,打了个旋便继续往前,什么也不会留下。 因为这一遭,两人早饭也没吃得多高兴,所幸这里玩乐之处有很多,陆远思还是对狩猎的兴趣更大些,傅承禹不想去,他们便分开了。 原本傅承禹来这一遭本就是没有必要的,但既然来都已经来了,他也不打算白来,他第二次来到昨日他们到过的岩洞,这个地方的布局很有讲究,如果能找到建造者,傅承禹还有重用。 但这地方是被赐给兖国公后才扩充的,只有他知道当时负责这个岩洞的人是谁,傅承禹让齐盛去打听,自己留在这里继续观察着里面的建造,越看越觉得当初建造这里的人绝对是个高手。 傅承禹这些年来习惯了勾心斗角,在他思考事情的时候很少会走神,但看着昏暗的岩洞里熟悉的景象,他忽然觉得手心有点痒,像是陆远思的睫毛刮在手心里的感觉。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地拢了拢身上的大氅,继续做起正事来。 山洞里很阴冷,即便是有大氅也难以抵挡,让人有些怀念有个温暖的身体抱在怀里的感觉,傅承禹闭了闭眼睛,试图把再次入侵大脑的陆远思赶出去,却又想起她自然而然地替自己拢起大氅时的样子,一时间好像到处都是陆远思的影子。 他们分明才成亲不到一个月,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傅承禹真心地感到疑问,最后有些无力地扶了一下额头,告诉自己他又不是真的体弱多病到那种程度,陆远思做的都是多余的事罢了。 除了时不时就从傅承禹的脑子里冒出来的人,整体而言傅承禹的上午过得很充实,中午时就已经能够完全复刻出山洞的图纸了。 可等他刚回到暂居的屋子,就有人送了新鲜的野兔过来,说是王妃猎来的,傅承禹好像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里能让他处处都想到陆远思,她的确是无处不在,几乎无孔不入地入侵着傅承禹原来的生活。 丛啸还要在一边添油加醋:“你们两是不是吵架了?” “什么?”傅承禹有些不能理解,到底是什么让丛啸产生了这样的误解,辩驳道:“我从不与人吵架。” “是,你一般有仇都在背后阴人……”丛啸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不客气地从傅承禹面前的盘子里扯了一条兔腿,凑过来说:“真没吵架?那我怎么看陆远思有点儿要把这京郊的野味全都带回家的意思啊。” 说着丛啸指了指院子外的搭的一个竹棚,傅承禹这才看见那里已经堆积了不少猎物,什么野鸡野兔应有尽有,傅承禹甚至还看见了一头野猪,下意识地笑起来。 “你还有脸笑?这京郊的动物都快被你们霍霍完了,怎么能这么残忍呢?你们又吃不完,你好好反思一下!” 傅承禹觉得丛啸还是先把手里的兔腿放下再说话更有信服力,他没理丛啸,继续画自己的图纸,但是却被丛啸给阻止了。 眼看着一只油手伸过来,傅承禹往后仰了仰,躲开丛啸的攻击:“你干什么?” “谁让你不理我的?好的不学怎么跟齐盛一个样儿,不理人怎么回事?”丛啸不满地看着他,又吐槽了一句:“我们冷面男神齐盛哥哥怎么又不在啊,你是不是又压榨他了?” 傅承禹早就已经习惯了丛啸的胡言乱语,他指责丛啸:“我有正事,你别干扰我。” 说着便要继续画图,丛啸阴阳怪气地啊了一声,说:“那我说的也是正事,你怎么不理我呢?” “你什么时候有过正事?” 傅承禹头都没抬,丛啸顿时不满了,大声嚷嚷起来:“就现在,就现在!我有正事,你给我抬头!” 傅承禹没有办法,只好看向他,丛啸便把啃得差不多的兔腿放下了,郑重其事地清了清嗓子,对傅承禹说:“我跟你说真的,要是你真喜欢陆远思,你就别磨磨唧唧的,不然到最后哭的一定是你,你笑什么,严肃一点。” “我不喜欢陆远思。”傅承禹觉得有点好笑,他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感情,这太荒谬了。因此并不把丛啸的话放在心上,这个表情成功让丛啸的眉头都打了结。 “完了,这孩子没救了。” 丛啸准备好的一肚子情感大师实践理论还没说出口就被傅承禹一句话堵得胎死腹中,一时间很是憋屈。他砸吧砸吧嘴,还是不想轻易认输,八卦地问:“那你们干嘛吵架?” 傅承禹有些无奈:“没吵。” 为了让丛啸闭嘴,傅承禹将早上发生的事告诉了丛啸,但是说起那个吻的时候他顿了一下,含糊过去了。傅承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总之就是不想让丛啸知道。 简单介绍了剧情后,傅承禹说:“满意了吗?看出有什么问题了吗?” “嗯哼~”丛啸嘴角都快翘到耳根上了,他翘着二郎腿,直起身体,用一种傅承禹不能理解的表情看着他:“看出来了,你问题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