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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夏枫站在深巷里,秀眉紧蹙,暗记就到这里,没有了。 她找遍了四周,也没有发现有其余的暗记。周围没有打斗的痕迹,沿途也没有任何血迹,这是不是说明千珊没受伤? 可是如果没受伤,她应该能轻松应付王傅的府兵才对,为什么要留暗记? “什么人?”夏枫猛然回头,剑光划破夜空,一柄长剑直刺而来。 她错身躲开,几缕长发拂过剑刃,飘落在深夜寂静的巷子里。 夏枫剑未出鞘,横在身侧挡住攻势,金属利器相撞,‘铿锵’一声。 偷袭之人被这力道震得后退几步,险些站不稳,不得已收剑于身侧,取下面巾,拱手道:“早就听闻夏将军巾帼之资,倾城之貌,今日得见,实乃严某之幸。” 夏枫暼他一眼,这人五官还算端正,长得一身正气,然而观其行事却是小人做派,遂不客气道:“少废话,我的人呢?” “夏姑娘伤得重,严某只得暂时将她安置在家里。”严林恭敬回话。 “西北没有仆随主姓的规矩,她不姓夏。”夏枫盯着墙上的砖缝顺着纹路,她对这偷袭自己的人全无好感,语气很是恶劣。 “是在下擅自揣测了,将军可是要寻千珊姑娘,”严林做足了谦卑姿态,躬身引路,“这边请。” 夏枫跟着严林在巷子里七拐八拐,最终进了一家酒楼的后院。 后厨经常屠宰牲畜,血腥味浓郁,置身其中,根本分不清是人血还是牲畜血。 “我今夜本打算去指挥使府寻人,没想到竟遇到了千珊姑娘。是严某学艺不精,不敢从王傅手上救人,只能等姑娘逃出指挥使府,暗中搭救。”严林语气略含歉意,推开房门,示意夏枫自己进去。 “给我把刀,我还能去剁了那个王八蛋。”千珊大声嚷嚷道,声音一如既往地穿透力十足,半点不像受伤。 “刀给你,去吧?”夏枫绕过屏风,把佩剑往她眼前一杵。 千珊小嘴一瘪,眼泪立刻出来了:“小姐,你可算来了,你知不知道你差一点就见不到我了,呜呜。” “到底怎么回事?”夏枫躲开她沾着眼泪鼻涕的手,“你打不过不会跑吗,原地等着被人砍?” 千珊擦擦眼泪,端起桌案上的药汤一饮而尽,不说话了。 房间里只有她们二人与一个医女,夏枫扯开她衣襟看了眼,伤在肋下,还好不是要害:“回去就把你嫁了。” “行呀,”千珊转头嬉笑道,“我要个像宁王殿下一样俊俏的小郎君,丑了不行。” “做梦去吧,梦里什么都有。”夏枫在旁边坐来,问:“那个姓严的怎么回事,是他救了你吗?” “放屁,”千珊拍桌子道,“要不是我他早死了,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学人家当贼,谁给他的自信。小姐,严林是不是跟你说他救了我?” “你说他叫什么,”夏枫脸色倏然一变,压低声音,“严林?” “对呀,”千珊点头,随即嫌弃道,“百无一用是书生,要不是他碍事儿,我准能捅王傅一剑。” “他是严太傅的儿子,少时曾做过宁王殿下的伴读。”夏枫站起身,沉思片刻,“严林在寿州是王傅最得力的幕僚,却三更半夜整这么一出,他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管他什么算盘,”千珊站起来整理衣服,“既影响不了咱们西北军,也耽误不了您与宁王殿下你侬我侬,管他呢。” “我瞧着你没什么事,走,出去问问他。”夏枫叹口气。 严林一直静站在院中等候,看房门打开,上前关心到:“姑娘的伤如何,要不要在下着人备轿?” “不需要,”千珊鄙夷道,“你以为我是京城里那些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吗?” “抱歉。”严林拱手,“夏将军可是有话要对严某说?” “你不仅认识我,你还知道千珊是我身边的人。”夏枫紧盯着他毫无破绽的面色,直入主题,“是你擦除了千珊留下的暗记,故意在巷子里等着我,是不是?” “夏将军果然明察秋毫。”严林抬起头与她对视,不卑不亢。他自从见了夏枫,一直把姿态放得极低,此刻忽然一改做派,让人捉摸不透。 夏枫并不在意他的小把戏,低头把玩剑穗:“说吧,你救千珊,想要什么?” 严林忽然后退一步,躬身长拜:“听闻宁王殿下为您所救,不知现下是否在城中,可否容小人见他一面。” “你费尽思心把我引过来,就为了见宁王?”夏枫侧身躲开,不受他的礼。 “是,昔日在宫中,殿下对小人多有照佛。听闻殿下糟jian人陷害,严某寝食难安,只可恨力单势薄,不能手刃王贼。” “我近来也听到了些传闻,都说我夏枫看上了宁王,就跟太子把人强行要回去当面首。”夏枫终于理顺了穗子,抬眸打量他:“怎么?你竟觉得我是救他?” “夏老公爷一生为国为民,鞠躬尽瘁,保我大庆国民不受外敌侵扰,您年未及笄便上阵杀敌,智破羌军,换来边境三年和平。” 严林马屁拍起来没完没了:“夏氏一族是我大庆的守护神,除了京中那些个何不食rou糜的王公贵族,谁不感念您?” “行了,”夏枫不耐烦道,“见宁王可以,你要敢有别的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