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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止不想起床,他从江北急行军到了江宁,逼宫之后又要处理宫里的一应事宜,几天没休息。昨晚被她安抚一通,好不容易睡个舒服觉,此时懒怠动弹。 可乐则柔撑不住了,她保持这个姿势太久,想翻个身,露出来大片春光。 这时才想起来他们□□抱在一起,抱了一个晚上。 耳朵上的红蔓延到脖颈和锁骨。 她费劲巴拉地翻身,安止也不说帮忙,就在旁边看着她坏笑,一点儿都没有在她怀里哼唧的乖巧。 终于换了平躺的姿势,半边身子像是蚂蚁在血管里爬,乐则柔嘶嘶哈哈地抱怨,“我这老腰都要废了。” 安止笑眯眯,“以后习惯就好了。” “别别别,赶紧打住,这也太累了。” “你就没压麻?”她奇道:“是因为你练武功吗?” 安止保持侧躺姿势不动,老神在在回答,“那是自然,你身体太弱,以后你跟我经常……” 乐则柔戳戳他。 “嘶!” “哈哈哈哈哈。”乐则柔大笑,但牵动半边身体,又极度难受,笑容扭曲如老妖婆。安止吊梢眼眯着,半笑不笑地看向她。 “你给我老实儿呆着!你不许动······啊!” 下一瞬,有人大半身子趴在她酸麻胀痛的身体上,那劲儿。 乐则柔好久才缓过来,眼含泪花让他下去。 又疼又麻,过电似的,好像还抽筋儿了。 “继续笑啊。”安止无赖地挑起嘴角。 被乐则柔打下去了。 等她缓过血来,安止又换了一边蜷在她怀里,头枕在人家臂弯,大尾巴狼装作小媳妇似的乖乖巧巧。还时不时抬头用依恋的目光看乐则柔,可一与她四目相对就半咬嘴唇挪开视线。 要是章台楚馆的姐儿瞧见,必然骂他惯会用狐媚子手段。 可偏就有人吃这一套,乐则柔看他颊上两团红晕,小钩子似的眼尾,越看越爱满心欢喜,全然忘了刚才这人怎么欺负她的。 她山大王般轻佻嘬一口“小媳妇”的细皮嫩rou,痴笑着问:“你什么时候能跟我回湖州?” 回湖州好好养着,养上rou来,比现在更好看。 安止却没回应,垂下了眼皮。 乐则柔上翘的嘴角慢慢落下来。 沉默时间越久,她心里越凉。 半晌,他往她肩膀挪挪,轻声说:“再过两年。” 轻如阳光中漂浮的尘粒。 在京城时,他说两年,可已经过去三年了,还要两年。乐则柔觉得,两年大概是世上最长的时间。 “为什么?” 皇帝已经死了,昔年仇怨封存,他留在这吃人地界儿图什么。 她试探着问:“你是想等新帝恢复你林家子身份吗?” 安止沉沉地笑了,在她微蹙的眉心留下一个吻,抚着她的鬓发说:“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我保证,最多两年,一定和你走。” 可他上次也是这么保证的。 但乐则柔只是微笑着说好,没流露一丝不悦。安止不曾拦她的野心,她也不会置喙于安止的前程。 安止知道对不起她,但他此时确实不能抽身。 他又想起了什么,对她正色道:“你收好手里的东西,这回我压下来了,以后不能再轻易拿出来。” 乐则柔神色明显慌乱一瞬,转眼又恢复如常,笑吟吟地说:“什么东西,我不知道。” 安止看她一脸无辜,不由也笑了,吊梢眼像个狐狸。 六皇子登基顺利得过分,披坚执锐的甲胄都没用上,安止仔细查过,几位重臣都在宫变前两晚收到过箭矢传信,让他们不要乱出头。 为六皇子这么做的,除了乐则柔不做他想,安止知道她生意顺风顺水必然有不同寻常的手段,但没想到她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手笔。 他那时才惊觉自己仍是低估了枕边人,她在湖州做生意,非是手腕仅限一隅,而是她不愿显山露水。 安止挑眉看她,没戳破她的心思。 可越想心火越旺,粉白的脸,玉做的皮rou,那双藏锋敛锐的眼此时笑弯弯的,里面只有他。 她从容睿智,是出手就能翻云覆雨的猛虎,却愿意向他露出白绒绒的肚皮,猫一样要他怜惜。 连骗他都可爱得要命。 贴着她皮肤的地方,蔓延着燎原的火。 安止眼神越来越深,舌尖在上膛扫了一圈,而后勾起殷红的唇,伏进了被子里。 乐则柔开始还不知他要做什么,知道时已经晚了。 “你起来,你起来呀……脏……”她急得推他肩膀,可是没用,她根本没他的力量。 软黏的声音从唇齿间逸出,她死死咬住嘴唇遏制喘息,两手胡乱抓着,骨节发白。 像是一只落水的可怜猫咪。 不,猫咪还有爪子自卫,她现在除了哭什么都不会。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乐则柔皱不紧眉头,眼前都是团团扩散的光晕,青色帐子上似乎一片色彩斑斓。 安止沿着被子上来,在她耳边含笑轻哄:“不哭了,这有什么,再正常不过了。” 说着人话不干人事,你倒是把腰上的手收回去啊。乐则柔腹诽。 每寸接触都无异于一场酷刑。可她已经没力气抗议了,只能控制不住本能地流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