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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他拼命压着翻涌的情绪,训斥道:“别说这种话,本王可不要一根竹子当本王的王妃。” 金瑞被他逗笑,趴在他肩上一边止不住的落泪,一边偷笑。 “本王记得,有一次跟你一起打仗,中了敌军的埋伏,咱俩以为活不成了,本王就红了眼,你还取笑本王,说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要是落泪就自宫’。” 金瑞噗嗤笑出声。 “还有一次,你设计抓住了成义部落的首领,把人家一个壮汉欺负的哇哇直哭,你还笑话人家不是真正的男人,气的人家本来都要投降了,后来硬是宁死不降。薛老知道后,气的吞了好几粒回魂丹。” 金瑞笑的浑身发抖。 这是他干的好事? 小王爷肯定是对他一见钟情,不然就他说的这些混账话、干的这些混账事,不可能让他活到现在! 刚把人逗笑,小王爷正要哄金瑞回去,路柯突然跑进来,也不管小王爷怀里是不是抱着个人,扑过来双膝跪地,“不好了,王爷,薛老晕厥了,服了回魂丹,还有长寿丸,都不管用,一个劲儿地抽搐,大夫说薛、薛老快不行了。” 小王爷还没开口,金瑞猛然回头,“是不是把江老请来了?” “是。” “江老说什么了?” 小王爷把金瑞的脑袋摁回去,金瑞挣扎。 “王爷,这件事我必须知道。你若不肯抱着我听,我就是爬,也要爬过去问清楚。” 小王爷犹豫片刻,松手。既然已经听到了江与月的名字,他能摁住金瑞的脑袋,却摁不住金瑞的心。 那便听吧。 试着直面一次心病。 若金瑞死了,他替金瑞查清楚一切,然后便去陪他。 路柯急道:“人是请来了,但是江老脾气倔得很,问什么都不说,把薛老给气晕了。” 金瑞:“……” 小王爷:“……” 薛臻齐这个倔老头虽然爱生气,但也不会随随便便就被人气晕过去。江与月要么脾气太差,要么知道些什么故意挑衅不说。 小王爷担忧地看着金瑞,有些迟疑。薛老不经气,他们家王妃也不经气啊。 “我们先去看看薛老如何了。”金瑞知道小王爷的担忧,以退为进,生怕小王爷又吩咐人把他送回书房。 “好。”这一招果然奏效。小王爷立马迈开大长腿,带着他去了薛臻齐的小院。 刚没进院门,就见薛臻齐被人搀扶着,正往外走。 见人醒了,小王爷还来不及高兴,赶紧迎上去,将人拦住,“薛老,怎么不在房间好好歇息,又出来做什么?” “王爷,那个江与月实在是太气人了。诶,大元宝也在!你什么时候醒的?你来了太好了,你那张嘴多毒啊,正适合跟江与月互相毒害。走走走,快随我去说死他。” 金瑞:“……” 他往小王爷怀里缩了缩,很是无辜。 他嘴巴哪里毒了? “好了。”小王爷低声喝斥,“薛老赶紧回床上歇着。方才路柯过来说你命都快没了,本王都吓了一跳。” 罗大夫从后面追过来,躬身道:“方才薛老病情确实很急。不过薛老的丹药还是十分管用的,缓过来后就没事了。” 他又对薛臻齐说:“您不能再着急了,必须静养,还是快回床上躺着吧。” “老夫宁愿和那个江与月同归于尽,也不在床上苟且偷生。”薛臻齐越说越气,抬脚就往江与月的小院走。 小王爷抱着金瑞,从容追上。他腿长,迈一步就能追上薛臻齐。 “薛老,江与月此人,你以前伴驾时,不认识他?” “老夫伴驾时,知道有这么个人物。他是极得宠的,可虽然担了个礼部侍郎的官职,人却常年被关在深宫中,老夫就没见过几次。偶尔撞见,也是匆匆一面,未曾说过话。” “深宫?”路柯在后面惊呼。 傻子这会儿都该明白这个江与月跟先帝是什么关系了。 小王爷脸色不大好看。 人人都说他母后是独得恩宠,是先帝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要不是生他时难产而亡,皇后的宝座也是她的。 他母后离世后,先帝思念成疾,没几年也驾崩了。 正是因为他母后得宠,所以他才会成为唯一一个有封地的亲王,这都是先帝爱屋及乌所致。 外界都这么说,这种说法已经在他的脑海中根深蒂固。谁曾想,今日突然冒出来个先帝的男宠。 小王爷敛了不悦,又问:“这个江与月,同你说什么了,把你气成这样?” 薛臻齐气鼓鼓道:“他说他什么都知道,就是不告诉我。” 话音刚落,小王爷感受到怀中之人猛然战栗。 “他说他什么都知道?”金瑞哑着声音问。 薛臻齐皱眉:“他知道什么,跟大元宝你有什么关系,大元宝你为何要这般激动?” 金瑞撇过头,掩饰自己的失态。 江与月就在隔壁的小院,几人很快走到。 金瑞一直在抖,离江与月的房间越近,金瑞就抖的越厉害。小王爷将人抱得更紧,在院门口停下脚步。 “让薛老先进去再问一问,你现在进去,恐怕话都说不利索,咱们就在这儿缓一缓,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