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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说,当今圣上和卓远,有说不清道不明关系这件事,是真的?所以提起圣上,就会让他生气? 真是难以理解的男人啊。 八千手救难观音想着这些有的没的,面上慈悲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 她换了话题,问:“您今日来,就是为提醒妾身,小心天眼吗?” 卓远闻言,顿时回忆起他画影破碎前那对视的一眼。 他顿了顿,才道: “一切都要准备好了,已炼化献祭的血rou魂灵,便是大司命少司命也救不回来。这种情形下,就算连去怨母和元帅两员大将,也造不成多大妨碍。 “但公子朝霜这次踏上大陆,好像是专针对你等邪神而来。就算你任务快完成了,死掉一样不算什么,也别向万万兵马大元帅那样,白白送出人头。” 四邪神是造出来的好苦力,全死了活岂不是他卓远一个人干? 卓远可不想那么鞠躬尽瘁,得知了天眼的动向,才过来提醒一句。 说完,虽然遁入阴影,反而比过去更忙一些的左都督,从八千手救难观音的神域中消失。 他不知道,在他离开后,这有无数只手的清雅女子,反应竟是嗤笑地哈了一声。 “反正妾等不过一件物什,难道还能掌控自己的生死么?” 四邪神不过天灾的食道而已。 但是啊。物什也不想毁灭。 “怨母死是因为得到消息太晚,元帅死却是因为太蠢。” 她沉吟道:“明知道东皇太一和天眼才从滔州离开,就调军攻打滔州,会在路上撞倒东皇太一和天眼,不是理所当然?” 而她不同。 八千手救难观音没有一个鬼魅手下,就连最常见的红衣女鬼和白骨将军都没养。 但她并非没有手下。 只要给出金钱,或者拿出一把麦子,有的是凡人愿意听她的话。 “无论是巫祝,还是剑客,都有一般情况下不对平民出手的规矩。而且,就算砍了那些凡人,也根本找不到妾身……哎呀,听说天眼十分虚弱,要是找不到妾身,气坏了他身子,可改如何是好啊?” 八千手救难观音随意道,无数双手中的一只,忽然在一个名字上打上个叉。 “今天已是宽限的最后一天,还是还不了是吗?我可是好心借你的钱,你不能不还啊。”她隔着神域,同这个名字的主人说话,“对了,你妻子身上不是还有几十斤斤rou嘛?不如,割了卖掉吧?” *** 鲜血迸射。 一群赤膊大汉门内门外躺了满地,或高或低的哀嚎着。 任飞光直接一只脚踩在老虎胡子背上,动作粗暴到完全不像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异人。 “你们是谁派来的?”他喝问。 戳在老胡胡子脸上的长剑即使收回鞘中,依然颇具威胁。 老虎胡子喘不过气,只能喊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任飞光怎会相信。 老虎胡子完全没有之前那副嚣张样子,手指在地面抠出泥印,竭力向堂屋中三人求助。 “我也只是欠债了,然后有人说愿意借钱给我让我先还上一点,条件是帮他来收卢家女儿这笔账啊! “我没说谎,没说谎,真的是这样!” 他大声哀嚎,堂屋里三人却根本不理他。 收好镜架和镜片,李朝霜看了看不曾为院子里这变故而动容的卢姑娘,也像个普普通通的客人一样,问道: “这样的镜片还有吗?” “茶色的没有了。”卢姑娘认真回答。 “没关系,替我给这位,”李朝霜指了指眼角瞥着堂屋外动静,似回忆起了什么悲惨经历的小鸟儿,道,“再来一个同样的镜架,镜片除开颜色外也要一样的,有吗?” 快要露出咬牙切齿神色的阿晕一愣,看向他的朝霜。 下一刻,明白过来的他,面颊两朵红晕腾升而起。 “有的,”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小动作的卢姑娘道,“我去给您取来。” “我跟着您一块儿去看看吧?”李朝霜优雅起身。 他随卢姑娘一起走到堂屋右边,这屋子构造奇异,厢房竟然和堂屋通过耳房打通了,耳房里有一个锻造台,和炭火熄灭的铸造炉,而厢房是密密麻麻的柜架,上面摆放了各种各样的精巧玩意儿。 双颊犹带红晕的阿晕,跟在李朝霜后面走进来,扫一眼,就给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吸引了视线。 他麻雀似的蹦蹦跳跳凑过去看,卢姑娘则像是之前几次那样,继续翻箱倒柜。 李朝霜眼角弯弯看小鸟儿大呼小叫,就听到她问: “您想要问什么?” “卢姑娘,你性子真比外面那个剑客好多了,”李朝霜回过头,先夸奖道,然后问,“卢先生欠了谁的债,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卖粮队。”卢姑娘立刻回答,果不似她表现得那样两耳不闻窗外事。 “那是什么?”李朝霜神色有点茫然。 是商队的名字吗?一涉及这种具体事务,果然就触及他知识的盲区。 卢姑娘解释:“从江南那边走私粮食过来的商队,江北的土地十多年欠收,如果没有卖粮队走私,大家都会活不下去吧。” 李朝霜明白过来,没有遇上陈博达的他,有些奇怪江南百姓自己都饥不果腹,哪来的粮食供给江北。但他先按下这个疑惑,追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