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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可时锦却摇摇头:“我不想再纵着她。” “姑娘怎么突然就沉不住气了?”知蕊愣了下,依照时锦的性子,不应该趁机让她露出更多破绽才会动手吗? “我没功夫陪她们玩儿了。”时锦将信件张张收好,分门别类地叠放整齐,“这些东西已经足够了。” 知蕊仍旧不解:“姑娘怎么突然就改了主意?” 时锦不知想到什么,面露笑意,慢悠悠道:“赶紧把她打发走,我才好与我夫君培养感情不是?” 知蕊:“……” 时锦下定了决心就没再拖延。 她原本穷极无聊,才愿意陪着她们玩这些勾心斗角的戏码。如今有了更重要的事,恨不得快刀斩乱麻,将碍眼的人赶紧轰走。 近傍晚的时候,念夏带着齐嬷嬷一道回府。 齐嬷嬷今日见了旧主,春风满面。因着出门是时锦开恩,破天荒地前来谢恩。 却在见了时锦后,踌躇问:“殿下这是怎么了?” 时锦脸上愁云密布,许是哭过,眼圈又红又肿,看上去狼狈极了。 听到齐嬷嬷关切的询问,时锦叹气连连,对着她欲言又止。半晌,才无奈地摇摇头:“不提也罢。” 一旁的知蕊更是气愤恼怒,口不择言:“也是姑娘心软。相爷如此过分,姑娘还忍着作甚!” “知蕊!”时锦重重叫了她一声,知蕊才愤愤住嘴。 时锦抱歉地看了眼齐嬷嬷,道:“侍女失礼,叫嬷嬷看笑话了。” 齐嬷嬷忙道“不会”,顿了下,看似向着她道:“相爷虽说位高权重,可殿下却也是陛下和娘娘的掌珠。若是相爷朝着殿下撒火,殿下可莫要忍着,陛下和娘娘定会为殿下做主。” “今日是我有错在先。”时锦苦笑着垂下头,又是一声长叹。她兀自打起精神,感怀道,“多谢嬷嬷宽慰,我都记下了。” 时锦似是极哀伤,失神半天,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齐嬷嬷还在。她谦然道:“今日嬷嬷想必累了,不用在我这儿候着,快快回去歇着。” 齐嬷嬷又是一番安慰,才满面担忧的退下。转身的瞬间,她满眼的算计分毫没能逃过时锦的眼。 等人走了,念夏担忧地望向时锦:“夫人——” 时锦和知蕊相视一笑。 知蕊拍了拍愣住的念夏,笑道,“我和姑娘做的戏,别担心。” 念夏满头雾水,闻言松了口气。 时锦道:“你在行宫里,可听到了什么传闻?” 念夏回过神,复述道:“都在传今日相爷来接夫人,却不知因何生气,走得时候冷了脸。还说夫人今日受了天大的委屈……”絮絮叨叨说完,念夏总结道,“都在传西羌二皇子和夫人在赏菊宴上私会,被相爷逮个正着,惹得相爷大发雷霆。” 这样的传言正中下怀。 时锦点了点头,道:“让管家告诉相爷,这几日让他先别回府。” 管家将这话告诉顾云深的时候,顾云深愣住半天,许久才从如山地奏折里抬起头来,好气又好笑,“我才离家两个时辰,就无家可归了?” 管家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想附和又怕没夫人护着挨骂,于是挑了句绝不出错的话回应:“夫人约莫是有事安排。” 顾云深当然知道时锦想要做什么,无非是要麻|痹齐嬷嬷,好纵着她犯错,赶她出府而已。 可是没想到,她居然用这样的招数。倒是不知是在惩罚谁了。 顾云深难得轻叹了声。 当时没开情窍还不觉,如今仔细想想才反应过来,齐嬷嬷被送来府里,不过是承了皇后的意来办事。 归根结底还是他惹来的,着实没有资格置喙。 管家立在一旁,等得都有些心力憔悴,才听到顾云深一声“知道了”。 他赶紧躬身,轻松道:“老奴这就回去给夫人复命。” 随后的几天,时锦在府中无论做什么都带着齐嬷嬷,对齐嬷嬷分外依赖和看重。 齐嬷嬷只当是她那日的安慰得了时锦的信任,加之时锦又对她百般看重,压根未曾起疑。 齐嬷嬷的动作愈发频繁,时锦的佯装不知和宠信,更是助长了她的气焰。 顾云深一连五日未曾归家,时锦最开始强装的镇定终于装不下去了,对着书房的方向愁眉苦脸,叹气连连。 齐嬷嬷宽慰她:“相爷只是如今还未消气,殿下多去劝劝就好。” “他如今都不肯见我。”时锦哀伤地摇摇头,苦笑道,“那日他撞见西羌二皇子和我单独相处本就生气,如今市井之中尽是流言蜚语。三人成虎,我的解释又能多有分量?” 时锦说着愈发的黯然神伤:“就算他愿意回府,我又能如何?不瞒嬷嬷说,我腿伤未愈,连用寻常妻子的手段讨他欢心都不成,遑论其他?” “殿下的意思是,相爷和殿下居然还未圆房?”齐嬷嬷的语气中是难以压制的激动,瞧见时锦奇怪地看过来,她连忙掐了掐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 时锦有些难以启齿地点点头。 齐嬷嬷沉默片刻,凑到她耳边说:“老奴有一计,兴许能帮到殿下。” 时锦面露喜色:“当真?” 齐嬷嬷点点头,在她穷追不舍地催促下,才慢吞吞道:“殿下难行房事,可是还有旁的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