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历史小说 - 嫁残王在线阅读 - 第20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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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三餐有人来给她送饭,饭食都是干净的。等她吃完有人进来,把餐盘收回去。

    她身上的伤并未好透,因为断了药,伤口开始发炎,每天都一阵阵的疼。

    偶尔邹元朔会过来,问她可想通了,她总是告诉给他同样的话。

    “不用再白费力气了,”她气息很弱,说话时会牵引得伤口疼:“你就算把我关到死,都别想让我答应你。”

    邹元朔无一例外,每次总会拂袖而去。

    她迷迷糊糊的,连时间都快记不清了。饭吃得越来越少,伤口越来越疼,不知还能再捱几天。

    总有六七日过去,到了第八天,牢外突然一阵兵戈喊杀声四起。

    那声音几欲能冲破云霄,隔得这么远,都十分清晰地传了过来。

    喊杀声震天,一直响了两天两夜,到了第三日清晨,兵戈相击声才终于止歇。

    阳光刚从重重云雾中刺透而出,有人持剑闯入地牢,斩断了关押着她牢门的铜锁。

    陆愔儿睁开沉重的眼皮,朝门口那人看去。

    那人背着光,带着一身血渍,步履微晃却坚定地朝她走过来。

    到了她身边,他扔掉手里的剑,把她从地上抱起来。

    看到她衣服上斑斑驳驳的血,他的呼吸明显一窒。

    许久才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没事了。”他声音很轻,像是生怕惊扰了她。胳膊收紧,把她牢牢护在怀里,万般温柔地在她额上吻了吻:“我带你回家。”

    牢里光线昏暗,根本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

    可透过重重血渍,陆愔儿还是闻到了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清淡温和的气息。

    她知道是他来了。

    没有架着七彩祥云,而是披着一身血渍,穿过刀枪剑戟,拼死奋战而来。

    他抱着她,离开了昏暗潮湿的牢房,一步步走向阳光普照的人间。

    第102章 “怎么觉得我在拐骗小……

    邹元朔的军队被人偷袭, 慌乱中奋起抵御,与对方人马直打了两天两夜。

    到底是一败涂地,溃不成军。几名大将守卫着邹元朔仓皇逃窜, 甚至没来得及顾上军营里的云王妃。

    云竹已被困了很久,没想到再一次出去, 竟是成了奕王手下的俘虏。

    她被押解到一间帐子里。一进屋, 先是看到那位威震天下的奕王坐在床边, 正满目柔情地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

    云竹实在觉得荒唐,万分不甘地道:“我倒真是想不通,陆愔儿到底有什么好, 值得你们一个个这样痴迷。五王因为她没攻下禹州不说,还损兵折将,差点儿没死在里头,可即使如此他还是不舍得杀她。”

    邹临祈的目光从陆愔儿脸上收回,落到云竹身上时,倏忽变得淡漠。

    “她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他脸上明明没有什么表情,却吓得云竹打了个哆嗦。

    她知道这个男人十二万分的危险,当下并不敢隐瞒。当日所发生的事她从侍女口中有所耳闻,一五一十告诉他道:“陆愔儿偷改了禹州地形图, 害得邹元朔大败。他生了气,可又实在下不去手杀她, 便要强迫她从了他。可陆愔儿誓死不从,这才会用自杀保全自己。”

    邹临祈的脸色已rou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 眼中浮出一层深冷的碎冰。

    他只恨自己没有活捉了邹元朔, 让他逃走了!

    “奕王殿下,我知道,你从来不会拿女人做要挟, ”云竹突然朝他跪了下去,满脸哀色:“还请奕王殿下放了我。”

    “你把本王想得太坦荡了,”邹临祈移开目光,重新看回合目而睡的陆愔儿,替她掖了掖被角:“本王自会放了你,只要邹元朔肯把传国玉玺交回来。”

    云竹最是了解邹元朔的性子,知道他肯定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交出玉玺。

    “他根本从来也没有真心待过我,会娶我只是因为看重我父亲手下的二十万兵权。”云竹低低哭了起来:“他巴不得我死,怎么可能会交出玉玺!”

    “他是巴不得你死,”邹临祈道:“可你还有个手握二十万兵权的父亲。有你父亲在,他不敢见死不救。”

    云竹还待继续求他,邹临祈却失了耐心,叫来外面的人把她带走。

    很快,范淞带着解救出来的蒋笙进了帐子。

    蒋笙一直被邹元朔关在营里,已经许久不曾见过自己女儿了,快步走过来问:“愔儿怎么样了?”

    邹临祈道:“已喂了药,没有大碍,想来很快就醒了。”

    蒋笙放了点儿心,过去握了握愔儿的手。

    她擦干净脸上的泪,对邹临祈道:“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岳母何必客气。”

    他一声声岳母喊得自然,蒋笙没有像以往那般回绝,倒是默认下来。

    “殿下不要怪愔儿,那日邹元朔的人把她掳走后,她好不容易才逃了出去。之所以不回去找你,是怕宫里的淑太妃会对她下杀手。”

    邹临祈眉间微动:“本王自不会怪她。淑太妃的事本王自有考量,绝不会让她再动愔儿一下。”

    蒋笙松了口气:“如此,我就放心了。”

    她扭过头,看向床上的陆愔儿:“我这女儿执念太深,一早就对殿下生了痴心。在宁州那段日子,她嘴上不说,可是没有一日不在想着殿下。如今殿下既寻到了她,还望能护她周全。”默了默,又道:“也要护王爷自己周全,如此才可保她一生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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