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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觉的时间就叫晚上!”林霍说的大义凌然。 也是,渴望林霍正常倒不如祈祷永昼无黑夜。 “严炔昨晚一直在我的酒吧。”见南兮心情不好,林霍率先解释了一番。 可怎么,一听这话她更生气了。她担心出事担心了一晚上,人家倒好,在酒吧那种地方竟然彻夜不归,更可气的是,还是跟林霍。 回头狠狠眯着眼瞪着林霍,林霍摸不着头脑,南兮咬牙问:“我问他了吗?” “没问。”似乎他在很认真回答这个问题。 南兮不语,转身重新戴上耳麦,在音乐还未打开之际,她听到了林霍接下来的话,他说:“那小子,昨晚写了一晚上的歌,眼都没合,担心自个儿老婆早上没早餐吃不好,中午没午餐吃不好。倒好,人家根本不领情。” 摇头打着哈欠往门外走去。林霍一定后悔此时没有朝后看看,看看身后那个女人柔软的眼眸,也许他会明白这个世界有太多太多的东西是相互的,故事,也只有相互才有结局可言。 而林霍,这个把什么都看得清楚的人,却只在结尾才明了,南兮和严炔并未真的是一人在努力爱,而另一人只是在接受着被爱。 深情,同等分量。 南兮将近录了一整天的音,来来回回的折腾直到满意为止,而林霍,坐在外边的沙发整整一下午。其实对于他这种好动型的人来说,实属难得。 南兮静悄悄的坐在他旁边,也不知林霍的思绪跑向了哪里,在看到南兮的时候,标志性的张大嘴巴,继而看看窗外,含糊道:“完了?” “嗯。”像是闹别扭的小情侣。 “那……走吧。” 一前一后,拖动着长长的脚步,诉说着各自的疲倦。 灯光下,折射出两道修长的身影。 车子一路急速前行,抢在每一个路口的红灯闪亮之前,像是在与时间做最后的赛跑。南兮偏头看向林霍微眯的眼睛,他看上去很困。 南兮思索良久,还是开口问:“严炔回去了么?” 她的突兀还是极其有效果,林霍瞬间睁大了双眼,迟钝的大脑反应了几秒,侧头像是自言自语:“大概,或许,很有可能……回去了。” 用了三个语气词,嘴角挂着浅浅的笑。 “竟然还有人会喜欢在酒吧那种地方创作。”南兮低着头,她并不是在问,只是表达着一种疑虑,倒被林霍听了去。 “在怪咖人的眼里,酒杯的碰撞,十几种声音混杂在一起的喧闹未尝不可以叫做乐曲。美不美妙说不上来,反正我不懂,看来南兮你也不懂。” 他并未询问,也顺理成章的接受着C.HE身份曝光的事实。他未惊讶于对方带着耳麦依旧听清楚了自己一开始的抱怨,也不会嬉皮笑脸的询问是否气已消,更不会过多的解释严炔怪咖的由来。 他只是评判,评判着周遭的一切。 这就是林霍,搞不清楚是带了面具的他还是卸了盔甲的他。 第50章 偏偏 伤不痊愈,痛不搁浅。 南兮蹑手蹑脚的打开门, 各个房间的灯全数开着,恨不得在门口贴上一张纸条,备注“我已回来”的字样。 这个夜色很静, 静的只有匀称的呼吸声充斥在南兮的耳畔。 她很少见哪个人睡觉是蜷缩成一团的,而严炔似乎早已成为那些极少数的代表。 本就不大的沙发他只占了不到二分之一, 双脚蜷缩,双手环抱,如果不是那均匀的呼吸声,南兮一定会认为他正在做着极其恐惧的噩梦。这个噩梦, 正一点一点的蚕食着他。 缓缓蹲下来, 温柔的替他缕平紧皱的眉毛,触摸有点扎手的胡子茬, 此些动作,却并未惊醒他。他睡的很熟, 似乎,自己从未像现在这般认真的审视这个男人。 念念说, 严炔是一副凶相, 他有凌冽的浓密眉毛,高跷的优越鼻梁。南兮却不以为然, 明明他的眼睛那么明亮, 望着你的时候, 温柔出水, 沉溺, 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 没有人可以抗拒他对你的好,就像自己,几个来回早已输到一败涂地。 顺手拿起旁边他的外套,轻轻给他盖上, 她刚从外面进来,冷的直哆嗦。起身,叹口气,往厨房走去。 不经意瞥见阳台似乎变成了一片草丛,光秃秃的那两盆仙人掌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盆盆亮丽的开着白色花展的花盆,南兮不认识该如何称呼此花,不过光是看着也是极为舒畅。 浓密却不妖艳,鲜艳却不让人反感。数了数,足足有三十二盆。她想,按照严炔的性格,十有八九,是自个儿一个一个抱进来的。 眼下,小狼狗正钻在花盆中嬉戏玩耍。 整夜未合眼,却还要在眯眼之前想着换掉那不得宠的仙人掌,能这样做的,似乎也就只有严炔了。他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一定会想个办法让它消失,眼不见为净。 摇头,回头再看向沙发上的人儿,轻轻的笑着。 她百思不得其解,你为何,要在我生命里充当那个近乎绝世的完美存在,又为何,当我准备双手接住时,却什么都握不住。 有种距离,远了太远,近了太近。抱不紧,推不开,自相折磨。 . 严炔说,他是被香味吸引睁开眼的。 看来他的味觉,早已接受了泡面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