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不住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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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过火腿肠事件,在这个问题上,蒋随的第一反应是有人故意使坏。 “你是不是招谁了?”蒋随不避讳地问,“是上次那个人吗?” 段灼摇摇头:“没有证据,这话不能乱说。” 仙人掌的尖刺分好几种,硬刺尖锐粗长,即便扎入皮肤也留有痕迹,拔掉就好,但段灼身上都是软刺,密集短小,rou眼几乎看不见它们。 唯一能够找到它们的办法就是来回抚摸,凭感觉判断位置。 蒋随怕弄疼段灼,只探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抚摸,都快盯出斗鸡眼来了,才找到一根软刺,可怜他没有留指甲盖,试着去拔掉它的时候,没找准角度,段灼往前挺了挺胸,又是倒抽一口凉气。 “对不起……”蒋随的一颗心仿佛被一股力量揪着,都不敢动了,这比扎在他自己身上还紧张,“我得找把镊子过来才行,我指甲太短了。” “用镊子夹到什么时候去。”旁边安静了许久的人忽然发话,他的音色很冷,莫名有种低气压笼罩下来。 蒋随抬眸,只见他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把你们队医叫到更衣室这边来,有点事情。” “你带的人呗。” “被仙人掌扎了很多地方,赶紧的。” 不用看也知道,这通电话必然是打给王野,就只这三句,贺恂不打招呼就挂了电话,之后也没有和蒋随他们交代什么,径直走出了更衣间。 蒋随没管他,继续瞪着眼睛,从段灼的肩胛骨处拔下来一根细小的软刺,吹掉了:“还疼不?” “好像没感觉了。” 摸着段灼脊椎的时候,段灼忽然往前挺了挺腰,笑了出来:“好痒啊。” “痒吗?”蒋随的指尖摩擦着他的背部,因为洗过澡的关系,到处摸起来都很滑溜,“我又没挠你。” “你呼吸凑我太近了,有点痒。”段灼看着他,连脖颈都很不自然地缩着。 蒋随无奈,换了个坐姿,与他保持着十公分左右的距离。 “你衣服是放在柜子里还是就放在外边?哪几个人碰过,还想得起来吗?” 段灼眉心蹙着,思索片刻说:“我上场的时候带过去了,下了场洗完澡就直接扔柜子里了,应该没有人碰过。” 更衣间就只有运动员、教练员能进,甚至连体育中心的工作人员都不会进来,联想到那些可能性,蒋随心里发毛。 他之前也听同学谈起过类似的事情,有位师哥天赋异禀,高中没毕业就被体校招了过去,成绩斐然,但在全运会的预赛期间,他被人带翻,冰刀割破大动脉,险些命丧冰场。 段灼和当初的那位遭人嫉妒的师哥很像,手长脚长,在游泳这个项目上拥有绝对的优势,而且脑子又灵活,教练稍一点拨,他就能获得许多人训练一年,甚至几年都拿不到的好成绩。 这次预赛一结束,又得到许多领导的赏识,大家都盼着他能在体育圈大展拳脚。 蒋随换位思考,如果自己也是也是游泳队的一员,是那些训练了好几年却没有什么成就的队员,恐怕也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总感觉自己的努力白费了。 羡慕是人之常情,但是去嫉妒,去恶意伤害就不对了。 前有火腿肠,后有仙人掌,如果这件事情不好好调查,段灼之后还不一定要遭什么罪。 俩人正热火朝天地分析着有可能的作案时间和地点,贺恂带着队医过来了。 “你给他看看有没有办法把这些刺给处理掉。” 段灼的手机又卡顿了,抓起蒋随的手腕看了一眼时间,问队医:“五分钟能搞定吗?我等下还有比赛。” 贺恂说:“比赛的事情我已经让人去和你们教练打招呼了,换个替补的上场也一样,你反正也是主攻自由泳。” 段灼只好点点头,他想,被替换上去的人,应该是张家延。 学校的队医有点岁数了,戴着副老花眼镜,眯眼盯着段灼的后背,段灼不太自然地回过头说:“看应该是看不出来的,我已经让朋友给看过了。” 队医从随身的箱子里拿出两卷胶布,其中一卷递给蒋随,说:“给他把毛刺粘掉。” 胶布的黏性很强,估摸着应该有效果,蒋随试着粘了几下,边观察段灼的表情。 “疼不疼啊?” “还行。” 而队医那边就没有这么“怜香惜玉”,胶布使劲按在皮肤上,再“唰”地一下扯下来,恨不得把一层皮一起撕下来,所有被他粘过的地方,都留下了很清晰的红印,胶布上还有段灼手臂上的绒毛。 段灼龇牙忍着疼,没吭声。 望着那被扯变形的皮肤,蒋随忍不住阻拦道:“叔,要不还是我来吧,您这简直在给他脱毛啊。”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然下不来。” 处理完毛刺,要上酒精消毒,蒋随夹了块棉絮擦拭被胶布撕过的地方。 段灼后背微微弓着,呼吸起伏,胸腹肌rou,蒋随全都看在眼里,忍不住就想使使坏,夹取一块新的,点在他胸口,被碰到的人惊得往边上躲了躲,朝蒋随瞪着眼,耳廓不知怎么就红了一圈。 下午的比赛又开始了,承重墙没能阻拦观众们山呼海啸般的欢呼。段灼重新拿出卫衣套上,去找离更衣间最近的摄像头。 贺恂向工作人员说明了缘由,工作人员很配合地带他们到监控室。 “应该是中午吃饭的这段时间,从十一点半到十二点半。”蒋随说。 负责监控的安保人员把泡面推远了,一共调出三段监控,摄像头分别位于更衣间外廊的两端和闸机口。 但很遗憾的是,视频里没有见到谁是单独行动的,蒋随还特意倒回去看了有张家延的画面,他进出都跟王野还有其他队友走在一起。 这么多人在场,使坏的可能性很小。 蒋随皱眉,难道真的是冤枉他了? 安保大叔说:“照理更衣间里的每个柜子都配有单独的门锁,他又没钥匙,怎么开的门?要么不是在这个时间段里弄的,要么就是你朋友自己在哪里沾到了,一场误会。” 蒋随不死心,搬了把椅子坐下,放慢了画面速度,翻来覆去地看。 三点多的时候,王野也来到了保安室。 在听队医讲述来来龙去脉后,脸色变得很难看,蒋随以为他会召集所有队员过来问话,大事化小,让犯错的人给段灼道歉,但是并没有。 王野对安保大叔说:“把时间再拉长,另外有没有其他可以进入更衣间的方式?比如爬窗什么的。” 跳过问话的环节,直接搜证据给人定罪,意味着这件事已经触碰到了王野的底线,根本不给原谅和赎罪的机会。 工作人员摇头说:“那肯定不至于,更衣间没有窗户,只有卫生间有。” 蒋随说:“但是更衣间和卫生间是连着的。” 工作人员听后,便不说话了,整个房间的气氛有些凝重,鼠标的点按声敲着每个人的神经,谁都想尽快把这个人找出来。 保安叹了口气说:“你说现在的小孩儿也真是,心思这么不单纯呢,弄什么不好,弄仙人掌,也不怕扎着自己的手。” 弄仙人掌…… 听到这句,蒋随的太阳xue突突一跳,他们一直以来都忽略了一个细节,因为更衣间里外都找不到仙人掌,他们就推测那东西是使坏的人带进来的,但或许对方只是临时起意呢? “体育中心还有哪里有养仙人掌吗?” 几个工作人员面面相觑,一个女孩子弱弱开口:“我记得食堂里好像有吧。” 王野立刻问:“食堂的监控能调出来不?” “可以。” 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段灼率先离开了保安室,他还有一场自由泳的决赛要比,得尽快调整心态,王野后脚也跟着离开。 蒋随叫来了程子遥一起帮忙看监控。 当进度条滑到十二点零五分时,有一个人靠近了窗台的盆栽,四下环顾,整个人看起来鬼鬼祟祟。 “这边暂停。”蒋随指着视频说。 画面放大后,糊成了马赛克,但依然能够看到这人手里攥着纸巾,掰下了一片东西,揣进兜里。 “这人你们认识不?”保安问。 蒋随磨了磨后槽牙,轻哼一声:“我可太熟了。” 待到他再次回到场馆时,百米决赛已经结束了,蒋随问了现场的观众,才知道段灼夺冠了。 一个大叔笑着,食指和拇指虚虚地捏在一起表示:“0.03秒险胜,他比预赛还快了0.01秒,挺牛的。” 蒋随听到这,重重舒了口气,笑出来,笼罩了他一个下午的阴霾一扫而空。 关键时刻,段灼还是顶住压力挺了过来,说明他不仅游泳天赋,还拥有强大的心理素质,估计这下王野更想要带他了。只是不知道段灼自己是什么样的想法。 蒋随觉得可惜,没能看到他夺冠的那个画面。 游泳的百米决赛进行起来是很快的,来回统共游不过一分钟,一批接一批入水,二十分钟就全部结束了。 t大拿奖的运动员有三个,段灼冠军,两个亚军,张家延的蛙泳拿了个第四,和第三只差了0.02秒,下场时,那脸拉得比马脸还长。 第一天的赛程结束,裁判离场,工作人员开始收拾东西。 蒋随走到池边,把从安保那边拷贝的一段视频转发给段灼,小声说:“证据都在这边了,你把它发给教练吧,让他去处理。” 段灼在看清视频里那人的动作后,皱了皱眉,但也没有太多的意外。 从他认识张家延到现在,都没有得到过什么好脸色,唯一的一次是在更衣间,张家延送给他好几根运动员碰不得的火腿肠。 之所以不让蒋随乱下定论,是觉得一颗少年人的心,总不至于坏到这样的程度,他甚至想过,会不会是保洁人员在打扫的时候无意间碰翻了仙人掌到他衣服上,又立刻清理掉了这样的可能。 现实还是重重扇了他一掌,仿佛在告诉他,你太天真了。 校队有个惯例,在赛事结束后,但凡有获奖的,大家要聚在一起庆祝庆祝,在来的路上,王野就允诺大家去吃海鲜自助。 这会儿,大伙都在讨论哪边的海鲜自助料最多,王野则坐在角落里,点开了那段视频。 段灼站在他身旁,看着他的眉心皱起来,指尖倒退回去,反复看了好几遍,大概是不敢相信张家延会做这样的事情。 蒋随一直替段灼记着愁,顺势把上回火腿肠的事情一起给举报了。 王野听完,没发表什么意见,只是掏了掏裤兜,朝着不远处的贺恂喊话:“贺教练,我的烟呢?” 贺恂走过来,问:“一会儿上哪吃饭?” 王野伸手,直接从他兜里摸香烟,咬着一根在嘴里,没有点燃,含糊不清说:“等那帮兔崽子商量着看,应该是自助,你要一起吗?” “行啊。” 眼看着王野将手机锁了起来,放回裤兜,话题又扯到了自助餐上头,蒋随着急地问:“那张家延他……” “我知道。”王野打断了他,起身,拍拍他肩膀说,“我会处理的,下午辛苦你了。” 王野嘴角噙着一点笑意,但蒋随还是从他眼神里品出一点秋后算账的味道。 他看着段灼,想说这算怎么回事,段灼也朝他点点头,意思大约是,你可以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