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历史小说 - 娇宠难却在线阅读 - 第7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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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归赵家和季家的旧仇就摆在那里,这么一道深深的坎儿,是绕也绕不过去,填也填不平了。

    “这你可一点都不能让。”季沅拉着季柔的手缓缓靠近,压低了嗓音道:“多难得赵谨克还有几分良心会对你好,要是让她们给你安排进来一个小妖精把赵谨克勾走,你可就真过不下去了。”

    “我都知道。”季柔的神色有些黯然,可笑意却明媚,“不过夫君也说过,不会有第三个人,我相信他。”

    “你可得争点儿气,好好长长心!别他说什么就笃信什么,给自己多留两手。”

    季沅也不知该怎么劝季柔了,狠狠点了下季柔的额头,“你这处境,可全凭着赵谨克的喜怒了,绑不住他,压也得能压住他,别一天天的就做着白日梦,就自己跟自己傻乐。”

    “沅jiejie。”季柔的额头被季沅点地生疼,看着她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才不傻。”

    季沅摇了摇头,还想再提点季柔几句,就听着外头忽然一阵哭闹喧哗传进来,紧接着就能看到三个婆子揪了一个丫鬟过来,把人掼在了门口。

    “姑娘。”

    那个婆子进来,季柔认出来,是季沅身边从小跟着的老人。进来给季沅行了个礼,也给季柔行了个礼。

    “怎么回事?”季沅的眉心微蹙,“吵吵闹闹的成什么体统!让外头院子的人听见了又是一桩笑话!嘱咐你们的分寸都到哪儿去了?”

    “姑娘恕罪,”钱婆子道歉道,“实在是老奴没有办法。”

    季沅缓了口气,冷着脸问道:“那你倒是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季柔也不再是纯傻白甜了,是:小心机.白甜~

    第39章

    “就是这贱蹄子。”

    钱婆子指着那门槛外被另外两个婆子压住跪下的丫鬟, 道:“这贱蹄子从三个月前一来咱们院子就每天打扮地妖里妖气的, 还总是往姑爷的跟前上凑,老奴一早便留心着她了,今儿个倒是好,竟然趁着在姑爷书房打扫的时候偷姑爷的搁在书房里的汗巾, 让老奴们逮了个现行!”

    钱婆子将一块雪青色的汗巾递到季沅的面前,“姑娘你瞧瞧, 这是老奴从她怀里头搜出来的,这个不要脸的贱蹄子竟然干出这等没羞耻的腌臜事来, 简直败坏门风!”

    季沅看了眼那汗巾, 也没接,只是抬眼看那丫鬟, 淡淡问道:“钱嬷嬷说的可有冤枉你的?”

    那丫鬟的发髻都给扯散了, 半边脸都是给打肿的, 却是傲气,也不狡辩, 扭过头忿忿冷哼一声。

    季沅手中的团扇轻摇:“倒是有几分骨气。”

    钱婆子适时解释道:“原本老奴想着柔姑娘在这儿, 就想把她关进暗室里等晚些再让姑娘发落, 可这贱婢看事情败露,直接就想往外逃, 老奴让人赶紧去抓住她,这才惊扰了两位主子。”

    “跑?跑去哪儿?”季沅轻笑,几分讥诮玩味。

    钱婆子道:“这贱婢的老子娘在孙太太院里当差,不大不小还是个管事儿的婆子呢。”

    “哦?”季沅的眉梢轻挑, 看着那丫鬟犹自傲气的脸儿,“我说这胆儿怎么这么肥呢。”

    季沅手中的团扇轻轻摇着,纤细白皙的指尖握在那乌木的扇柄上亮白地招摇。

    “就算老子娘在云水苑里当差,也是府里的人,是府里的人就得按府里的规矩办。可是老太太这些日子在礼佛斋戒,见血腥不吉,那就……”

    季沅看着那丫鬟浑身僵硬戒备的模样,淡漠道:“发卖了吧,倒也利索。”

    “你敢!”那丫鬟奋力挣扎起来,叫骂道:“我从小在孙太太身边长大,是太太身边的人,你凭什么发卖我!”

    “凭我是主子呀。”季沅倒是一点不生气,还能带几分笑意,只是眸底结了冰霜,“你的身契在海府一日,我就能处置你,管你在谁的身边长大呢,谁让你要犯在我的手里。”

    “我呸,你算什么主子,你得意什么!”两个婆子压着那丫鬟,可她却似疯了一般,一边拼命挣扎一面道:“公子根本不喜欢你,他宁愿夜夜在青楼里守着一个妓子的门也不愿意回来看见你,你有什么可得意的,就是一个弃妇,一个没人要的……”

    “啪啪!”

    后头的话含混不清,钱婆子冲上去就是两个大嘴巴子,打得那丫鬟满口是血,“贱婢,由你满口胡言,让你一辈子开不了口!拖下去,马上让人找人牙子过来!”

    ……

    熏炉里一丝沉香烟气缓缓升起,风从窗外吹进来,浅色的纱帘微微抖动。

    季沅手中的团扇犹自缓缓扇着,一下一下,好像何事都不能惊扰了这节奏。

    “让你见笑了。”

    季沅低头浅笑,抬眼时眸里还是一派明艳,好似只是收拾了件寻常的小事,“这大宅子里人一多,事儿也就杂成了一团乱麻,烦人得紧。”

    季柔望着她,唇瓣微微动了动,“沅jiejie……”

    那个丫鬟方才说的……弃妇?

    “你瞧你那吓傻了的样儿?”季沅嗤嗤笑出了声,红唇扬起明艳不可方物,就似那啼血的杜鹃,“到底还是少见了世面,不够镇定。”

    “我记得夫君同我说过,海公子为人谦逊有礼,是个温厚之人。”

    温厚之人,怎么会留宿青楼?

    季沅的唇角勾了勾,几分浅浅的嘲讽,却又满不在乎,“他的确是个温厚之人,还有情有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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