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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我?” 像个得到了什么奖励似的小孩,轻而易举地就能让他开心起来。 也很容易就能哄好,至少在她面前就是如此。 时鸢眼睫颤了下,把心底升起的那阵酸涩感压回去,才终于抬起眼,重新直视他道:“不管是谁,我都会这么说。” 话音落下,男人眼底的笑僵了。 刚刚眸中尚存的柔和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被割碎的冷意和阴郁,像是压抑着窗外的狂风骤雨。 他垂下眼,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哦,我忘了,你一向心软。” 哪怕是阿猫阿狗躺在路边,她都会可怜。 何况他这个人。 时鸢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觉得呼吸一窒,心口细密如针扎一般的疼痛更甚。 静了半晌,裴忌忽然又哑声开口:“善心这东西,不是随随便便就给的。” 他的漆眸死死锁着她,眼神中肆虐的情绪近乎偏执,语气恶狠狠的:“给了像我这样的,只会更变本加厉地咬住你,死也不松口。明白吗?” 迎着他的视线,时鸢顿时怔在那里,还没来得及反应他话里的意思,裴忌已经俯下头。 温热的唇贴上她的雪颈,齿间咬住那一小处柔嫩的肌肤,来回啃咬厮磨,却几乎没什么力道。 不疼,只觉得痒,酥酥麻麻的,连心尖都跟着发痒。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会说到做到,时鸢瞬间瞪大了眼睛,白皙的耳根一下子红了个透,整个人都傻在那里。 她的肤色极白,明明他没怎么用力,那一小处肌肤却还是变成了淡淡的浅粉色。 裴忌终于抬起头,满意地看着那处痕迹,唇角翘了翘。 “就像这样。” 时鸢的脸颊迅速爬上一抹绯红,不知道是羞得还是恼的,但性格使然,她连骂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骂。 她美目怒瞪他:“裴忌!你怎么......” 他怎么像狗似的说咬就咬啊?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是护士来测温了。 时鸢吓了一跳,立刻把裴忌推开。 她这一下来得突然,裴忌没反应过来,倒还真被她推开了。 护士大姐刚好拿着体温计走进来,措不及防撞见眼前这一幕,先是蒙了一下,然后连忙就背过身去。 这年头的小年轻,连病房里都不放过了....世风日下啊。 护士大姐一边捂着眼睛,还是忍不住开口教育道:“哎呀,你女朋友还生着病呢,多少顾及一点吧。日子还长着呢,这会儿都不放过。” 闻言,时鸢的瞳孔瞬间放大,意识到护士是误会了什么。 “不是的,我们没......” 辩解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裴忌的声音打断。 男人慢条斯理地把刚刚解开的西装扣子重新系上,神色淡然自若,仿佛刚刚低头咬她的人根本不是他似的。 他的心情听上去还不错:“抱歉,下次我会注意。” 时鸢:“????” 裴忌什么时候学会跟别人道歉了?是她幻听了吗? 这下好了,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幸好这位护士jiejie应该是不追星,从刚刚开始就没认出她来,这倒是让时鸢紧张的心情微微放松了些。 等护士测完体温离开,时鸢才发现,裴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 病房里空荡荡的,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时鸢深吸口气,将被子扯过头顶,把身体和脑袋严严实实地蒙起来。 很闷,但却能让她拥有安全感。 被窝里,时鸢忽然想起三年前的某一天。 那时她刚刚迈入娱乐圈,洛清漪也还不是她的经纪人,没人知道她的身体有这些毛病。 也是一个像今天这样风雨交加的夜晚,她拍了一场戏,在冷水里泡了三个小时。 等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酒店之后,她疼到几乎已经爬不起来,连给自己倒杯热水的力气都没有。 凌晨三点的时间,那时身边的助理也已经睡了。 她不想麻烦别人,只能生咽下一片止痛片,然后将自己缩在被子里,咬牙忍着疼痛,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就很小声地哭。 蒙着被子,才不会担心被人听见。 比如父亲去世的那天,她也是这样,悄悄地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才敢哭出声。她不想让奶奶为她担心。 就这样,她一个人浑浑噩噩地度过了最难熬的一夜。 人在熬过一段艰难的时刻之后,其实再想起时,就会觉得没什么了。 她现在只记得,那晚的被窝里很冷。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的被子是暖的,脚底都是暖的。 这时,开门声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走近,在床边停下。 他语调戏谑:“你打算在里面搭窝?” 被窝里没出声。 裴忌把杯子搁在床头柜上,在床边蹲下。 他有点无奈,语气缓和了些:“掀开,一会儿闷坏了。” 终于,被子被慢慢扯下来,露出一颗小脑袋。 她的发丝有些凌乱,脸蛋红扑扑的,一双杏眸里像是含了层水雾,看的人心都跟着软了几分。 裴忌看着她,嗓音低沉:“吃点东西再睡。” 时鸢的视线看过去,床头柜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摆在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