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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藏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密道里,真是送上门的便宜,随便下个药就死了。” “本以为可以滴水不漏,没想到是我遗漏了你郡主你。” 他拉长着最后的几个字,脸上涌上一层悔恨,看她的目光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剐了一般。 娄一竹后背一寒,下一秒就见李全安不甘地往她身后瞪了一眼,转回了身去。 后来他也算配合,让交代地也都交代了出来。 县令一拍定音,让他画了押,定月末处凌迟。 正当县令下令退堂之际,娄一竹突然上前几步,站在了堂中央。 正欲落下的案板又被县令硬生生地收了回去,他看着一脸严肃的郡主,擦了擦额角的汗。 这位祖宗怎么还有事啊。 “郡主这是……” “芸熹有一事欲向大人上诉,事关朝廷百姓,不知大人是否受理?” 娄一竹字字有力,嘴角勾起了一个势在必得的弧度。 郡主亲自上诉,这种情况下,县令不受理也必须受理。 他犹豫着点了点头。 娄一竹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唐明,发现他正侧耳听着二姨娘对他说着什么,脸上还隐约浮着笑意,时不时还好奇地看了她俩眼,像是在等她说什么似的。 她从胸前取出簿子,稍稍整理后亲自放在了县令的案前。 “这是唐明与其妾氏多年前组织城中富商王富贵等人走私贩盐的证据,县令大人不妨仔细看看。” 此话一出,哄闹的大堂突然就静了下来。 那头的唐明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嘴还半张着,笑意都还没来得及退下去。 县令拿起簿子翻了几页,一滴汗突然从县令的鬓边滴在了桌上。 他僵硬地对上娄一竹炯炯的目光,往唐明身上晃了一眼 “郡主是说,唐,唐明?” 娄一竹眨了眨眼,点头。 唐明终于反应过来,他疾步跑上来,一把扯过那本簿子,纸张在他粗鲁地翻阅中发出脆弱的求救声。 簿子的蓝色封面在他手中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是她,她死了都不放过我……”唐明前言不接后语地呢喃道。 “我找了这么久,最后竟在你的手里。”唐明如今早已顾不得礼数,他失控地抓住娄一竹的手腕,双目赤红,眼珠凸愣着,甚是吓人。 一只手劈在唐明的手肘处,他吃痛一声放开了手,下一刻娄一竹被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唐明的眼睛清明了一瞬,他仓皇地举起簿子,竟是想要当场将它撕毁。 只见傅骞双目一凝,又快又准地将簿子从唐明手里夺了过来。 唐明扑喊着冲上来想夺回簿子,却被傅骞像狗一样耍着在公堂内四处扑咬。 任谁看了也不信这疯魔之人会是声名显赫富甲一方的商人巨贾。 而另一边,进门前珠光宝气的贵妇人如今也双目失神地看着自己满堂乱窜的丈夫,精致的手绢缓缓飘落在了地上。 簿子被傅骞扔回了娄一竹手中,唐明被他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娄一竹将簿子往县令桌上一甩,冷声道:“处理罢,判是不判?” 县令巴巴地往前一倾,压着声道:“簿子上写有安王府掌事之名,王爷尚未回上京,郡主三思啊!” 县令这句话,一下子落实了两件事。 一是安王在整件事中处于一个暧昧的位置,二是,县令从头到尾也知晓此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又是郡主,他无法强行平息,除非娄一竹自行服软。 “本郡主问了,你判是不判?”娄一竹展开一个笑,扬声又问了一句。 县令深吸了一口气,环视一圈后,他闭上眼,狠狠地敲了三下案板。 “把唐明和其二房给本官押下去。” 退堂后娄一竹便回了唐府,打算收拾完行李后便启程回安王府。 唐明和二姨娘被关押消息的消息还没传到唐府下人的耳里,一群人见她要离开,短暂的惊讶后便各忙各的,做着日复一日的工作。 小盈已经去通知安王府来接人了,独留娄一竹和傅骞同处室内。 “李全安有事没说出来,你知道对吗?” 见东西都收拾好了,娄一竹一边问着一边坐了下来,目光在桌上琳琅满目的糕点上徘徊,这些都是下人准备的,说是三姨娘要为她践行。 关于李全安堂上的说辞,她不是傻子,不会这点漏洞都听不出来。 “嗯,他是受人指派去唐府和唐心雪接头,半路才得到要杀她的指令。” “是什么人?为何原因?” “说是上家,曾去查过,从未得知那人身份。”傅骞说着顿了一下,最后神色犹豫地继续道,“唐小姐拒绝了暗杀郡主的条件。” 娄一竹的视线停留在了那一碟酥软的桃花酥上,瞳孔微乎其微地震了一震。 原来信上说的那个条件,就是要暗杀她。 游离于唐府的“死人”,离她甚至只有一层地板的距离,要杀她轻而易举。 事到如今娄一竹只能暗自庆幸,庆幸原身和唐心雪还有情分。 三方势力,一个是向唐心雪提出帮助的神秘人,一个是不知名的上家,再一个便是那晚的蒙面人。 要说这三者之间没有关系,她娄一竹是不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