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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薛城去给霍景煊沏了杯茶,回来时告知他:“珍珠已经给阿初姑娘喂完醒酒汤了。” 霍景煊微微颔首,注意力从折子上转移,又想起阿初酣睡的容颜以及今日发生的事。 阿初没能跟着盛泰等人一起离开实在是太奇怪了,而且怎么还会有杀手?阿昏 “加紧去查阿初入宫前的事。”霍景煊嘱咐完,又想起一事,吩咐道,“明日你再去跟显明说一声,阿初不喜欢他。” 薛城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把热茶送到霍景煊习惯性拿茶的位置,试探性地问:“陛下怎么知道的?” “我问过阿初了。”霍景煊明明想表现出很不在乎的模样,但勾起的嘴角还是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 薛城从今晚看到霍景煊抱阿初就觉得不对劲,现在这点怀疑终于得到肯定。 他特别想问一句那“您喜欢阿初吗”,可到底没这胆子,只能在心里默默为黎昭点蜡。 一夜时光眨眼而过,阿初醒来时看到陌生而熟悉的四周,愣了片刻,意识到这是霍景煊的寝宫,蹭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 刚刚还睡眼朦胧的桃花眼顿时瞪得老大,不可置信地朝四周望去。 宽大柔软的床上非常乱,但所幸只有她一人。 可她只穿着里衣,这一点又非常诡异。 她怎么会睡在霍景煊的寝宫之中? 阿初捂着隐隐作痛的脑袋,努力回想半天,只想起自己好像是和霍景煊出去玩来着,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她不会稀里糊涂就侍寝了吧? 虽然之前教习嬷嬷提点过她,但到底是个不经人事的小姑娘,完全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侍寝。 她苦恼地坐在床上不知道该怎么办,忽然听到门口传来轻微的动静,霍景煊的面容在阿初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甚至来不及思考就钻进了被子里,想假装自己还没醒来。 然而进来的是珍珠。 “怎么还没醒?”她喃喃自语了一句,轻声喊,“姑娘?该醒醒了。” 阿初等了会儿,没再听到别人说话,小心翼翼地从被子里探出头来。 见她醒来,珍珠面露笑意:“姑娘昨晚喝醉了,今天不能睡太久,不然伤胃。快起来用午膳吧,都准备妥当了。” 阿初的眼神略过她朝外望去,放下的帷幔挡住了阿初的视线,但可以确定的是没有外人。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阿初特别小声地问。 珍珠一边给她准备洗漱的东西一边说:“姑娘昨晚喝醉了,是陛下抱您回来的,就一直睡在这里。” 阿初脸颊guntang:“那、那……”这个时候仿佛提到霍景煊都烫嘴。 珍珠善解人意地说:“陛下送姑娘歇息后就去书房看折子了,一直没回来过。外衣是奴婢给姑娘脱的。” 这也就是说她没侍寝。 阿初长舒一口气。 珍珠觉得她这反应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问,扶着阿初起来给她穿衣。 她这样让阿初有种自己刚侍寝结束即将提位分的错觉,连连摆手:“我自己来就好。” 珍珠顺从地退到一边,去给阿初准备洗漱用水。 阿初想起盛嘉奕从前跟她说过一些公子喝醉酒后的模样,很担心自己醉了也发酒疯,紧张地问:“我昨晚喝醉后,有没有做奇怪的事?” “姑娘是在宫外就喝醉的吧?回到含章殿一直都很安静地睡着,没做奇怪的事。”珍珠说得很客观,但潜台词是宫外阿初有没有发酒疯,她就不知道了。 阿初想起是和霍景煊一起喝得酒,愈发头疼。她连自己什么时候喝醉的都不知道,甚至都忘了自己是怎么开始喝酒的,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她在飞鹤楼上吃月饼。 她忐忑地洗漱完毕,吃了小厨房特地给她做得膳食,端着茶走进了御书房。 霍景煊正在与大臣议事,他精神头很好,看不出是一夜未睡。见到阿初来,霍景煊眉头微挑,又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她似的,依旧与大臣商议着今年秋猎之事。 两人已经商议了好一会儿,大臣记下要点,恭敬地退下。 霍景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顶级龙井在小丫头手里还是泡得一如既往地不走心,却莫名让霍景煊觉得爱喝。 他故意没搭理阿初,自顾自地批折子。 御书房内安静得诡异,阿初硬着头皮跪下行礼:“奴婢跟陛下请罪。” “起来。”霍景煊扫了她一眼,看到小姑娘惴惴不安地神情,好奇阿初现在是不是也在心里说他坏。 小丫头要是认认真真跟他认个错的话,他勉为其难原谅阿初。 “错在哪里?”霍景煊故作严肃地问。 “奴婢不该喝酒,更不该喝醉,劳烦陛下送奴婢回来。”阿初的身子紧绷,不敢抬头去看霍景煊。 她本想找薛城再打听下自己有没有发酒疯,但薛城这会儿不知道去哪儿了。她已经醒来,不好一直拖着不谢恩,这才不得不提前过来。 “还有呢?”霍景煊问。 “奴婢更不该睡龙床。”阿初本不想提这事,但霍景煊问了,她只能硬着头皮说。 “还有呢?”霍景煊继续问。 阿初继续想着自己的错:“奴婢不该睡到现在才醒。” 霍景煊听她都快忏悔到不该进屋给他送茶了,渐渐意识到阿初估计压根儿就不记得说过他坏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