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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扶雪有些疑惑,永宁县主不是和旁的小娘子在一起作诗吗? 按理,这会儿诗应该还没作完呢,永宁县主怎么会回来? 沈扶雪想起了那日永宁县主在太后面前的挑拨。 可见姜令仪说的很对,这个永宁县主是个骄纵极了的。 沈扶雪也不想搭理永宁县主,她对着跑到树丛里的棉团道:“棉团,过来,我带你回去。” 永宁县主正生着气呢。 方才一众小娘子正在比试作诗,她素来不擅诗才,便没用心比试,而是拉着旁的小娘子炫耀起新买的衣裳首饰。 永宁县主素来被人捧惯了,但能进宫陪伴太后的小娘子们,无一不是家世出众的。 大家都是娇养长大的,若永宁县主是公主也便罢了,偏只是一个县主,她们自然不愿违心捧着永宁县主。 与永宁县主相反,姜令仪是个再和善开朗不过的性子,和谁都处得来,众人自然更愿意同姜令仪说话,无形间冷落了永宁县主。 永宁县主本就讨厌姜令仪,见到这一幕更是气的不行,直接拂袖而去。 她原本想出来透透气的,没想到竟然碰上了沈扶雪。 看着地上逗棉团玩儿的沈扶雪,永宁县主眸子里是满满的嫉妒。 这个沈扶雪,生的这么漂亮也便罢了,就连腰肢也这么细。 哪哪儿都比她强! 想起太后那日对沈扶雪的偏帮,还有,沈扶雪还是姜令仪的朋友这层关系,永宁县主愈发讨厌起沈扶雪。 有时候,人对旁人的恶意来的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永宁县主上前几步,直接抬腿踹了一脚棉团。 棉团正往沈扶雪身边跑呢,瞬间便被踹倒了。 下一瞬,沈扶雪就听到了棉团凄厉的惨叫。 沈扶雪连忙跑过去抱起棉团,她的声音都直发颤:“棉团,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棉团当真是乖巧极了,就是这样疼的情况下,也只是细细无力地叫了几声,似乎是在告诉沈扶雪它没事。 沈扶雪抱起棉团,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冷淡:“永宁县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扶雪活了这十几年,几乎从未生过气,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生气。 沈扶雪定定地看着永宁县主。 永宁县主还以为沈扶雪一直是那般柔柔弱弱的样子呢,现在看到沈扶雪生气心疼的模样,心里竟然很是舒畅。 永宁县主道:“怎么了?” “是这猫不长眼睛,往我这里撞,我一向怕猫,下意识便踢了它一脚,这有什么错?” 永宁县主又道:“这儿可没有外人,就算你说出去,又有人会信呢?” 就算沈扶雪告到太后那里,她也不怕,左右也没有证人。 再者说了,太后怎么说也是她名义上的皇祖母,太后还能再偏帮着沈扶雪不成。 永宁县主有所依仗,越发有恃无恐。 沈扶雪抿唇,她抱紧怀里的棉团。 现在不是和永宁县主计较的时候,她得赶紧找大夫给棉团看病。 沈扶雪抱着雪团便要往前走。 永宁县主却觉得有些没趣儿,就这样认输了? 永宁县主拦住沈扶雪:“沈小姐,你这是要往哪里去啊?” 饶是沈扶雪这样的好脾气,也忍不住怒视永宁县主。 正在这时,一旁的树丛里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永宁,你这是做什么呢?” 永宁县主心里一凛,这是太后的声音。 太后带着盛嬷嬷,还有几个宫女从树丛后出来。 沈扶雪抬起头,发现箬竹也在太后身后,箬竹手上还拿着给棉团的绣球。 永宁县主连忙换上了无辜的神情:“皇祖母,我正同沈小姐说话呢。” 太后道:“哦,那这猫是怎么回事啊?” 永宁县主心下有些慌乱,不过她随即想,太后应该是刚到,没有看到事情的经过。 永宁县主脸不红心不跳地道:“方才这猫突然窜出来,吓了我一跳,我下意识踢了它一脚,这不,我正和沈小姐商量着赶紧给这猫寻个大夫呢。” 太后叹了口气。 福安公主虽不是她亲生,但好歹是皇室血脉。 也因此,太后才对福安的女儿有所照料,只是没成想,福安竟然养出了这样的女儿。 先是出手伤了猫,又把自己的过错摘去,还装出一副善心的样子…… 再思及永宁县主过往的举止,一桩桩一件件,太后失望至极。 太后淡淡地道:“永宁,你到底是陈家女,又刚从蜀中回来,该当回家给祖父母尽孝。” 太后说着示意一旁的盛嬷嬷:“去把永宁带出宫,让她好好地待在家里静思己过,暂时就别进宫了。” 太后的意思很明显,永宁县主一段时间内无法进宫了。 永宁县主懵了。 永宁县主父家只是个领闲职的承恩侯府,全无势力,一直靠着母亲福安宫主才勉力支撑着。 现在太后竟然让她短时间内不能入宫…… “皇祖母……”永宁县主终于知道害怕了,可已经来不及了。 盛嬷嬷极有眼色地上前,带着几个宫女把永宁县主带走。 太后关切地道:“扶雪,你放心,哀家这就叫太医过来给棉团诊治。” 棉团是陆时寒亲自挑选送进宫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