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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还抱着棉团逗过好一阵,现下看着棉团虚弱的模样,太后也有些心疼。 沈扶雪福身行礼:“谢谢太后。” 很快就有会诊治小猫的大夫过来给棉团诊治。 幸好棉团幸运,没什么大碍,永宁县主那一脚虽用足了力气,但踢的位置不那么紧要,没伤到棉团的要害处,没危及到棉团的性命。 只不过,还是得仔细养一阵子才能彻底恢复。 听到大夫的话,众人松了口气。 沈扶雪也道:“太后,棉团现在没事了,您也先回去歇息吧,您身子一直不好,到了该喝药的时辰了。” 沈扶雪小脸素白,显然是受了惊吓又伤心,不过还是这般懂事。 太后点头:“好。” 等太后走后不就,棉团也睡过去了。 虽然知道棉团没事,但看着棉团这虚弱的模样,沈扶雪还是心疼地掉了眼泪。 “棉团,都是我没照顾好你。” 沈扶雪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眼泪珍珠一样从脸庞滑落,可怜极了,叫人看着都跟着心疼。 箬竹也不免叹了口气。 箬竹劝道:“沈姑娘,你快别哭了,你身子一向弱,今儿又受了惊吓,要是再这么哭下去该生病了。” 箬竹说的很有道理,沈扶雪听话地擦了擦眼泪。 她是知道她的身子的,一旦生起病来就缠缠绵绵的,很难好全,她不能生病。 只不过箬竹这话说的有些晚了,沈扶雪到底还是生病了。 下午时沈扶雪便觉得身子有些沉重,不过那时没旁的症状,她也就没太担心,想着晚上睡一觉应当就会好。 结果一觉睡醒,沈扶雪的症状不仅没减轻,还发起了高热。 箬竹摸着都烫手。 箬竹胆战心惊地去禀告了太后,太后又连忙吩咐了张太医过来。 张太医一直为沈扶雪调养身子,很了解沈扶雪的状况,由他诊治再合适不过。 张太医细细地诊了脉,沈扶雪只是单纯的受惊高热,按理只需服药,把烧渐渐退下去,也便好了。 只不过沈扶雪的体质实在太弱。 搁在旁人身上一剂药的事,沈扶雪却要好久才能好全。 喝下药后,沈扶雪是退了烧,但没过多久,又反复了起来,重新发起了热。 沈扶雪烧的昏睡在榻上,一动也不动。 太后很是担心,特意过来看望沈扶雪。 平时太后是能看出来小娘子身子比旁人稍弱的,不过并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现下生了病,才叫人真正意识到了,沈扶雪的身子究竟有多差。 太后爱怜地看着沈扶雪,问张太医:“现在该怎么办?” 张太医思虑了片刻道:“现在没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按时喝药,仔细地养着,不再反复发烧,应当就无碍了。” 太后叹气,张太医都如此说了,看来只能先这么办了。 太后又示意盛嬷嬷,往济宁侯府里去个信儿,让沈家人别担心。 沈扶雪现在发着热,身子又这么弱,不能轻易挪动,只能先在宫里养着。 等沈扶雪好些,她再着人把沈扶雪送回去。 都交代完,太后才离开。 … 房间里满是苦涩的药味儿。 沈扶雪反复的发热、又退热,箬竹和几个小宫女眼睛也不敢错地照看着沈扶雪,生怕沈扶雪出什么意外。 正照看着沈扶雪时,陆时寒来了。 陆时寒穿着绯色的官袍,眉头紧紧皱着,显然是刚散朝就匆匆赶过来了。 箬竹示意几个小宫女,小宫女们头也没抬的退下了。 陆时寒坐在床榻边儿上看着沈扶雪。 榻上的沈扶雪脸色苍白,唇瓣也没了血色,纤细而又脆弱。 就连气息也格外的细弱,幽微到像是随时便会没了声息一样。 陆时寒觉得,沈扶雪好似会随时消失一样。 陆时寒闭了闭眼,半晌后才恢复往日的冷静:“她怎么样了?” 箬竹上前:“沈姑娘现在状况还好,已然退了烧,不过张太医说,沈姑娘估摸着等会儿还会发热,得继续喝药才是。” 箬竹说着有些迟疑:“只是……沈姑娘似是有些不愿意喝药。” 方才她们就是在喂沈扶雪喝药,可沈扶雪却很不配合,折腾了半晌也没喂进去。 陆时寒道:“把药拿来。” “是。” 箬竹把热好的药碗递给陆时寒。 陆时寒抬手轻抚了下沈扶雪的脸颊:“nongnong,该起来喝药了。” 沈扶雪睡的不安稳,这会儿正是半梦半醒的时候。 听到“nongnong”二字后,沈扶雪竭力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是谁在叫她? 睁开眼睛,却也看不太清眼前人的轮廓。 陆时寒把药端到枕侧。 沈扶雪闻到了熟悉的苦药汁味儿。 沈扶雪摇头,她的声音因为生病而有些喑哑,不过还是甜软至极,像是在撒娇一样:“我不喝药,药太苦了。” 沈扶雪隐约间,仿佛回到了幼时。 哪有人天生愿意吃药,小时候的她总是偷偷地把药倒掉,因为药实在是太苦了。 是后来日益加重的病情,还有在家人的期盼下,她才逐渐懂事,开始心甘情愿地喝药。 陆时寒动作微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