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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不管是为什么,就算求娶之事不成,陆时寒也是自家女儿的救命恩人,他们应该好好招待。 沈正甫亲自迎陆时寒进了正厅。 看着沈正甫和纪氏为难的神色,陆时寒几乎立刻就猜到了他们在想什么。 因而,陆时寒直接道:“晚辈来此,是有要事相商。” “晚辈寻到了何大夫,近日何大夫来了京城,就在京郊行医,晚辈想带沈姑娘去求医,说不定会对沈姑娘的身子有些帮助。” 沈正甫和纪氏闻言,呼吸都重了:“何大夫?!” 他们一直给沈扶雪寻医问药,自是听说过何大夫的名头,据说这何大夫医术相当精湛。 他们之前也想找何大夫求诊,不过一直没找到何大夫的踪迹,现下竟是被陆时寒给寻到了? 沈正甫可以想见,陆时寒为此费了多少功夫与时间。 沈正甫和纪氏心里不由对陆时寒有些改观。 陆时寒明明可以之前求亲的时候说起此事,却偏偏没有,反而等到现在才提起来。 正是说明陆时寒为了自家女儿的身子着想,不想挟恩以报,可见陆时寒对自家女儿是用足了心思的。 只不过,他们前脚才拒了陆时寒的提亲,这会儿就要用到陆时寒,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沈正甫也自知不对,心里很是纠结,不过最终还是对沈扶雪的关心占了上风。 只要是对自家女儿的身子有帮助,他无论做什么都可以,日后便是倾家荡产,他也会报答陆时寒的。 沈正甫道:“大恩不言谢,但凡陆大人日后有用的到我的地方,我一定义不容辞。” 陆时寒道:“沈伯父严重了,只不过,晚辈还有件事想说。” 陆时寒继续道:“何大夫性情孤僻,不喜人多,所以此番前去求诊,伯父伯母怕是不能相随了。” 陆时寒没有诓骗沈正甫和纪氏,事实确实如此。 何大夫虽然是他请回来的,但许多事他也不能做主,否则陆时寒直接叫何大夫进京来沈府给沈扶雪诊治了。 何大夫说他决不入京,且不见生人,陆时寒才把何大夫安排在京郊,这已经算是离的最近了。 沈正甫和纪氏闻言倒没有多想,毕竟这些年他们一直寻医问药,什么样性情的大夫没碰到过,比何大夫性情还古怪的也大有人在。 所谓事不宜迟,沈正甫决定请陆时寒明天就带沈扶雪去京郊诊病。 这次陆时寒离开时,沈正甫更是将陆时寒送到了二门外,可见对陆时寒多么感激。 纪氏叹息道:“其实时寒还挺好的。” 沈正甫无奈地白了自家夫人一眼,这么快就叫上时寒了? 沈正甫道:“夫人,你去同nongnong说一声儿,她还是头一次一个人在外,说不定会害怕,你好好同她说说。” 纪氏道:“你就放心吧。” … 纪氏去了沈扶雪的小院。 纪氏到的时候,沈扶雪正坐在美人榻上看书。 因着是在家,她只穿了身家常的衣裙,头发也只松松地挽了个简单的发髻。 沈扶雪只是坐在那里,整个人就美的如同出水的芙蓉。 纪氏看着沈扶雪,不由叹道,怪不得那陆时寒喜欢自家女儿,怕是没有人会不喜欢自家女儿。 纪氏坐到美人榻上:“nongnong,你看什么看的这么认真?” 沈扶雪回过神,她抬眼:“女儿正看游记呢。” 纪氏知道自家女儿一向爱看游记,正是因为喜欢外面那些不曾见过的风光。 纪氏不由有些心疼,都是她这个当娘的不好,把女儿生的这般体弱多病。 不过纪氏转念一想,这次有了何大夫,说不定自家女儿的病会见好呢? 她也不奢望能好全,那毕竟也不太可能。 只要女儿少难受些,能多活个两三年,那便是上天对她们夫妇最大的恩赐了。 纪氏道:“nongnong,娘这次来是有事想跟你说。” 沈扶雪合上游记:“娘,你说。” 纪氏斟酌着措辞:“是这样的,陆时寒……就是救过你的陆大人,他碰巧遇到了一位医术高深的何大夫,便想着带你去何大夫那儿瞧一瞧。” 何大夫喜好孤僻,沈扶雪此番去至多能带一个丫鬟和一个护卫,毕竟得有人照顾沈扶雪。 其实原本纪氏是想跟着沈扶雪去的,她这个当娘亲的照顾的肯定更好。 只是家里实在太多事了,朝上也有不少事,她这个命妇得时不时地入宫,实在脱不开手,这才叫云枝跟着沈扶雪去。 纪氏都说完,担心地道:“nongnong,你这次是第一次单独住在外头,在外面可别太忧心了。” 从前沈扶雪也从洛州乘船来过京城,不过船上跟着一大帮沈家的婆子丫鬟,这次当真是头一次只带着一个丫鬟和一个护卫,纪氏实在担忧。 又想起自家女儿这个文静纤细的性子,纪氏晚饭都没吃好。 纪氏正准备再劝沈扶雪,就听沈扶雪道:“娘,你别担心,女儿不害怕的。” 纪氏一噎:“当真,你可不是哄娘的吧?” 沈扶雪摇头:“女儿真的不怕,等女儿身子好些了就能回京了,女儿很快就会回来的,倒是你和爹在家别太担心女儿。” 纪氏没想到自家女儿如此坚强,竟然反过来安慰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