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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氏不由得有些狐疑。 沈扶雪则是有些心虚,其实陆时寒一早就同她说过了何大夫的事,而且她知道陆时寒每天都会过去看她,有陆时寒在,她当然不害怕。 沈扶雪道:“娘,女儿都长大了,女儿说的是真的。” 纪氏舒了口气,她想也是,女儿都已经及笄了,过年就十六了,确实长大了。 纪氏道:“那娘跟你一起收拾行李,明天上午就出发。” “好。” 有纪氏的帮助,沈扶雪很快就收拾好了行李。 末了,沈扶雪还带上了几本游记和话本,准备到时候在山上无聊的时候看。 看着收拾好的行李,纪氏一脸担忧,她都想陪着女儿一块去了。 沈扶雪知道纪氏的担心,道:“娘,女儿不过是去山上治病而已,能有什么事,你别太担心了。” 沈扶雪说着道:“对了,娘,女儿可以写信给你们,告诉你们都发生了什么事,到时候再让护卫转交给你们,你看怎么样?” 纪氏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 护卫需得在外守着沈扶雪,每日都能出门,顺道转呈个信还是很容易的。 如此,纪氏总算是放下了心。 … 翌日。 陆时寒早早地等在沈家门口。 沈正甫道:“这次当真是多亏陆大人了,还要劳累你亲自去送小女。” 依着何大夫孤僻不见生人的性子,沈正甫要是不打招呼就过去送沈扶雪,只怕当即便会被何大夫给轰出来,何大夫也不会给沈扶雪医治了。 是以,才要麻烦陆时寒送沈扶雪过去,毕竟是陆时寒把何大夫请来的。 陆时寒道:“沈伯父言重了,晚辈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两人正说着话,纪氏带着沈扶雪出来了,这会儿行李已经装到马车上了,可以出发了。 沈正甫还以为自家女儿和陆时寒不熟,以为两人只见过几次面。 而自家女儿性子又单纯,没怎么见过生人,沈正甫就很担心自家女儿不知如何该与陆时寒相处,便想着和沈扶雪介绍一下陆时寒。 可话都到嘴边了,沈正甫又纠结上了。 若是依着两家的关系和辈分,沈扶雪该唤陆时寒一声叔叔,只不过陆时寒年纪还轻,哪里至于被叫叔叔。 再者说了,女儿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很,陆时寒爱慕自家女家,若是让女儿叫陆时寒叔叔,未免也…… 末了,沈正甫只好干巴巴地道:“nongnong,这是先前救过你的陆大人,这次的何大夫就是陆大人寻到的,你要记住这份恩情。” 沈扶雪有些心虚,她明明和陆时寒见过不知道多少次了,现下还要装作不认识,尤其还是在父母面前。 沈扶雪咬唇,勉力装出不怎么认识陆时寒的生疏模样,还朝陆时寒行了一礼。 交代完这些,沈正甫又唠唠叨叨地嘱托了一大堆,无非是沈扶雪一个人在外要小心,有什么不舒服的及时和何大夫说。 沈正甫越说越担心,几乎快掉下泪来。 纪氏很了解自己的丈夫,她见自家丈夫马上就要担忧地落泪,连忙道:“好了,你快别唠叨了,陆大人都等了这么长时间了,该出发了。” 沈正甫拍了拍沈扶雪的肩膀:“好,听你娘的,nongnong,你也走吧。” 和父母道过别后,沈扶雪乘了马车往京郊走。 京城里繁华,城门口的马车繁多,耽搁了不少时候才出城门。 天气格外的热,出城门后,一行人在京郊的茶摊歇下。 沈扶雪怕热,索性坐在车里没出去,等着云枝端凉茶过来。 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沈扶雪想掀开车帘看一看,结果马车门被推开了,来人是陆时寒。 沈扶雪有些惊喜:“陆大人,你怎么来了?” 陆时寒不是坐在前头的马车上吗? 陆时寒手里还端着杯凉茶:“过来看看你。” 陆时寒把凉茶递给沈扶雪:“喝吧。” 沈扶雪接过凉茶,这凉茶的味道和以往的有些不同,似乎泛着一股甜味,格外好喝。 沈扶雪眨了下眼睛:“陆大人,你往凉茶里添了蜜?” 陆时寒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他是想起,此番小娘子治病怕是又要接连不断地喝苦药,索性先给小娘子点甜头尝尝。 “谢谢,”沈扶雪弯唇道。 凉茶味道很好,沈扶雪又贪凉,没几口就把凉茶喝光了。 沈扶雪舒服地叹了口气。 陆时寒看沈扶雪鼻尖额头上都是汗,便拿过手帕轻拭沈扶雪脸上的薄汗:“只能喝这一杯。” 沈扶雪有些怏怏的,她扁了扁唇:“好吧,”她刚想向陆时寒求情再喝一杯凉茶的。 陆时寒捏了捏沈扶雪挺翘的鼻尖。 沈扶雪瞪圆了眼睛,她捂住鼻尖:“陆大人,你捏我做什么呀?” 陆时寒定定地望着沈扶雪:“现在不装不认识我了?” 方才的小娘子装的可真好,见到他的时候连一眼都不多看,完完全全就像是那种只见过两三面不熟悉的感觉。 陆时寒倒没发现,小娘子竟有做戏的天赋。 沈扶雪原本就有些心虚,现在陆时寒的一说,耳根处就红了:“我那也不是故意的……” 她不还是怕被父母给发现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