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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老夫人也并不苛待她,每日饭食定点定量的送,并不比她在外面差。这时响起了哗啦啦的声响,有人在开锁。 宁泽有些紧张,猛然绷直了身体 陈大岭推开柴门的时候,宁泽正坐在茂草上,许是迎光的关系,她眯着眼睛笑吟吟的问:是大人回来了吗? 沈霑原以为木门一打开,会有人哭着飞扑过来,然而没有。 宁泽没有哭,也没有惊慌,声音很平和,仿佛她不是坐在柴草中,而是还待在她的猗竹院,这时候又像是个活了两世的人了。 他走过去,打量了宁泽一眼,抬手揪掉她头上的茅草,又捏捏她的脸说:好不容易养胖了点,又瘦了。 又对着她笑了笑,轻言细语说:你不用佯装无事,你这样我会心痛,你可以哭着打我骂我,是我没保护好你,我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了。 他觉得她又怕耗子又怕虫蚁的,关在这里七日,该是何等惊惧?一路上已经想好特意说些好听的话安慰安慰她。 说完果然见宁泽睁大了两只眼,有些不可置信。他上下看了一遍,见她除了臭兮兮的,别的都还好,由是安心了许多。 宁泽也不是不能走路,他考虑了一下还是选择抱起她一路回了猗竹院。 一路上宁泽却想沈大人这是在自责吗?与她想象中的不一样,还是说沈大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沐浴完出来,她才低下头,小声道:我拿着火把烧了徐呈,烧伤了一些但是应该没什么大碍。 沈霑听了果然便沉默了,宁泽想这可怎么办好,她其实不太能接受和沈大人分道扬镳,沉默的空档她又鼓足了勇气,说道:大人你别不要我了吧,你大了我七岁,再娶就娶不到比我年轻的了,换个人相处也挺费事的,我还是挺好的。 对面的沈大人许是舟车劳顿,减了些风华,听了她的话却是笑的非常开心,言道:收起你那百结的柔肠,你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我傻了不成,干嘛不要你,不要你也得等到你人老珠黄的时候。 宁泽觉得今日的沈大人奇怪怪怪,一幅柔心弱骨的样子,但好歹得了保证,她松了口气,觉得安心许多,呢喃似的问:那徐呈 还有沈宜鸳然而话未说全,沈霑又抱住了她,埋头在她发间嗅了嗅说:这样才像个姑娘,以后可不能让你再去那样的地方。 她愣了愣,捧起沈大人那张俊的晃人眼的脸,仔细看了看,可别不是被什么孤魂野鬼抢了壳子吧?却被沈霑拍开了。 宁泽眼睛眨了眨,寻思:难道沈大人并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可是她心里总是不踏实,想要个确实的答案,又问:那徐呈 沈大人这次有些不耐烦了:你老提他做什么,你便是喜欢过他也是上辈子的事了,有什么放不开的。 宁泽心肝儿都颤了,觉得应该找个道士给沈大人驱驱邪,她不敢相信这是沈大人说出口的话,她伸出手抱了抱他,学着他以往的样子拍了拍他的后背。 她这个抱法,像是你奖励了小娃娃一块糖,她开心的对你表示亲切。 沈霑捉住她的手腕将她压倒在罗汉床上,本要闹闹她的,谁知她这时却睫毛颤呀颤的掉了滴泪,沈霑抬手给她擦了,她抓住他的手说了句:大人你真好,我以后可是离不开你了。 说完也不管了,一头扎进他怀中,又呜呜了两声。 沈霑等了一会,胸前连点湿意都没有,就知道她这呜呜是在干嚎,果然一小会宁泽抬起脸,脸上干干净净,没有香泪凝腮的景象。 此时境况她有什么资格哭呢?自责更重才是。 她嫁过来前预想过会有这个局面,但还是嫁了,她叹口气说:也不知大人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才遇上我,我有个乳名叫沼沼,沼泽的沼,真是让大人泥足深陷了。 外面有行礼的声音响起,这次来的不止魏老夫人,还有大长公主和沈宜修。 香柳急慌慌跑进来禀报,沈霑已经透过窗户看到了,他有些心烦,揉了揉额头,对宁泽说:你在屋里等着,不要出来。 忽而又道:你以后莫要自责了,我看不惯。你做的那些错事与我比起来那是小巫见大巫了,不值一提。 代替你表姐嫁过来你也没错,我若非重归之人你也嫁不过来,你能嫁给我,在我心里你就没做错什么。 今日不会让你离开魏国公府,以后也不会,你有自责的功夫不如想想怎么让我多喜欢你些。 宁泽正从罗汉床上下来,听到他这几句话像是被定住了,连点头都不能。 沈霑走出来一看,笑了笑,魏老夫人做事稳妥,院中并没有什么闲杂人等,但是该到的都到了。 他走过去叫了声祖母,魏老夫人这几日气消了许多,低声道:我们到西次间说话。 几人到了西次间,魏老夫人才开口问:你一早就知道她不是韩仪清? 沈霑嗯了声。 那你知不知道曾经她和呈儿私奔过?说这话的是大长公主。 她这话一出,沈宜修却是有些局促,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徐呈是他儿子,沈霑是她弟弟,这种局面与她也有些难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