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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沈景斌揉着太阳xue,嘴里还不停嘀咕着“我怎么这么困。” 陈渊敛了眸子,纤长的睫毛将眼神遮了个严实。礼貌的侧身,彬彬有礼说道:“抱歉,耽误了您这么长时间。请。” 徐寻笑了笑,一扬下巴,拿出一种介于调戏与关心之间的语气说道:“走夜路确实不安全,还请您小心。实在不行还是待到天亮。” 刚才还鬼神不怕的陈渊就十分自然顺着台阶往下走“多谢师兄关心。既然如此,我就在多叨扰一阵。” 沈景斌紧随着警局扛把子的步伐逃离了现场。然后在徐寻身边小声嘀咕道:“你是不是故意把人家留下的?” “嗯。这个人似乎对这个案子有着超乎常人的热情,你看给人家一个台阶下就下。不如看看他想闹什么幺蛾子。”不知道是不是沈景斌的错觉,总觉得面色如常的徐队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你怀疑他跟案子有关?” “这倒没有。根据时间来看,他的不在场证明我可以作证。就是觉得这人很有意思,就顺其自然了。” 沈景斌觉得自己越发无法理解这个野蛮人的脑回路了,心里不禁又开始打量,到底要不要请“女王大人”给他解刨一下脑部结构好好研究一下。 徐寻心中却全然是另一番想法,刚才,他分明感觉到了精神游丝的波动。 这个陈渊……有点意思。 审讯室中坐着一位头发花白有少许稀疏的老年妇女,粗粗打量少说也要六十岁左右。深深的皱纹刻在粗糙的皮肤上,略显佝偻的身躯使劲往审讯室那张原本就不大的椅子里缩。哆哆嗦嗦的,简直怕的要晕过去了。 徐寻那眼神示意了一下沈景斌,表示“询问对象怎么就这么一个老太婆。”沈景斌耸了耸肩:“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管钱的。跑了,一辆灰色大众,车牌是套牌。正在追着呢。” 身为唯一一个女刑警林薇自然从一群凶神恶煞自带杀气的糙汉子里面脱颖而出,竟可能放缓语气:“您别紧张,我们问您几个问题,问完您就可以走了。” 那老婆婆双手紧紧抓着衣角,全身哆哆嗦嗦不太连贯的点了点头。 林薇:“能告诉我您在这个福利院干了多久吗?一把年纪了怎么不在家颐养天年?” 审讯室外的徐寻对着旁边的顾老,有一搭没一搭说道:“真是难为薇薇了,我看着这老婆婆都吓得快心机梗塞了。”顾老看了一眼这倒霉孩子,愤愤道:“放你进来还不闭嘴!” 那老婆婆说道:“干了挺长时间了。少说十年吧……嗯十二年。就一个女儿,也不争气,在外地打工也没混出来什么。后来家里老头得了病,老是治不好,就要一直花钱,欠……欠了好多钱。女儿就说,她干活这儿有个职位,就现今儿这个。我就来了。” “请问,您女儿现在在哪?” “嫁人了。来的时候就嫁了。嫁出去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也没有联系方式。” 林薇狠狠忍住自己叹气的欲望。纵使身处在繁华的地域,要是自己把自己困在小庄子里不愿出来,别的又有什么用的。 “那”林薇看着这位老婆婆越抖越厉害,觉得自己都快被她吓出心脏病了。“……您有没有觉得这个福利院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您提供的任何线索都十分宝贵。” “那个……那个” “您有什么就说,别怕。” “我就是就是来照顾这些娃儿的,我、我能知道什么呀。你们去问问别的孩子吧……” 沈景斌在审讯室外忍不住又开始了话痨模式:“我哩个亲娘,这福利院有鬼也太明显了吧。我跟你说,这还是家福利院。你看着那福利院不小了吧,那监控一共才2个,就连门口都没有,还特模糊。也不知道往常的检查怎么过的。而且你猜怎么着,登记上那个投资人早就死了。骨灰都凉透了。这老婆婆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在藏什么。诶,你心里有谱吗……” 没有人搭理他,气氛尴尬而寂静。 徐寻:“你有这时间嘚嘚,还不如去翻翻这老婆子的身份。” “……从目前来看,似乎没什么问题……” “要你何用!” “不是,你到底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嘴欠的。” 林薇仍然坚持着没有放弃,但是她的温柔伪装已经快藏不住了:“无论您知道什么,我都建议您不要隐瞒。这家福利院里有一名名叫赵娇雪的女孩子在白天惨死。您所处的福利院涉及多家违规,想必是开不下去……您一直以来都在照顾这些孩子,我听说您跟他们感情都很好,难道就看着他们身处险境甚至白白冤死吗?” “娇……娇雪,死……死了。我我……” 就在林薇以为自己询问终于起效了,对方终于要良心发现从自己的蜗牛壳中出来了。只听到对方一句“我不知道,不是我,不是我杀的……” 林薇实在忍不住,声音直接降了十度:“我们相信,您这把身子骨根本无法完成。不过您现在如果知道什么还不说,就是在帮助犯罪分子,你知道什么下场吗?” “我没有……我说。就是这些孩子有时候有的人来个一两天就走,经常有娃儿问我他们小伙伴在哪……我就跟他们说被领养了。但是,我从未见过那些个领养人。别问了。别问了。我真的真的不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