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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爷那双鹰爪一般的双手揪着陈渊略长而柔软的发丝,一只手用蛮力拎着陈渊,把他从后备箱里拖了出来摔在地上。 陈渊面色苍白,原先整齐干净的西裤在粗糙的水泥地上刺啦摩擦,在布料破了之后,磨出皮下血rou。 满爷揪着陈渊头发把他的头搬过来看着徐寻。徐寻就在后面,被两个肌rou遒劲的壮汉狠狠压着,也是看起来四肢无力无力反抗的样子。 满爷揪掉两人的遮眼布,阴沉沉笑道:“这次的麻醉剂是从你们老板那买来的,洋货就是厉害哈。现在还软趴趴一滩。” 说着满爷单手拖着陈渊,往仓库墙角一扔,低头冷眼看着他。 陈渊打量四周。看清这里是一个仓库,用来堆积的都是医用化学药品和一些医疗器械。徐寻一边装中了麻醉,一边去看陈渊。他衣衫凌乱,平光眼镜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头发丝粘在额头,苍白脸色,显得薄唇病态的鲜红。 满爷叼着烟斗,眯着双眼对他说:“小白脸,老爷子也在道上混了有些年头。说起看事情识人不敢说有多精明,但是啊……”说着蹲下与其平视,“那些人是真猪那些人是扮猪吃老虎我还是分得清的,毕竟连我们都没能查出来你是哪路子的人 。所谓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你要是说点有用的我可能还能留你一条小命。只杀你打手意思意思。” 说着对着押着徐寻的两位招了招手,扔到陈渊的另一边。 徐寻侧趴在地上瞧瞧瞟了一眼陈渊,在他嘴角看见一抹隐藏的极好的诡异的笑容。 陈渊在华城的情报网,令他早就知道这些个“圣地成员”,打算来一场敦刻尔克大撤退。圣地的基地在海外,小保存一部分实力,弃卒保帅已好卷土重来。风险虽大,但也算是个行之有效的方法。 只可惜,这是场注定失败的撤退。 满爷焦躁不安地大口大口吸着烟,柳舞向其报备到:“满爷,都已经准备好了。‘心脏’的传信员也已经上船了。” “好。咱们走。” 柳舞:“满爷,咱们有必要搞这么大动静吗” “既然上面打算弃卒保帅,还专门派了个传信员盯着咱。那咱们怎么能让他们失望。” 陈渊歪着头,在角落里突然提高分贝说道:“满爷,既然要走何不听我两句?” 满爷抽着烟,眯着透着寒光的眼睛:“永远不要让自己的对立面有开口的机会。老爷子没有道上人那些喜欢折磨人的变态爱好,但你在这抖机灵我就先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满爷见陈渊没有说话,也没有继续说些什么,只是吩咐着手下把东西逐渐往船上搬。 陈渊扫了一眼白涔涔的光,叹了口气:“可我真不想跟这里一起被炸成灰。” “……你怎么知道?”满爷回头,对上了陈渊阴冷的目光。在撤退仓库引起爆炸的计划是他亲手补下的,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抹除一切痕迹还可以把陈渊他们一起除掉,可是这件事连柳舞都没有通知。 在陈渊跪在那里昂头望向,他时满爷多年以来在刀口舔血的直觉向他发出警告。于是突然大喊:“快撤!” 可惜就在他刚刚逃出仓库。天花板白光瞬间掐掉,不属于他们的木仓声瞬间划破天际。火光与枪声在耳边滑过,鲜血的气味逐渐在空气中弥漫。不知何处飞来的子弹把他们当成瓮中之鳖,轻而易举地进行着清理。 在双方战乱之中,徐寻麻溜的翘掉了手铐,贴地翻身,从不知道谁的手里顺了把手木仓。随后便将陈渊压到在地上。 徐寻看着陈渊的手铐也一早被他自己翘掉了,飞扬的眉想挑了挑,脸上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笑容,揪着他的领子贴在陈渊耳边轻声细语地弹雨中问道:“大美人你的能耐也太大了吧?不想解释解释?” 陈渊歪着头仰视着徐寻,一脸不屑一顾的冷笑,说道:“解释什么。黑吃黑而已。我没有骗你,我也确实给你们那边发消息了。就是要等会才能来了。” 徐寻面部表情逐渐失控,明亮如星的双眼蒙上点点悲伤:“陈渊,我知道你是哪里的人。我也是从哪里人。” 陈渊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笑出了声:“哈哈哈……徐寻……你知道什么了?说来听听?” 徐寻拉下陈渊捂着眼睛的手,张了张嘴,却并没有说话。 陈渊的脸挂着笑,不明所以地望着他。那个强颜欢笑的眼神令徐寻心中有一阵从未有过的情绪产生,好像一把钝刀轻飘飘刮着心脏上柔软的疤痕。 陈渊等了半晌,开口说道:“木仓战马上就要结束了。” 电光火石的闪光在空中渐渐平息,海边的冷风带着海港金属的锈味和海水的咸涩,将小小仓库的血腥味向四周散去,地上的人死的伤的躺了一片。刚才嚣张的满爷脑袋被打开了花,红白糅杂的趟了一整个水泥地。柳舞胸口中弹好像一个被红颜料浸染而丢弃的破布娃娃。 徐寻四周望了一圈,又看看陈渊膝盖的擦伤,自作主张地将陈渊从地上抱了起来,摆到一旁的墙根处:“我说我会相信你,并非虚言。” “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听起来不是太聪明。”陈渊回道,却始终不敢向徐寻那里望一眼。 “我知道,其实我也很好奇。”陈渊听完这话抬头看徐寻。 徐寻褪下了刚才一股油腔滑调八面玲珑的伪装,此时显得异常安静和温和。但这服样子却令陈渊不忍再多看。他听到徐寻十分认真的问道:“为什么我就是无法怀疑你?你是对我用了什么迷魂咒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