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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流夫夫?我们装的 第55节

    第33章

    闻纪年匆匆问了他是在哪个洗手间, 挂断电话后对白婳打了个招呼,“仲星燃喝多了, 我过去看看他。”

    “要我帮忙吗?”白婳连忙道。

    “不用, 我和明明能搞定。”闻纪年语气一顿,“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白婳开玩笑似的说,“你别真的和他分手,那就算是对我的感谢了, 我可不想磕着磕着就塌房, 你们的粉丝也会伤心的。”

    闻纪年朝她勉强笑了笑, 转身走了出去。

    他加快步伐, 沿着过道边问人边找路,五分钟后总算找到了李明明说的地方, 还没进去, 就听见里面传来仲星燃醉醺醺的声音。

    “你干嘛,撒手……我,嗝,我没喝醉……老子……他妈的海量!”

    门外放了个维修中的标志, 估计是李明明为了防止服务员误入。

    闻纪年头疼地推开门, 映入眼帘的两腿岔开坐在地上耍无赖的仲星燃, 以及旁边急得无计可施的李明明。

    “燃燃, 我扶你起来好不好?”李明明焦急地哄他,“你这样坐着, 万一来个生人, 传出去就不好了, 咱好歹是明星, 还是得注意点形象不是。”

    他已经想象到那种可怕的标题党, #仲星燃醉酒发疯打人#, #仲星燃醉酒在洗手间玩拖把#……下个月的□□大会,江昆又要着重批评他了。

    仲星燃喝得脸颊酡红,衬衫领口歪歪斜斜地挂着,眼神飘忽且凶狠。

    “注意个屁!凭什么……呃,凭什么我要注意!不让我讲……脏话也就算了……平时连抽根烟都要、都要叽叽歪歪……老子受够了!”他的语气如同一个三岁孩子在撒泼,一本正经地控诉老师管太严。

    李明明拿他没办法,欲哭无泪地还想说点什么。

    闻纪年走过去问他:“怎么喝成这样了?”

    他记得他去阳台的时候,仲星燃还只是安安静静地趴在桌子上睡觉,并没有像现在这么发酒疯。

    李明明见到救星来了,立马苦着脸说道:“闻哥,你快想想办法,他明天下午在燕中有广告拍摄,是个很重要的代言,我没想到他会喝这么多……”

    “下午几点,订机票了吗?”闻纪年没听他提过。

    李明明着急忙慌地说:“下午两点,原本是订了今晚的,因为妆造什么的还得耽误时间。我问燃燃要不要告诉你,他说不用,他想让你趁着没进组,在南岛多玩几天。可是现在他喝成这样,还怎么上飞机。”

    闻纪年皱眉,“他这种情况,明天早上肯定起不来赶飞机,只能今晚回去了。”

    两人正在商量着怎么不引人注目地把他弄上飞机。

    仲星燃盯着闻纪年的脸瞧了半天,忽然小声说了句,“老婆,你怎么来了……”

    闻纪年在听李明明说话,没注意到他讲了什么,看向他疑惑道:“嗯?”

    仲星燃闭上嘴不说话了,整个人瞬间安静了许多,脑袋慢慢地低垂下去,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李明明呼出一口气,总算放下心来:“我就知道只有你能治得了他,每次他喝醉了耍酒疯,只有你在才会安静下来。”

    仿佛是为了验证他的话一般,仲星燃乖乖地收拢岔开的长腿,像个小学生似的端端正正地在地上坐直身体望着他。

    “……”

    闻纪年的神情有些一言难尽。

    他犹豫了两秒,还是对李明明说:“我和你们一起上飞机吧,万一他中途闹起来,你又控制不住就麻烦了,你帮我看看还有没有机票。”

    “有的有的,”李明明是何等机灵,“我在看到他醉了之后,就帮你订好了,车也安排好了,这个点应该不会有人守在机场。”

    “那走吧,我们先把他带出去。”闻纪年弯下腰,准备去拉仲星燃起来。

    谁知,仲星燃一看见他的举动,立刻自个儿撑着地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

    他甚至还知道掸一下衣服上的灰尘,懂事得和刚才判若两人,大着舌头拘谨地说:“我们……要坐、坐飞机吗?”

    他用墨玉般的眼睛凝望闻纪年,眼底因酒意而显得有些湿润,满脸写着“你说什么我都会乖乖听话你不要讨厌我”,这种眼神任谁都没办法去苛责他。

    闻纪年只得无奈地回答:“是的,我们要坐飞机,所以你配合一点。”

    仲星燃不高兴地说:“可是……嗝,可是,你恐高……”

    闻纪年一愣,没想到他即使醉成这样,第一反应居然是自己恐高。

    他放轻声音道:“没关系,我不害怕坐飞机。你明天还有很重要的工作,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仲星燃听到“回家”这个词,露出了几分抵抗的神色。

    “回……回家……”他喃喃地重复,“不回去……不回去……”

    闻纪年停下来看着他,李明明及时插嘴道:“是回你们俩的家,你和闻哥的家。”

    听到这句话,仲星燃才乖顺了一点,把手交给闻纪年跟着他走了出去。

    闻纪年和其他人打了声招呼,然后带着仲星燃去赶飞机。

    幸好他们可以走vip通道,仲星燃被戴上了口罩、帽子和墨镜,除了走路有点不太稳之外,外表看起来与正常状态几乎无异。

    一路上他保持着很听话的样子,闻纪年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绝无任何反抗的意思,如果不是他连安全带都不会系,闻纪年差点以为他酒已经醒了。

    他们抵达燕中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半。

    上了保姆车后,闻纪年说:“明明,你知道他父母家在哪里吧,把他送到那里去。”

    “啊?”李明明诧异地从副驾转过来,“闻哥你不带他回去吗,你还有别的事要处理?”

    闻纪年早在飞机上就想好了,“我……不太方便照顾他,他喝了那么多酒,身边没人不行,他爸妈应该能照看好他。”

    李明明的脸色像被噎着了似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还没等他开口,原本瘫软在座椅上的仲星燃瞬间坐直了身体,脸颊向两边鼓起,生气似的说:“我不去……不去不去,我不去他们那里!”

    他好像对闻纪年的安排极度不满意,眉毛都竖了起来,那模样跟他平时发火的低气压不同,不仅不摄人,反倒像极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儿。

    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瞪着闻纪年,眼中带着无声的指责,好像他做了天大的错事一样。

    闻纪年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仲星燃看见他嘲笑自己,顿时觉得更生气了,又气又委屈地抱着手转过头背对他。

    李明明尴尬地说:“闻哥,你不怎么接触那边,可能不太了解情况。燃燃基本不怎么回他爸妈那儿,从他上大学开始就已经这样了,除了除夕夜之外很少回去,都是常姐过来看他。和你在一起之后,他连除夕也不回去了,不过刚好每年他都有工作,所以家里也不好说什么。”

    闻纪年有些意外,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他以为仲星燃家里气氛挺好的,不应该这么抗拒回去吧。

    “还不是因为他爸,仲总说了,只要他待在娱乐圈一天,就一天别进家门。”李明明无奈道,“但那是仲总六、七年前说的了,一时气话而已,燃燃的性子你也知道,他就真的不回去了。”

    “我听小仲总说,原来仲总以为他只是学声乐当爱好,所以从小到大没阻止过他。直到高考那年知道他要考燕传,气得差点脑溢血。”

    闻纪年只接触过常晓茹,并不知道他父亲是个怎样的人,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看来,仲星燃的人生也不是他想的那么一帆风顺。

    李明明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是星耀的人,刚才险些说漏嘴,连忙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转移了话题。

    “我还是把你们送到昌海路吧,你要是明天没事儿的话,就照顾他一下,要是有事儿我就留下来看着。”他说。

    闻纪年想了想,还是让他不用留下来了。明天他们还要工作,让李明明照顾一宿不太现实。他本来觉得把仲星燃送回家,会有人帮他洗个澡让他舒服点,现在看来只能凑合一晚了。

    保姆车停在了昌海路68号,这里是燕中偏郊的别墅区,周围的私密性很高,有不少明星都在这里购置了房产,一路上也并没有人尾随。

    李明明帮闻纪年把他扶下车,刚迈进房子的时候,闻纪年就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种感觉就像是他会演戏、会敲架子鼓一样,仿佛已经刻在了他的身/体记忆当中,一经打开便扑面而来。

    他去厨房给仲星燃倒了杯水,脑子里甚至浮现出,橱柜里应当放着一对情侣杯。

    如果不出所料,这里该是他和仲星燃一起装修布置的,所以每个角落都非常熟悉。

    不像淞南的那间房子那么浮夸,这儿更像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墙壁色调是浅白和米黄为主,随处可见精致的浮雕,比硬朗的现代风要温馨柔软了许多。

    在录综艺之前,仲星燃就是住在这里的。

    尽管他们已经一个多月没回来了,厨房依然保持着轻微的使用痕迹,餐具都是一对一对的。不,应该说这房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成双成对的,从门口的拖鞋,到桌上的钥匙扣、茶杯,几乎全部是双人的。

    冰箱上还留着仲星燃写的贴纸。

    他那潦草的字迹,闻纪年作为他三年的同桌,一眼就认出来了。

    [宝贝念念:

    我去鹿北拍戏了,过两天回来,小张说你要飞一趟外地,行李箱帮你收拾好放在卧室了,记得照顾好自己,按时把三餐发给我看。

    今天也依然一直想你的zxr]

    下面有个丑丑的、圆圆的笑脸。

    这应该是他们吵架之前,仲星燃留下的。

    他知道自己会回来,也会看冰箱贴,所以没有给他发微信。他们的交流还是像学生时代一样,不会因为日复一日的相处而变得敷衍,他会郑重其事地写一大段话给闻纪年。

    在旁边的盒子里,有厚厚一沓像这样的贴纸,有他写的,也有闻纪年写的。

    闻纪年在冰箱面前站了好一会儿,才端着水走出去。

    李明明跟他说有事随时给他打电话,就和司机一块儿离开了。

    仲星燃醉醺醺地趴在沙发上,他的个子太高,腿也长得过分,两条腿占满了沙发,脸朝下趴着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他的左侧脸颊贴着沙发表面,被挤压得微微嘟起来,眉头紧皱地闭着眼睛。估计这会儿要是没人看着,他能把自己憋死。

    闻纪年好笑地走过去,把他扶起来坐着。

    “我带你上去睡觉,自己能走吗?”他的声音比刚才更柔和了几分。

    仲星燃模模糊糊地将眼皮掀开一条缝,在看见是他之后,整个人像被抽掉骨头似的,黏糊地倒在了他身上。

    闻纪年本想让他用胳膊搭着自己,却没想到他这么不客气。自己揽的事儿怎么着也得做到底,他只得步履维艰地架着仲星燃,一步步移到了二楼卧室。

    这家伙看起来挺瘦的,但身上都是肌rou,因此分量比想象的要重。

    好不容易到床边,仲星燃直接抱着他摔了上去。

    “喂,你……”闻纪年没来及制止他,就被宽阔的肩膀抵住了口鼻,一股热气和酒气迎面而来。

    身上的重量并没有让他很难受,因为尽管仲星燃醉得神志不清,还是用手肘支撑着床,避免把他压的喘不过气来。

    ……可这并不是能不能喘气的问题。

    闻纪年忽然意识到了这个姿势很不对劲,连忙推开他坐起身。

    仲星燃丝毫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推得往旁边咕噜噜滚了两圈,委屈巴巴地睁着眼睛看着他。

    “老婆……你推我,不让我抱……”他不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