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各怀鬼胎
第六章 各怀鬼胎
卡列夫的两撇小胡子抽动着，努力让自己的面目表情变得不那么狰狞……呃……尴尬；这狡猾的小计谋下包裹的是一颗“真诚”的心，结果当面被戳穿，三级将官只好硬是将失态按捺住，换上了一副皮笑rou不笑的笑容。 米勒看着面前的这个家伙，心生厌恶，此时米勒宁愿跟一头猪zuoai，也不愿同卡列夫滚床单；尽管卡列夫相貌不差，不论以那个角度瞅都是中上水平的男人，再加上他很爱打扮，染上了上流社会男士喜欢同女人一样涂脂抹粉的习惯，油头粉面的，也早有几个涉世未深的贵族小姐向卡列夫递出了橄榄枝…… 而归根结底米勒是个男的，不管他的审美观有多糟糕，他仍对女人感兴趣；问题是两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如何在一起？那只好委屈一个，利用道具变成女人了。 卡列夫肯定不会设想自己喝下这瓶药剂，然后投向米勒的怀抱；那太恶心了，而且米勒也不一定要他…… 如果是这个结局那就太自作自受了。 卡列夫同样以不退缩的姿态盯着米勒的眼睛，两人都不说话，两人都知道一个常识：僵持时如果谁先说话，谁就被动了…… “……那么……看来我只能牢底做穿了，因为我现在一分钱都没有……” 终于还是米勒先开了口，好像是在腼腆地笑着，先底下了头，又继续用石子在地板上划来划去。 卡列夫僵硬的笑容松懈了不少，说：“可惜我为了买这瓶药剂，我的资产都变成负的了，要不然我一定帮你垫付，把你弄出来，我对你可是绝对真心的，上主作证。” “哦？是吗？你别被人家给骗啦……这玩意要是好使，估计过……过两天都能看到群龙飞越勘泽拉岛了。”米勒低着头，继续装作吞吞吐吐地说。 “呵呵，这你不用担心，女巫在地牢里用一个科曼人试了，那么丑陋的一个科曼人，在我面前都变成了一个娇滴滴的贵族小姐。女巫为了让我放心，把我留在那里十五日，让我看看药剂是否稳定，用最强力的变身魔法也维持不了外形3日，你在书本上应该知道的，米勒；但是过了十五天，贵族小姐还是那个贵族小姐，并且我用自己的炼金武器也试了（指的是炼金武器可以驱逐魔法效果），确实是变身了；也多亏了这瓶药剂，才让那名科曼人苏醒，不用继续在地牢里备受煎熬，‘他’荣幸地成为了那名女巫的女仆，这多好呀，我救了‘他’一条命，你说呢？” 米勒的耳朵在听到卡列夫的嘴里蹦出了科曼人这个词时，就猛地抬起头来，眼睛里的目光，像是两道闪电，直射向卡列夫的眼睛；而卡列夫的眼皮眨也不眨一下，用胜券在握的目光回敬米勒。 卡列夫虽然没看过米勒所写的论文，但是知道米勒与科曼人的溯源，曾经圣军里那些无聊的家伙们，早就认定米勒是科曼人的儿子。 “我本来不想勾起你对科曼人的兴趣。”卡列夫微笑地把药剂递到米勒面前，说，“但是你想知道真相吗？” 米勒还是不吱声，他的眼神像是两把剜rou的尖刀，想要把卡列夫的脑壳剜下来，看看其大脑里面的活动；不过一旦剜下来后，米勒就会看到卡列夫的“椰子壳”里盛满了jinnnnng液…… 卡列夫的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说：“喝下去，跟我走，我帮你得到真相；或则你就等待着受审，而克拉米尔一定会狮子大开口，你交不起赔偿金至少要判你40年！” 米勒的眼神划向卡列夫手上的那瓶药剂，迟疑地放空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卡列夫恨不得将米勒的嘴巴掰开，将药剂硬塞进米勒的喉咙里。 半晌米勒才抬头说： “你的故事编得真好。” 卡列夫二话不说，收回手站起身直接向牢房门外走。 “等等！” 要走到门口时，米勒在后面突然说。 卡列夫心中窃喜，停住了脚步。 “那个女巫很厉害吗？”米勒站起来眯着眼睛问。 卡列夫转头说：“我知道至少有四个人同女巫签订了骑士契约，我本来也想签的，但是那位女巫大人没有看上我。” “成为黑骑士？”米勒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卡列夫，“这么多百年难得一见的‘魔法物种’都被你遇到了？” “你从来没有接触过上层，当然不了解上层的动向；魔法不再是禁忌了，起码上主教管不了贵族再去接触魔法。”卡列夫说。 “这么说圣骑士都变成黑骑士喽？”米勒的嘴里也发出啧啧的声音，走到卡列夫面前。 “那叫做契约骑士，什么把灵魂出卖给魔鬼的黑骑士，都是教会在吓唬人而已，你还不知道巫师的契约术分三个等级吧。”卡列夫歪嘴笑着说。 米勒哼了一声，他知道契约术分三个等级，也明白卡列夫真的了解些东西。 米勒把手伸向卡列夫，说：“把药剂给我吧。” 卡列夫眼睛放光地盯着米勒，他热切期待着的绝世美女，也许今晚就要诞生了…… “但是我有三个条件。”米勒说。 卡列夫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咽了一口唾沫，问： “哪三个？” “第一个条件，如果我变成女人后，我胸前要是多了两个碍事的东西，我会把那两个东西给割下来，因为那两个玩意儿耽误我挥剑！” 卡列夫发出无奈的笑声，他只能祈祷米勒变成女人后是平胸，他回忆起那个科曼人变成女人时，那两坨沉甸甸拔地而起的“高山”，让他目瞪口呆…… “第二个条件，我要你同我一起去解救科曼人，如果你说的是真话，你就得帮我一起去救人，无论怎样，我必须要见到真正的科曼人！” 米勒的眼睛发出炽热的目光，盯得卡列夫浑身不自在；卡列夫也在打着小算盘，是否要跟米勒去拼命？那还要看米勒的变身效果，万一没有变得好看呢？还像是这样邋里邋遢的？没道理，没道理……奇丑无比的科曼人都会变成大美人儿，没道理米勒喝下药剂会变丑，但是要跟那个女巫作对，卡列夫有点脊背发凉…… “第三个条件，我需要我自己的剑，你今晚去贝克街28号，去那里的当铺报上我的全名，将我抵押在那的剑赎回来；然后拿着剑去圣埃教堂，在上主雕像前帮我祈祷，祈祷上主将力量赐予那柄剑，你知道祷词的，剑在今晚给我之前一定要接受洗礼！接没接受我一眼就能看出来，祈祷后你就可以带着剑回来，为我准备一件干净的衣服，然后我喝下药剂跟你出去。” 米勒的第三个条件倒是没有令卡列夫感到不满意，很容易做到；但第一个条件米勒打算自残，太变态了，卡列夫不喜欢。第二个条件，其实很难很难办到…… 生性多疑的卡列夫准备将药剂递给米勒，可转念一想又不对，他对米勒说：“你的炼金武器抵押给当铺了？” “我原本的炼金武器早就被人给骗走了，那柄剑是个便宜货色，只值3枚金币，但是我对那柄剑有特殊的感情，剑也有特殊的力量，你照我说的话去做就可以了。” 米勒再次强调一遍。 卡列夫尽管感到一丝怪异，但是一想到米勒喝下药剂就会手无缚鸡之力，任由他摆布，内心便激动不已，在圣军里米勒可是卡列夫一直觊觎已久的头号猎物……要是真的变成了大波妹，卡列夫任可将米勒的两双手砍掉，也不会让米勒把那对大胸抹去。 不过卡列夫暂时没有把珍贵药剂给米勒，差点就被米勒懵住了……他害怕米勒使坏，米勒取回剑后，就把药剂给摔到墙壁上羞辱他；他再次回来后一定要让米勒当面喝下药剂，他还要亲自喂，给米勒灌下这瓶神奇的魔法变身药水…… 于是，卡列夫一出警局大门，同他的好哥们儿局长打完招呼后，就乘着自己的四轮轻便马车准备直奔贝克街28号，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米勒的炼金武器太贵，毕竟哪有只值3枚金币的炼金武器？5倍档的炼金武器都起码值300枚金币，为了以防万一，卡列夫特意先回了趟自己的府邸，将压箱底的500枚金币呼哧带喘地搬进了马车里，然后才让车夫起驾，去28号当铺。 当铺是一家普通的当铺，剑也是一柄看似普通的剑，也确实只用3枚金币加2枚铜币的利息就赎了回来。 卡列夫将剑掂在手里看了又看，怎么看都不像是炼金武器，剑身是直的（炼金武器的自然出鞘状态一般都是奇形怪状），材质像是用红铜做的——只能说有红铜那种陈旧的光泽；卡列夫疑惑地弯了弯剑身，当然没有红铜那么软，却意外的硬得出奇，完全没有炼金武器那神奇的韧性。虽说这东西样子普通，除了剑身的光泽特别，除此之外也就是一柄普通的佩剑，也许是用普通的铁锻的，可能加了点稀有元素而已…… 如果说只是一柄普通的铁剑，那当铺老板不可能会抵押给米勒3枚金币，这柄剑最多只值5个铜子。 卡列夫将剑柄握在手心里挥了一挥，感受了一段时间，明白过来了。 有“金色气息”； 但是十分微弱…… 感觉又不太像是炼金武器那种特有的“金色气息”。 骑士们谓之“金色气息”指的是炼金武器从“本源”中带来的一种力量，“气息”会开发武士们神经与肌rou的潜力；但是最重要的一点，这种“金色气息”能够抵御魔法，隔绝魔法，具有抗魔性，甚至可以发生“质变”…… “确实有，”卡列夫嘟囔着，“不过实在太微弱了。” 卡列夫又用手摸了摸自己佩剑的剑柄，那熟悉的“力量”瞬间就涌了上来，完全湮没了米勒那柄“红剑”的感觉。 “这东西能有什么用？可能是某个炼金术士的失败品吧。” 卡列夫站在当铺门外，天色完全暗淡了下去，他转身准备上车，去迎接他的美人儿去，可是他一转身就看到圣埃教堂的轮廓，矗立在街边尽头公墓的黑暗之中，此时还有几只乌鸦呱呱地飞过……卡列夫不情愿地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真是的，没有一个骑士有了自己的炼金武器后，说是在上主的圣像前祈祷完武器的性能就提升了，洗礼武器完全就是个过场仪式而已，只有那些最虔诚的、还呆在亚当斯准备老死的家伙才会死守这个形式。” 卡列夫还想上车，可转念一想这武器该不会有什么机关吧，万一米勒找这个借口耍他，宁死不喝药剂，说自己不诚心呢？ “算了，用不了几分钟的。” 卡列夫的脚又从车门的踏板上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