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不难受吗
第十一章 你不难受吗
** 竺萱两手抚着他的肩膀,重宴,你以后别来了。我不想看见你。 为什么? 我不想看见你。竺萱盯着他肩膀的一点看,搬出另一个挡箭牌,束南也不想。 可是我想见你,想知道你在哪里你在做什么,无时无刻。你知道的,我还爱着你。 竺萱只有不断忽略自己内心的声音。 到了楼道门,竺萱在提包里找出门卡递过去,周重宴刷卡进门进门。 竺萱还是住七楼,周重宴打了三年篮球,这几年看来没少锻炼,身体素质更好了,爬起来大气都没喘。 以前放学的时候,竺萱没少让周重宴背,双腿夹着他的劲腰,偶尔说嗲话勾引他,双手趁机轻薄他的胸肌腹肌,还对着他的耳朵模仿叫床时的轻喘。 周重宴一下子就硬了,威胁她再不老实就收拾她,把她绑起来弄。 竺萱知道他真会这样,一听就怂了,连忙收手。 这下周重宴又不肯了,逗她让她接着叫,还美滋滋地提要求,要又甜又sao那种,还要叫我主人,要把你弄得受不了的那种声音。 那时校服,这时西装和裙子。 竺萱晃神的功夫,到了七楼,她给他钥匙开门。 周重宴开门,公司宿舍比竺萱之前住的地方好多了,客厅里她的宿友正在跟着电视跳cao,看竺萱被一个大帅哥背进来,嘘寒问暖了几句。 去到竺萱的房间,清丽的装修,有个卧卫和小阳台,周重宴把她放在床上,她把包放在凳子上,硬下心来逐客,你走吧,以后别来了。 周重宴不为所动,去客厅倒了杯水回来给她,拿开她的包坐在凳子上,竺萱,我们谈谈。 竺萱脚疼得没有心情,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下次再说。你找我之前跟我说一声,还约在咖啡厅。 既然她这么说,周重宴起身,你好好休息。 房门被关上,房间里的竺萱试探性地挪了挪脚,结果疼得直抽气,伸手脱掉高跟鞋,果不其然,她的右脚踝肿得像馒头,红得不像话,活脱脱一个寿桃。 装着活络油的药箱好像放在衣柜上面,竺萱抬着一只脚,一蹦一跳地去拿,她还没碰到,房门这时突然被敲了几声,周重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竺萱,你疼不疼?我不放心,我要带你去看医生。 竺萱愣神的功夫,右脚落在地上,她疼得哎哟一声,周重宴听到径直推门进来。 在竺萱死活不愿意去看医生,并且再三保证下,周重宴给她擦药油,他的语气很不好,明天晚上还这样,绑也绑你去看医生。 卧室里没有小凳子,周重宴索性坐在地上,拧开药油的瓶盖,边揉边说她,受了伤直接和我说会掉块rou吗?忍着显得你牛.逼是不是?我他妈跟个年轻的抢你就算了,现在加上个老的,你就没老实过。 他老大不爽的口气听得竺萱憋笑,脚上又被他故意捏了一下,疼得哎哟一声,竺萱疼得眼角含泪,你捏我干嘛呀! 周重宴想起她冷硬地和他划清界限,又想到她身边还有个束南,还在那个色.狼的公司上班,他面不改色地揉她的脚揉得更用力,我气头上,你别惹我。 揉完药油,周重宴对她的伤脚端详许久,不行,你明早请个假,我带你去医院。 竺萱拒绝,我刚入职,怎么好在这时候请假? 工作重要还是你的脚重要?周重宴不和这个倔强的女人掰扯,我跟姓林的说一声。 你敢!竺萱生气了,凭什么你去给我请假? 两人又吵了一会儿,直到她的宿友小许来敲房门,隔着门板,竺萱,我要休息了。 房间的气氛这才缓和,竺萱答应周重宴明天下班一定去医院,他不好多留,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竺萱脱裙子换衣服准备睡觉,洗澡时不由自主地弯腰摸了摸自己抹过药油的脚踝,她的内心悸动,分不出是被他触碰过的脚踝烫还是心口烫。 周重宴开车回家,还想着竺萱,刚才关上她房门的一刻,她以为他关门了,开始脱衣服,背对着他,她的长发蓬松曼丽,衣摆上提,后背肩胛骨上两条细细的文胸肩带,往下不盈一握的腰肢收紧在裙子里,她的窄裙侧边裂开,松散地卡在腰间,一条腿露在外面,黑色的小内裤裹着白翘的屁股。 车窗外的路灯一盏盏滑过,握着方向盘的周重宴,想要忽略那一幕拉回注意力开车,还是难免想起来,她的右手臂上有个细小的痣,不知道还在不在。 到家洗完澡,周重宴把自己扔到柔软的床上,对刚才那一幕念念不忘,解开睡裤的系带,他摸自己,回来的路上就是硬的,脑海里放飞的都是竺萱。 以前玩得疯的时候,去他家他的卧室,竺萱的衣服已经被他脱的精光。她让他别这样,他那时候抖S得不行,把她摁在书桌上, 摆布到她腰间一挺一挺的。 黑漆漆的房间里有着男人性感浓重的喘息声,周重宴半闭着眼睛,怀念着竺萱的种种媚样,精瘦的小臂一上一下地动作,直到低吼着纾解出来,他在这样的夜里莫名有点感伤,他摸不清她的想法。 她爱不爱他?事到如今,他依旧爱着竺萱,依旧为她蠢动,依旧为她意乱情迷不减当时。 竺萱伤了脚上班一瘸一拐的,走一会儿就得停一会儿,平常走到公司十分钟的路程,她预计今天自己得提前半小时出门。 她才出楼道口,周重宴已经在那等着了,说车停在小区门口,他先把搀她出小区,送她到公司楼下,把她扶上电梯,直到把她送到工位上。 他很无奈,你非说刚入职不能请假,我只能来送你上班。今晚我带你去看医生,你要记得。说着,他蹲下去要背她。 竺萱不肯,周重宴用起老一套,上来,不然就在这里亲小马儿,很猛的那种。 竺萱怼他,你就会这个! 这是以前两人的惯用对话,好多次他威胁她都这样。 不过,招不在新,管用就行。 竺萱只能趴在周重宴的背上,他背她的时候,恍惚间她想起以前的事来,刚刚他又叫她小马儿了。 真讨厌,竺萱暗想,下次他要再叫,她一定不许,不许他这样叫,没关没系,叫什么叫。 车停在公司楼下,周重宴要和竺萱一起坐电梯,把她送到十二楼的公司里。 竺萱死活不让他送了,到这里就行了,我自己坐电梯上去。 周重宴挑眉,我很丢你的脸? 竺萱坚持,我自己上去。 行吧。周重宴给她摁电梯,看着她进电梯门。 电梯门关上,隔绝她和他,电梯门里映出竺萱失落的脸。 竺萱一瘸一拐地进了公司,刚把包放在工位上,听见前台小姐说有她的快递,又出来前台拿。 隔着公司的落地玻璃,竺萱讶异看见周重宴颀长的身影,正站在外面等电梯,从十二楼下去。 前台小姐把快递拿给竺萱,和她挤眉弄眼,帅哥都是什么怪癖?我觉得他在尾随你,和你坐不同的电梯上来,看你进了公司门,这才要走。 竺萱暗骂周重宴听不懂人话,她都说自己能行,情不自禁地看着他的背影,心头百味杂陈。 竺萱下班的时候,写字楼楼下停着两辆轿车,束南来接她,周重宴也来接她。 竺萱对站在车前的周重宴说,不是让你别来了吗?束南带我去医院。 周重宴擅用的反客为主,他一起来也可以。 她强调,重宴,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你怎么跟我没关系?周重宴静了一会儿,你的脚不是我弄伤的吗? 竺萱一时语塞,不知道是气他还是气自己,转身上了束南的车。 周重宴叩了叩束南的车窗,对他说,跟我走,我给她约了医生。不容拒绝的理由。 竺萱坐在束南的副驾上,看见前面车里的周重宴对停在后面束南的车比了个手势,示意他跟上。 南市下班高峰期,路上堵得厉害,傍晚的余晖渐浓,汽车亮起尾灯。 竺萱坐在束南的车上,看着前面周重宴的车,莫名有些烦躁。 束南看出竺萱的心神不宁,她还想着周重宴,他有点闷闷不乐。 周重宴约的是骨科诊所的老医生,经验丰富,抬了抬金丝眼镜,对来的女患者身后跟着两个男人见怪不怪,他让竺萱坐在床上,在床下划拉一张矮小的塑料凳子出来,抬着她的脚踝查看伤势,让她去拍片,最后确认是踝关节扭伤。 束南接过医生开的单,去诊所的药房开药,老医生在角落洗手后慢悠悠地踱步出去。 诊室里只剩下周重宴和竺萱。 大高个的周重宴现在屈住在那张塑料小凳上,捧着竺萱的脚细看,她不想被他触碰,缩了回去。 房间里一时寂静,竺萱想起来,照往常他肯定会说她,躲什么躲让你躲了吗,她连他的表情语气都脑补出来了。 竺萱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苦口婆心地劝,重宴,我有别人了,现在钱还了我们没关系了,你别再这样好不好? 你说话!竺萱看着周重宴,即使心里有一部分不断重复着不要赶走他,你爱他爱到发疯。可是,她敢肯定一件事:她不想和他重新开始。 竺萱气急败坏,你别再这样好不好?你看着我和束南,你不难受吗?你听我说,你条件家世那么好,你会有更好的女人的。 周重宴闷闷地冒出一句,难受的。 竺萱没注意到他说了什么。 周重宴的头缓缓地郑重地靠在竺萱垂在床边的双腿上,他伸手抱住她的双腿,看见你和别人在一起我很难受,可是我宁愿这样。 他宁愿看着这种场景,即使心很痛,心脏像被撕扯,可是血液会流经心脏,他情愿被这种痛烧灼,以期证明自己的心脏还在跳动,他不是行尸走rou。 竺萱听了,不发一言。 诊室里寂静无声,竺萱任由周重宴抱着自己的腿,她仰头默默地流泪,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被拉得很长,纠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