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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听的却不是这个,“还有呢?” 顾仪顿了顿,见他一双暗褐色的桃花眼牢牢地盯着她,自己的脸庞映在他眼里,有些无措。可是,他眼中的期盼她看得一清二楚。 “陛下待臣妾的好,臣妾都知道……” 萧衍抬手将她揽入怀中,“既如此,你今日为何如此伤心?一个桃夹就值得你这样伤心?” 怀中的顾仪一顿,闷声道:“桃夹够出宫的年纪了,臣妾不愿再拘她在宫中,平白耽误了她的姻缘。” 萧衍手臂收紧了些,“你不信朕?不肯说实话?” “臣妾自然信陛下。”顾仪干巴巴地笑了一声。 萧衍顿觉顾仪像个撬不开口的河蚌,也不再跟她虚与委蛇了,“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桃夹是萧衡的旧仆?“ “陛下……什么时候知道得?” “你未带上桃夹南巡,朕就知道了……” 桃夹曾在东宫的旧事不难查,可他却没想到齐殊会在选秀的时候就做了手脚,将桃夹送到了顾仪身边,兴许齐殊步下此棋之时,亦没有料到,顾仪最终会真的来到他身边。 果然早就知道了。 顾仪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听萧衍又问:“你这么快就将桃夹送出宫,是……怕朕杀了她?” 顾仪闭上眼睛,不说话。 萧衍叹了一口气,“你不愿意,朕不会杀她。人既已出宫,便不必为她伤怀了。” 顾仪虽聪颖,但心太软。心软之人,在这宫里,大多伤情,更甚者,还会丢了性命。 可是,顾仪若不心软,也就不是顾仪了,但他委实不愿她再为这宫闱之中的勾心斗角费心费神了 旧十胱 (jsg) 。 顾仪继续装鸵鸟一般地埋着头,脸颊贴着他温热的颈窝,只觉他的手掌抚过发间,顺着背脊而下,似乎无声地安抚着她。 耳边只听萧衍轻声道:“你与朕生一个孩子,好不好?” 顾仪双手猛地攀紧了他的腰身,压抑住胸中狂澜,既抬不起头,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萧衍的语调愈低,柔声又问道: “好不好?” 我不想,可是我不想,我已经不想再留下你孤零零一个人了…… 顾仪张了张嘴,喉头发堵,眼眶又酸又热,忍了又忍。 “朕……我会好好待你的……”他近乎恳求道。 顾仪深呼吸了几口大气,等了半刻才抬头平缓了语调问:“臣妾想问陛下,陛下是喜欢数息烟火的灿烂壮丽,还是涓涓细流的绵延长久?” 她的双眼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杏眼中的瞳仁若黑漆点墨,一动不动,脸色微红,气息也有些快。 萧衍见她脸上虽没有泪,却觉没来由地心惊,眼下顾仪周身之势,若一壶滚水,烧灼到发烫,满水却将溢未溢。 “怎么了?为何有此一问?” 顾仪却固执地盯着他的眼睛,“我就是想知道,你告诉我罢。” 萧衍十六岁便进了军营,战场之上,烟火为盟,号令四方。 他便答道:“自然更爱烟火壮观肃丽。” “好。” 顾仪说罢,倾身往前,狠狠地吻住了他。 唇舌guntang,缠绵至极,萧衍微一晃神,就被她压在腿下,抬眼便见顾仪居高临下,自己伸手脱了中衣,又蛮横地去解他的衣裳。 萧衍:…… 夜还很长。 * 隔天,顾仪醒来的时候,腰酸背痛腿抽筋,她翻了一个身,缓了好一会儿。 做人还是不应该太冲动。 等在外间的宫人听见动静鱼贯而入。 顾仪泡完澡,从屏风后转出来,寝殿之中已经恢复了原样。 她端坐镜前,梳过发,犹豫了大半刻,却没有去开妆台上的宝匣。 正午的阳光照耀红墙,高贵公公捧着前殿送来的奏疏沿着墙根的一小片阴影走,天气越来越热了。 他进到天禄阁中的时候,却见皇帝并未执笔,像在出神。 高贵公公心中暗笑,皇帝今天心情不错!他早朝的时候就瞧出来了,即便朝臣上表的时候,皇帝端坐王台,却时不时地走神。 高贵公公悄无声息地将奏疏放在一旁的 旧十胱 (jsg) 立柜上,便打算转身退出阁外,却被皇帝叫住。 “你……去司制司寻些图册来。” 高贵公公笑眯眯问:“陛下想看什么规制,什么样式的图册,是绣像?”他眼珠一转,“还是吉服?” 皇帝眼风扫了他一眼,“寻些旧式绣像图例,活泼些,童稚些的描相。” 高贵公公生生憋住脸上的大笑,垂首语含恭敬道:“老奴这就去办!” 老天爷啊! 高贵公公怀着激荡的心情快步走出了天禄阁,此事尚早,宜藏不宜露,他得悄悄去办,万万不可声张。 他刚走了没多步,就见前面走过来一个青衣宫婢,他定睛一看,竟是采薇殿淑妃身边的玉壶。 这可是新鲜。 高贵公公不由得顿住了脚步,玉壶蹲福道:“高公公安,娘娘差奴婢来传话,说今夜备了宴席,请陛下赏面。” 这就更新鲜了。 高贵公公不动声色地颔首,“知道了,娘娘的话咱家一定带到,你先回去罢。” 见玉壶走远,高贵公公自先去办了他心中的头等大事,半个时辰之后才回到天禄阁,将淑妃设宴一事,禀报了皇帝。 齐殊。 萧衍脸上笑了笑,“甚好。”他本来也是要去寻她的。 高贵公公心中惊讶,隐隐约约察觉到此事不同寻常。 “老奴这就提前差人去告知淑妃娘娘一声。” 采薇殿的宫人甫一听到传报,便忙忙碌碌了起来,备膳的,掌灯的,熏香的,零零总总,唯恐不尽心尽力。 玉壶旁观了数载,今朝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一边往淑妃发间插钗环,一边眉开眼笑道:“娘娘可算是想明白了,总是见不到皇上也不是办法。娘娘生得这样好,家世也好,又素有才学,放眼望去,宫里头谁人比得过娘娘,今夜趁着宴席,娘娘好好和陛下说说话,若是早这样,哪里还有什么蒹葭殿的赵妃娘娘。” 齐殊望着铜镜中浓妆艳抹的自己,心里头全是厌恶。 “好了,不用再打扮了。”她摆手道。 万事俱备,宫人们个个翘首以盼。 可一直堪堪等到戌时过半,皇帝才终于来了采薇殿。 淑妃走到殿门前,蹲福道:“参见陛下。” 萧衍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