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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她的话,道,“公主早点休息吧。含元殿的人还在等着臣过去,公主不睡,臣怎么走。” 想想也是,他扔下那么一大群人不管,跑来这地方伺候她,真是不像话。 漱鸢见他迟迟不回头,终于不满意起来,双手扶上他的肩膀,认真的使劲扳了过来,将他的脸冲向自己,凄风苦雨地诉起衷肠,“我努力多少次了,也等了很久了。可是房相还是推开我,拒绝我,怎么办,我好难过啊——” 房相如淡淡看着她,大概耍酒疯的人都一个样,他说,“公主与房某先是君臣,后是师生,再最后……算是故交。无论哪种关系,都是不可能的。公主哭闹也……” 一听不可能这三个字,她立即鼻酸上涌,哇——的一声哭嚎出来,嚷道,“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我长得又不丑,性情也在变好,我好好跟着你读那些策论,也听了你的话不去宴席,为什么你还不喜欢我,为什么!” 房相如听得直吸气,她到底是喝了多少?又哭又嚎的……他没照顾过醉鬼,更没照顾过女人,眼下什么劝诫的话她都听不下去,到底怎么样才能让她安静点? “你……” 房相如抬了手,又无言以对,垂了下去,缓缓对着她道,“公主以前不是这样。臣记得……你以前不是挺讨厌我的?” 漱鸢想,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现在她对他这么的痴缠,难道还不够吗?她认真地拉过他的手,将他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再将自己的手放进去,抬头道,“我一直喜欢你。一直。从上辈子到现在,一直一直。” 房相如听得迷惑起来,淡淡一笑,没太明白,“公主在说醉话吗?人只有一辈子。” 他见她不说话了,平静道,“公主从小到大,想要什么得不到?公主追逐臣,有几分是喜欢,有几分是好奇,又有几分是觉得有趣?臣年长公主不少岁,经历的自然多些。男女之事,需要两情相悦,公主明知道瓜不甜,葡萄又酸,为何还要强扭呢?再说了,公主问过臣的意思吗?这样强取豪夺,实在是……” 她无所谓地笑了起来,房相如以为看错了,分明那模样不像醉的人,只听她道,“我知道你会喜欢我的。就算现在还没有,以后也会的。如果你不和我在一起,你早晚会后悔的。” 房相如听得皱眉,觉得她愈发胡来了,终于垂眸望进她深不可测的眼底,问道,“公主说这些到底要做什么?” 漱鸢不管那套,她沉默一会,终于抬起盈盈瞳光,极其认真地一字字道,“今夜我要与房相圆房,你别想跑了。” 第34章 房相如喉头一甜, 差点一口血喷了出来。 是不是人喝醉了什么混话都敢说?眼前的她可还有半点公主该有的仪态?若不是她身为贵主, 他早就想一记手刃拍在她后颈上,叫她先晕睡过去算了。 烛帐闇然,一灯如豆, 宰相如坐针毡。等她昏睡过去的光景是如此难捱,漫长的仿佛望不到尽头似的。圆房……这两个字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接踵而来的就是上次弘文馆她鬼使神差夹进来的那些避火图。 如果是朝堂上口诛笔伐或是针锋相对的较量, 他当然可以应付自如。可他的那些对家再如何为难他, 也不至于像李漱鸢这般欺辱到他头上。 他三十年的人生中, 何曾受过如此“礼遇”? 房相如尴尬至极, 嗓子里干得仿佛玉门关外的荒漠似的, 说教之类的话在她这双似笑非笑地眼神前头显得如此苍白。 非礼勿视, 非礼勿近,他干脆慌乱的闭上眼, 正襟危坐地守在床沿权当没听见。 耳边贴过来一阵热气,她的嘴唇移动到他耳边,轻笑道,“临幸你, 你不愿意?” 他感到她的下巴抵押在他的肩头, 然后一阵不知名的柔软的起伏贴在他的手臂上,整个人就斜靠过来。虽然闭着眼,可她身体的温度还是一层层地隔着衣服度了过来,叫他头脑发胀,呼吸困难。 也不知怎么, 忽觉得脸颊上凉凉的,有什么东西正细细地从他的眉角慢慢移动到他的衣领处来回的抚摸着。他微微一皱眉,哪敢正眼看,可凭着直觉也能渐渐感觉出来,她居然色胆包天地伸出手指摸他的脸。 这简直是一场煎熬。 房相如咽了口唾液,两耳不闻床上事似的打算如坐空禅。他讲道理,她不听,那他装条死鱼,她总会有厌烦的时候吧。 还没等回过神来,忽然听咔嚓——一声,宰相只觉得腰上一松,有什么东西亦在心中崩开了。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终于惊惶地睁开眼,赶紧低头一看,也不知她什么时候双手摸上了他的腰身,顺着衣带就解开了他的玉勾带,然后外衫就松松垮垮地散了开来。 漱鸢满意地打量起来,一向疏淡正经的宰相此时衣带渐宽,居然有点放荡不羁的模样,倒是与众不同。 “怎么了,终于肯睁眼了?” 她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她把双手搭在他宽阔的双肩上,歪头对他的侧脸提示到,“你不主动,只能我自己来了。” 房相如心跳沉沉,咚咚地每一下都是一种折磨。他感到她纤细的手从他的后腰慢慢爬了过来,丝丝凉意从guntang的皮肤上消散开来,一路慢行摸索,起初还有些犹豫,而后居然顺势而上,打算对他的圆领袍衫的带子动手。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语言挑逗,毛手毛脚,她以为他是她的什么? 难道,她不知道他是个男人?再这样下去,就不怕真的出事吗? 房相如感到她几乎快要解开他上衣的团扣,忽然面色一紧,一把拢住她的手停住,侧头凛然地垂视她,低声警告道,“你当臣的忍耐是有限的吗?就不怕……” 漱鸢被他突然握住手,微微一惊,随后笑了笑,故意镇定道,“你害怕,我也害怕。可是没办法,得不到心,我要个人也好。大不了我出降后,招你做面首,你还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你……你简直是疯了。” 房相如终于在沉默中爆发,红着耳朵推开她,道,“你拿臣当玩物,当笑话,当打发时间的消遣。臣规劝你的话,你一个字都不听。休怪臣翻脸!” 她花招百出,叫他几乎自乱阵脚,方才要不是他非凡的定力,只怕今夜这个光顺阁就要成了他的洞房花烛夜。 漱鸢被他拂跌在床上,伏起身子不以为然地笑看他,道,“你说要和我翻脸又不是第一次了,哪次真的和我绝义过?你知道我是真喜欢你的,何必违心的拒绝我。你怕什么,难道担心你丢了宰相之位吗?” “怎么你还不明白?” 房相如霍然起身低头看她,眸子里映着微弱的烛光,无奈道,“我替陛下谋划天下的时候,你还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