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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出去几年,别的没有脸皮是绝对厚了。” 褚青娘笑眼看女儿,好似枝头即将吐蕊的芍药,娇媚明艳。 至于谭芸芬评价的厚脸皮,聪明的厚脸皮,其实是一种胸襟,一种接受挫折的能力。脸皮过于薄的人,敏感脆弱,自己过得辛苦,别人也不好接触。 所以‘厚脸皮’三个字,褚青娘只当对女儿的褒奖,叠一叠收到腰包里。 “娘,看什么呢?”魏思颖偏着头笑问“是不是看你姑娘漂亮?” “是,我姑娘最漂亮。” “……”远不及母亲的魏思颖害羞了,藏在褚青娘肩头笑着不出来。 如意在后边笑着替自己小姐解围:“时辰差不多了,奶奶是不是该换衣裳了?” 谭芸芬往窗外瞅了一眼‘哎呦’惊呼:“可不是!今天是大小姐和奶奶第一次亮相,可不能迟了。” 屋里人忙碌起来,刘嫂梳头、谭芸芬准备衣裳,魏思颖在旁边给褚青娘挑胭脂水粉:“我看母亲这两日神思困倦,不如选珍珠红提神。” 褚青娘就着魏思颖手看了一眼:“行,衣裳就蟹壳黄挑金丝那身,披帛用那条茜红镂空沙罗。” 谭芸芬应了将手里的放回去,又去另外取。 魏思颖放下胭脂,脸上浮出几分担忧:“娘,我看你脸色有点白,没事吧,不如请大夫来看看?” 在旁边给刘嫂打下手的春桐,垂眸睫毛颤了颤,默默递上篦子。 没人在意这个小细节,褚青娘也没在意:“刚阿谭还在说,不过是苦夏过两日就好。” 褚青娘这边收拾停当,说说笑笑准备出门,却被吕文佩领着黄氏等人挡住,或者说黄氏领着吕文佩来兴师问罪。 “三年前老奴就看出姨娘不是好相与的,果然够狠够毒,一出手就想要三公子性命。” 这是哪儿跟哪儿?褚青娘微微皱眉。 吕文佩其实不太想来,没有证据的事,跑来闹一场有什么用?可黄氏说魏思颖说亲在即,必须坏了母女名声,让魏思颖嫁不好,没法给魏思云助力。 黄氏恶狠狠盯着褚青娘,好像手里握着铁证一样:“世上那有那么巧的事,偏这节骨眼儿上,二小姐、三小姐出痘,明明是你看大公子年龄到了,要害三公子。” 跟着黄氏来的人,眼神都带上微微敌意。确实再过几个月,魏思云就年满十二可以请封世子了。 就是一向冷静的东珠,也忍不住多看褚青娘两眼,更别说花园里干活的仆妇,一眼一眼往自己这边梭。 黄氏看褚青娘不说话,越发肯定:“就是你这毒妇,害了二小姐性命,怎么,送走大公子做什么,做贼心虚是不是?” 花园里众仆妇,听得恍然大悟,平日看着挺好的主子,真没想到…… 真真有嘴说不清,谭芸芬气的胸脯起伏,挽袖子就要上,却被褚青娘一只素手拦住。青娘淡淡看一眼黄氏,对吕文佩说: “这话你不应该来我这里说,去应天府说吧。” 呃……所有怀疑的人,像是一口气卡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褚青娘对吕文佩淡淡开口:“你是侍郎家女儿官家千金,应当知道人命关天,既有这种怀疑,就该去官府报案。” 吕文佩手指,在袖下紧张的纠缠,强撑着脖子说:“我这是顾大局,为伯府体面着想。” “什么叫大局,大局不及你女儿一条性命?” 花园里远远听热闹的仆人,噎了噎,第一次见嫌犯逼着原告去官府报案的。 不过也说明东院夫人坦荡无愧,主子无愧,他们下人更坦荡,都收起眼睛耳朵该干嘛干嘛。 魏思年衣裳都没换,急匆匆从华年小筑赶过来:“娘,您怎么能无端寻人麻烦?”挡在褚青娘面前,为做错事的母亲焦急,“您不知道吗,不是大娘女儿早就没了。” 吕文佩别的没注意,只抓住了一个让她心寒的称呼:“你叫她什么?” “大……大娘”魏思年垂下睫毛,她知道这称呼让人难堪,可这就是事实“大姐的母亲,比娘年龄大不是吗?” ‘啪’一个耳光甩在魏思年脸上,吕文佩心口都是疼的:“你叫她大娘,我呢,难道我是小娘,二娘?”那是偏房的叫法。 魏思年捂住脸,眼泪一颗颗落下来,谁让您当年抢别人夫婿。小姑娘一根一根弯下膝盖,跪在母亲面前,挡住褚青娘:“娘,求您看在……看在” 大娘两个字不敢叫出来,魏思年顿了下说“救了女儿性命,别来寻事生非。” “我……”吕文佩一阵心堵,又一阵茫然,我来寻事生非?什么时候我成了无理取闹的人? 黄氏心疼的扶起魏思年,劝道:“三小姐别被jian人蒙蔽,就是她害了你和二小姐,眼看害不到三公子,才出手救了你的命。” 褚青娘看着黄氏,眼神一点点变冷:“将黄氏绑了,送去应天府。” 花园里的仆妇早就不爽了,论起来现在东院是东院,主院是主院,凭什么主院一张嘴就来讹人。 四五个健仆冲过来,三下五除二,将黄氏按在地上。 褚青娘说:“送去应天府,就说她有冤屈,要告我害了二小姐性命。” 吕氏慌了命人去拉,很快主院和东院奴仆缠在一起。 春桐看着实在不像,出来对褚青娘屈膝:“夫人花宴要迟了,再说大小姐正是说亲之际,何必为个奴才坏了兆头。” 黄氏一听,原本气馁的她,立刻气焰高涨往前扑:“怕了吧?自己给自己找台阶,做贼心虚!”力气之大,几个仆妇差点没按住。 褚青娘淡漠的看着黄氏,在她清冷的瞳孔中,映出一个又蠢又狠的撒泼妇人:“思颖的事再缓两天,先把黄氏移交应天府,再去请个大夫来。” 说完褚青娘转身回院,又吩咐谭芸芬:“去诚意侯府告罪,就说家里有事不能赴宴,改日登门请罪。” 春桐急了,不管是把黄氏移交应天府,还是请大夫都是要命的事,只是急迫间不容她想出法子,魏思年救了她一命。 魏思年‘噗通’一声,双膝直直跪在褚青娘身后:“大……大……大……” 那个巴掌还在,一声大娘喊不出来,小姑娘脸上两行蜿蜒泪,急切又可怜。 不过八岁,刚走了一道鬼门关,又没了双胞jiejie,褚青娘心里暗暗叹息,回头:“起来吧,以后叫我褚夫人就行。” “褚夫人”魏思年泪水越发厉害“求您别跟黄mama计较,求您别跟我娘计较,求您了。” 孩子一边哭一边俯首到地,泪水洒出点点湿斑,一个叠一个。 为什么要多加一个别和你娘计较呢,是在为你娘当年行为道歉吗? 多通透的孩子,可正因为通透才更难过。褚青娘抬眼看慌乱的吕文佩,左边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