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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更清晰了,他有些嫌弃,“我cao,你一个大老爷们,在身上抹什么了?” 孟梨想推他却没力气,“你管我抹什么?” 因为被季琛按着肩膀困在墙上,孟梨其实很不自在。 季琛没当她是女生,可她就是女生呀。 季琛想缓好了气息再说话,他低眉看着孟梨,因为两个人贴得近,能很清晰地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当然这呼吸声是跑出来的,不是因为别的。 两个人都暂时沉默下来,气氛慢慢变得微妙诡异。 季琛低着头,鼻尖上有好闻的淡淡奶香,他看到孟梨一点点红起来的耳根,帽沿下露出来软薄细白的耳垂,齐密纤长的睫毛,再看到她吞吐气息的嘴唇……一时间有些失神。 片刻后他回神,像丢烫手山芋一般松开了孟梨。 cao了,他怕不是真疯了! *** 季琛尴尬,孟梨也尴尬。 她抬手拽一下头上的帽子,试图把整个耳朵都盖住。 耳根那里有一些烫,热度直要往脸上蔓延,她自己也不是没有感觉。 为了缓解这种莫名而起的尴尬,孟梨拽完帽子先开口说话,直接对季琛说:“既然还是碰上了,我们今天就把话说明白了吧。我上回因为茬架被花,身体受到了比较大的损伤,家里人又没给好好治,住院都没住上几天,现在打架已经不行了,所以不想轻易与人出手交恶……” 季琛看着她不出声,等她说下去。 孟梨清一下嗓子,试探着看了下季琛的眼睛,继续说:“自从上回在什刹海冰场碰上,你对我手下留情好几回了,且先谢您了。你要是真想打我,早把我按在地上捶一百遍了。既然你也没那么想打我,要不以前的恩恩怨怨,咱们就此一笔勾销。以后我们就和平共处,我绝不让我手下的人到你的地盘上惹事,也绝不会再动你的人,你看怎么样?” 季琛把胳膊抱起来横在胸口,高大的身影压着孟梨,微低头看着她,“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丫以前把钢丝锁往我头上抽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孟梨背靠石头墙,想躲躲不开,整个人显得很小只。 谁让她个子矮,只能被压! 为了达到和解的目的,孟梨抬起眼睛迎着季琛的目光,暗暗吸口气道:“我这说得还不够诚心么?我反正现在打不过你,要不你现在打我一顿,解气了再答应?” 季琛约她去朝阳公园,确实就是为了打她。 可现在见着人了,这种想法却又怎么也坚定不起来,就是他妈的下不去手。 他就没这么优柔寡断过,真是晦气! 看着孟梨的眼睛,他觉得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季琛想了一会,冲孟梨伸出手,“打么就算了,身上有什么东西,都掏出来给我。” 以前他总是被她抢,现在总要抢回来点。 孟梨忙伸手在身上摸了摸,她出门没带什么东西,摸来摸去,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包绿色塑料纸的水果糖。这是刚才程奶奶给她的,她没有及时吃。 摸在手心里握着,她伸出去放到季琛手心里,“没了。” 季琛看看自己手心里的水果糖:“……” 片刻后他清一下嗓子,“没钱?粮票饭票也没有?” 孟梨摇摇头,“真的没有。” 季琛看她不像说谎,收回手握着那颗糖揣手到呢大衣的兜里。 他这会儿没什么想说的了,直接转身走人。 孟梨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在他走出去三米的时候,对着他的背影抬声问了句:“你同意了吗?” 季琛不回头,抬手在空中随意摆两下,“并没有。” 孟梨:“……” 抢了她的水果糖还不答应? 孟梨为了表达一下不满,弯腰捡起一颗小石子儿就往季琛扔了过去。 她并没有想着要扔到季琛,只是随手一扔罢了。 结果这一随手,那小石儿不偏不倚就中在了季琛的后脑勺上,“噔”地撞上去又弹在地上。 受到了袭击,季琛立马就停住了步子。 他回过头,迷惑地朝孟梨看了一眼。 孟梨闪着目光抬眼望天,连季琛的眼睛都没敢看。 然后她默默转过身,把脸埋墙里去了…… “……” ☆、【013】 孟梨回到街上的时候,程奶奶和糖圆儿还没走。 孟梨碰运气般地在街上逛了一些店,想着找不到程奶奶,就自己回家去。结果程奶奶让她给找到了,她带着糖圆儿正在一家门市店看布匹。 原来程奶奶今天要带孟梨出来,主要是想买布给她做身新衣裳。 快过年了,家里人人都备了新衣裳,只有孟梨没有。 程奶奶带着孟梨买了布,又带她去找裁缝。 量了尺寸,留下布匹,便等着过新年穿新衣裳。 在站着给人量尺寸的时候,孟梨就默默地在心里想——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穿上漂亮的女孩子的衣裳,她想穿花裙子,还想留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 其实她如今女扮男装也没有什么不得以,只不过原身以男孩子的身份长大,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出自己的真实性别来。当然,原身也从没想过要说出自己的性别。 用了孟离的身子,孟梨想的一直都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替她把人生这一这段补好结尾。 所以,她也不想突然暴露性别,毁掉孟离拿命换来的一切。 四九城孟三爷,是他孟离的耀眼人生。 她要让这一段人生,完完整整。 等到他们长大离开北京城,各奔东西各为人生。 孟三爷的这一段,会成为一场传说。 所以穿花裙子留长头发这事,就且再等一等吧。 等到她离开这里,去到全新的环境,再以她“孟梨”的面貌来面对这个世界。 *** 季琛回到家天色已晚,家里难得清净。 肖建国几个人不知道死哪鬼混去了,这一晚也没来他家刷夜。 没人在一起闹腾,季琛晚上睡得很早,早上起得也早。 他洗漱完先赶早去食堂打了早饭,之后就在家门前的廊庑下举石锁。 举了约莫几十来下,肖建国那几人来了。 四人一个跟一个,偷偷摸摸溜到季琛身后。 郑航打头,贼兮兮伸手在季琛肩上拍一下,跳上来抱脖子就问:“怎么样啊,琛哥?昨儿和孟三单练,谁赢了?” 季琛把他胳膊掀开,继续举自己的石锁。 郑航看他不说,他在背上又拍一下,“说呀,哥们儿都好奇着呢。” 季琛没说话,把手里的石锁往郑航手里一塞,坠得郑航险些栽地上去。 他拿毛巾擦一下额头上的细汗,转身往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