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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崇文帝。 此时的他,青丝散开,披在肩头,衣衫松垮垮,露出雪白的颈子和半截酥胸,如同一个正在等待夫君临幸的妻子! 毛元玖惊讶地后退几步,碰倒了一个花盆,屋里传来毛大公子的声音:“谁在外面?” 毛元玖不敢停留,如同见鬼了一样落荒而逃。 刚跑几步,就撞在一个人身上,那人正是随他进来的青莲公子。 青莲公子莞尔一笑:“毛大人可放心了?” 毛元玖的头发根儿都立起来了,推开青莲公子,向外面跑去。 直到坐上轿子走在回府的路上,毛元玖还没有从方才的惊惧中缓过神来。 他这一辈子,什么没有经历过? 可是如今天这般失态,却还是第一次。 以前崇文帝和毛元枚的事,他也只是在私底下听说而已,并没有亲眼见到。 有些事,亲耳听到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走吧,去定国公府!”毛元玖说道。 他知道此时此刻,他的门生和幕僚们一定都在府里等着他,一定还有一堆公务等着他去处理,没有人知道他来了这里,也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看到了什么。 他不想回府,他不想。 轿子停到了定国公府门前,望着那一树树的金黄,毛元玖忽然羡慕起萧长敦了。 萧长敦有六个儿子。 萧长厚也有一个儿子,传言就是秦王麾下的萧韧。 当然,这件事无从考证,萧长敦那老家伙没留一点把柄,尽管全都猜到萧韧就是他的侄儿,他死不承认,谁又能把他如何?太皇太后手腕强悍,却也没能扳倒定国公府,现在他又有救驾之功,这大齐,这朝堂,他都是第一人。 除非杨勤打过来,否则谁也别想抢了他的功劳。 毛元玖苦笑,萧长敦这老东西若是知道百雀园里的事,恐怕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把毛大公子抓过来,当着他的面凌迟处死。 毛元玖知道,萧长敦一定会这样做,而且一定敢这样做。 无论他毛元玖是否报复,也无论崇文帝是否阻止。 如果杀了毛大公子,就能把这件事掀过去,毛元玖恨不能自己亲自动手。 可是不能啊,这不是萧长敦家发生的事,萧长敦可以杀了他毛家的儿子,可这是毛家的事,他杀了自己儿子也于事无补。 也不知在定国公府门前停留了多久,最终,毛元玖的轿子缓缓离去。 “国公爷,毛首辅的轿子走了。”阿马进来说道。 萧长敦还在炕上躺着,从宫里回来他就一直躺着,他很累,很累。 “他那轿子是从哪里来的?你们去查一查。”萧长敦说道。 阿马应声而去。 半个时辰后,阿马再次进来,说道:“查到了,毛首辅去过百雀园。” 阿马顿了顿,犹豫地说道:“不只是毛首辅去过,毛大公子和......和陛下也去了。” ------------ 第六零七章 和谐 外面发生的事,崇文帝很快就知晓了。 他吓得面色苍白,带上秋秋立刻回宫去了。 他从傍晚到天明,忐忑不安,提心吊胆。 到了早朝的时辰,他反而又躺到了龙床上,明黄的锦被蒙住头,不肯去早朝。 他怕啊,他怕毛元玖已经把这件事说出去了,他怕早朝之上一群御史言官指责他行为失德。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内侍过来催促,说是定国公让来问问,陛下是否龙体不适。 崇文帝心中一惊,年少时他常常装病不去上朝。 可是现在他不是小孩子了,做为帝王,他是不能病的,即使病了也不能让人知道! 他立刻坐起身来,沉声说道:“上朝!” 朝堂如故,群臣如故,两派还在争吵,有人捶胸顿足,有人口沫横飞,萧长敦和毛元玖还像往常一样,一言不发。 没有人提起昨天的事情,御史没有,毛元玖更加没有。 只是和平时不同,散朝后萧长敦没提廷议的事,毛元玖也没有。 难得没有廷议,崇文帝松了口气。 他问毛元玖:“毛爱卿,燕北之事可有定夺?” 毛元玖道:“依臣愚见,杨勤和燕北郡王这两方都是无旨出兵,意味不明,朝廷不如按兵不动,看看他们究竟何为。” 这倒是和他手下的那些人是不同论见,他手下的人恨不得朝廷出兵,帮着燕北郡王把杨勤碎尸万断。 崇文帝虽然有些奇怪,可是却又窃喜起来。 他这样问,其实就是试探。 毛元玖神色不变,言语中丝毫听不出对自己有任何不满。 崇文帝放下心来,回到乾清宫,秋秋乖巧地过来给他按摩脊背,昨天回来得匆忙,又是一夜未眠,此时的崇文帝只觉浑身酸软,青莲公子是习武之人,虽已对他百般怜惜,可还是把他弄痛了。 想到昨日种种,崇文帝双颊酡红,像有无数只小手轻柔地搔弄着他的身体,他的心。 “秋秋,你说毛元玖为何会只字不提呢,也不知道毛大公子如何了。” 秋秋柔声轻笑:“陛下为何会有此一问呢,您是陛下啊。” 是啊,他怎么竟然忘了,他是皇帝啊! 毛元玖怎么敢对他不敬。 毛元玖不敢,毛家不敢,当初若不是他网开一面,毛家早就像杨家一样,被满门抄斩了。 不过就是让他们牺牲掉一个女儿而已,朕给他们的恩宠更甚于前。 毛元玖又不是傻子,为了这份恩宠,昨天的那件事,他不但不会提,而且还会隐瞒下来。 想通这些,崇文帝神清气爽,又想起与青莲公子的万般缠绵,便琢磨着要想个法子把青莲公子接进宫来伴驾。 他想起毛大公子身边的阿鹦儿,阿鹦儿文武双全,玉树临风,可惜只能当个外室养着,不能与毛大公子长相伺守。 青莲公子比起阿鹦儿更加出色,端的是位风华绝代的人,若仅是把他当成外室,那和小倌堂子里的那些又有什么区别,分明就是沾污了他。 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