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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想必不会差。 何况,这里是皇宫大内,他如何会这副模样,出现在这里? 景和恍惚间听到了裴锦箬的声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睁开眼来,气若游丝道,“快!快救.......救侯爷!” 侯爷?众人皆是白了脸色,裴锦箬更是望着方才景和来的方向,双眸已是发直。 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奔了过去。 绿枝亦是白了脸,但她理智还在,忙扭头对身后愣神的宫人道,“快去回禀皇后娘娘,找御医,还有护卫。”匆匆说完,她便也是拎起裙角,追着跑了上去。 等到她追上去时,即便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眼前所见,还是让绿枝惊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四周一片狼藉,花木摧折,满地碎瓷,而那些碎瓷中,还遍地是血。 有数道人影躺卧在血泊之中。 绿枝抬手堵住到口的惊喊,双眼,却眨眼便被泪模糊,乳娘......还有玉笺。 而这会儿,裴锦箬正背对着她,蹲在一人面前,迭声喊道,“父亲!父亲,你撑着,父亲!” 是靖安侯! 绿枝连忙收敛情绪,快步赶了过去。 靖安侯胸口上中了一刀,血淌了一地,将他身上的甲胄都染红了,脸色煞白,目光已经涣散,却还是抬着手,指着某个方向喃喃道,“晟哥儿......救......救晟哥儿!” 裴锦箬用力点着头,泪珠纷落,“父亲,你放心,晟哥儿会没事儿的。晟哥儿会没事儿!” 身后,郑皇后也领着人匆匆赶了过来,到得近前,亦是惊骇,但她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冷静下来,“快!领人去将贼人给本宫搜出来!将靖安侯先抬进殿去。御医人呢?还没到吗?” 最后那两句,却已是拔高了音量。 身后的禁军、护卫,还有宫人都立刻忙了起来。 靖安侯却已经撑到了极限。 随着裴锦箬一身泣喊,终于是头一歪,便昏了过去。 几个禁军拆了门板,将靖安侯小心挪了上去,而后,抬进了殿中。 裴锦箬站起身来,顾不得身上的血污,抬起手,轻拭去了眼角的泪,等到郑皇后走到她身边时,她神色已是沉定。 “锦箬......”郑皇后方才四处逡巡了一番,大抵已是对这处情形有了大致的猜测,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劝慰。 裴锦箬即便面色苍白,双手和裙角还沾着血污,可面上的神色却还算得从容。 蹲身敛衽,朝着郑皇后深深一拜道,“皇后娘娘,可否将庄老请来,为我父亲治伤?” 为了便于照看永和帝的身子,庄老已是被接进了宫中,前两日,裴锦箬还与他见过一回。 只是,他如今就住在紫宸殿的偏殿之中,又因着各种因由,行动并不是那么方便。 郑皇后望着裴锦箬,目下闪了闪,终究是叹息着点了点头,“素心,去,传本宫的旨意,请庄老速速过来。” “多谢皇后娘娘体恤。”裴锦箬蹲身又是一礼。 素心领命,匆匆而去。 郑皇后将裴锦箬扶起,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只得拉了裴锦箬的手,无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 第555章 自请 没一会儿,御医背着药箱火急火燎地赶了来,见着郑皇后正要行礼,郑皇后却已忙道,“不必多礼,先快些进去看看侯爷再说。” “是。”御医匆匆应了一声,便是又着急忙慌进了殿去。 御医进去后不久,庄老也赶了来,却不止他一人,永和帝也被惊动了。 只永和帝脸色不太好看,待得庄老也进了殿中,他便是再也压制不住满腔的怒火,叱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这可是朕的内宫,哪里来的贼人,这般大胆,居然伤了靖安侯?” “陛下,那贼人怕是冲着晟哥儿来的。不过是恰恰好被靖安侯撞见,这才横生波澜。晟哥儿此时已是不见了,他的乳娘,还有看顾他的大丫鬟,都是一刀毙命。”郑皇后见永和帝气得脸色都变了,一边回话,一边绕到了靖安侯身边。 永和帝听罢,脸色更难看了,只神色间却带出两分疑虑来,“冲着晟哥儿来的?” 永和帝自然会疑心,晟哥儿不过一个刚满周岁不久的孩子,如何会引来贼人这般大动干戈?他头一个想到的,自然是燕崇......难道是狄人报复? 不!狄人如何能在皇宫大内如入无人之境? “是萧綦。”裴锦箬语调淡淡道。 “什么?”永和帝一惊,郑皇后亦然,两人都是不约而同怔望向裴锦箬。 裴锦箬此时面色沉静,转头朝着两人蹲身道,“方才,臣妇赶至时,父亲尚有神志,是他亲口所说,掳走晟哥儿的,乃是逆臣,萧綦。” 永和帝眸中惊色一重,又一重,萧綦......他为什么?有那么一瞬间,永和帝几乎忍不住惊问出来。可电光火石间,他好似想到了什么,若有所觉地瞥了裴锦箬一眼。 之前,裴锦箬到底是被何人掳去,因着情况特殊,他们又都心怀愧疚,便自动揭过不提,无论是永和帝、郑皇后,甚至是靖安侯,都没有问过一句。 但不问,不代表他们心中没有猜测。 只是,若是萧綦的话,那么眼前的一切,便都可以解释了。 那一日,萧綦逃了,说不得,根本就未曾逃出宫去,而是在宫内藏匿了起来。 他自小在宫中长大,要在这偌大宫城中,寻个栖身之所,藏上这么几日,并非难事。 心下已是信了,永和帝便是抬手招来徐泾道,“你已是听见了,先去盘问陈美人,若那逆子果真这些时日都藏匿宫中,说不得,会与她见面。另外,派人在宫中各处给朕仔细搜,他说不得根本还未曾出宫也说不定。” 徐泾领命而去。 永和帝心中转过万般思绪,脸上的神色变了,咬着牙,在心底默默骂着萧綦那个逆子。从前不觉得,这些时日来,越发觉得他心性是长歪了的,已是无可救药。 “真是那个逆子.......他想要做什么?”这个时候了,他难不成还想着用晟哥儿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