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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松开了手:“前些日子划了我那西装,到这会儿我都没让赔,算是仁义了。” 叶含真撇了撇嘴:“我那……我那有不是故意坏了你衣裳,谁让你没事儿穿这么贵重的。” “呵,倒成了我不是。” 再次打量孙复元,比之前那回见着还俊了几分,这男人老爱打扮是为甚?叶含真没闹明白。 “我说,你们抓贼的人,天天穿成这样,怎么抓?” 孙复元两手抄在口袋内,今天特地还换了一身西装,“今儿来提亲,怎能和抓贼的时候比行头?” 提亲? 叶含真挠了挠头,这山上来了没多久,只知晓风家大小姐风灿然,还有一个,便是年纪虽小,早是这南阜城主事的风意暖了。 这两人之间,他是来向谁提亲? 叶含真还没来得及问,孙复元便说自己找人去了。 转身往东,那是风意暖的闺房。 叶含真兀自叹息,“真是命好福气好,提亲的人也是好。这种好事儿,什么时候能落我头上……” —— 面前这小子是谁? 风渐越一边撩起自个儿衣袖要作画,看到叶以修风尘仆仆赶来的模样,衣裳是风家码头的,该是为风家人前来办事,但这身子单薄,看着也不像是搬货的。 “谁派你来东越城?” 叶以修只是马不停蹄赶来东越城,干得嘴皮子都起了皮,风渐越让下人倒了一杯热茶给他,喝下顺了顺,这人该是风蓝交待的三叔? 这模样年轻,顶多二十几,怎会是而立之年的人? 叶以修的打量,被风渐越凌厉的眼神给震慑。 风渐越不喜人们这样一探究竟的目光对着自己。 叶以修从自己包袱内找信件,谁料找了三回,都没能摸到信封的边儿。 “怎不见了?” 风渐越拄杖走到叶以修身边,他蹲下身埋头找着包袱内的信件,最终倒了所有的物件,还是没能瞧见风意暖给的信。 “什么不见了?” 叶以修咽了一口口水,这下可如何是好,风意暖交代的事儿没办好,还丢了信件,面对俯视他的风渐越,他支支吾吾了起来:“我……这,风主子给的信件,我……好像丢了。” “丢了?” 风渐越一听是风意暖给的信件丢了,微微叹息。 “她是遇了什么难事儿?让你来找我。” 叶以修慌张解释:“风三叔,这……我想起来了,我走的时候,撞了一个婆婆,信件指不定那会儿丢的。” “别解释了,丢了也罢,但意暖遇到什么事儿,你说。” 风渐越坐在凳上看着叶以修,这年轻人是被自己吓着了。 叶以修也不知怎的,只觉得这屋子一股熏得嗓子直想咳的烟味儿,但亦说不出是什么香味儿,连着咳了好几声,喝了茶才止住。 “风三叔这屋子什么烟味儿,怪熏的,对不住,实在忍不了咳。” 风渐越只是自顾自喝着茶,轻描淡写地解释:“用来熏画的。” 可一听是风意暖来派这面前的人来找自己,心中忽然担忧了几分。可那信件……风渐越轻咳几声,起了身拄杖回到作画案前。 叶以修以为风渐越生了自个儿气,但走到风渐越作画案前,才被眼前的画作惊呆了。 第十五章 凡事不愿强求 孙复元是看见风意暖和风灿然一同回的,在她房前遇到二人。 风意暖以往是乐意见到孙复元的,可自打温穗香让她与孙复元定亲,看着他就没这么欢喜,只觉着自己逃都来不及。 “意暖,前些日子要来拜访提亲,你母亲说你身体抱恙,现下如何,好些没?” 往前走了几步,风意暖只是摆了摆手:“不碍事,只是小病。” 入耳“提亲”二字,深感心慌,风意暖心里乱糟糟的。 风灿然之前也一直唤孙复元为哥哥,这会儿看,今后他还得倒过来唤她一声“jiejie”。思及此,风灿然哂笑,孙复元愣是没明白临走前她那笑意是何缘由。 叶含真提着那筐子落叶经过风意暖门前时,那二人看似让人心生羡艳,郎才女貌,真真是天生一对。 孙复元将风意暖脸上沾着的土亲手拨弄开去,还笑着打趣:“你就爱折腾些泥巴,净往自己身上捣。” 那篮子落叶尽数倒地,让风意暖听到了动静探看。 “小姐,我……” 风意暖缓步走至叶含真面前,她那双手一瞧就是冻着了。 “这回扫了以后,就下去歇息罢。” 看得出来,风意暖不像那面儿上看起来冷然。叶含真点了点头,心中窜过一股暖意。 “走,你母亲还在前头等着你。” 该来的,始终要来。 风意暖近日早已觉得自己疯了魔,失了与好友周可卿的联系,整日在那书房像是面壁思过。风正合已不再,风渐越回了东越城,这日子总与她想的背道而驰。 信,他看了与否,怎还没回应呢…… 前厅内热闹得很,几人围成一团,犹如看戏听曲儿的地方,磕着瓜子嘴边挂着笑。 “哎!正说着你俩呢。” 温穗香挽着风意暖的手至一旁坐下,还特地推搡了一把:“瞧瞧复元,今儿个是不是貌比潘安?” “母亲……” 风意暖并不是没瞧见孙复元那身衣裳,可西装再名贵,在风意暖的心里,谁都比不上风渐越的一身长褂。 让风意暖更为哑然的,是在她还未到之前,几人就定下了日子成亲。 “你那爷爷虽让韩君做了见证,让你三年内不得成婚,可那规矩定得死死的,你爷爷也并知晓你这会儿定了亲,都当上风家主事了,谁还在意这档子事儿。” 温穗香将那手契上的每一字,除了主事之外,全盘推翻了。 “韩君好歹也是南阜府司令,闻天,穗香,今儿带了复元一同前来,就是先定个日子,三年后也是不打紧。” 孙祺就是想把孙子的事给敲定了,人跑不了,心就安了。 温穗香之前也犹豫,这风意暖不过十四,的确嫁人早了些,但一想能让她把这主事位置坐稳了,也就丝毫没了顾忌。 但眼下孙祺也这么说三年后无碍,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 “但,这事儿定了以后,意暖到孙家住。” “哎?孙主事,你这……” 风闻天想说什么,被温穗香一扯衣袖,立即噤了声。 风意暖震楞了,到孙家住着,不就是要赶到东越城? 那地方,是风渐越常年待的去处。 如若在风渐越面前,整日顶着孙家孙媳妇的头衔,她毫无脸面再面对他。 “我不愿。” 孙祺起先还为了那霍家的事儿和其余二主事说,这丫头还小,给个机会。可韩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