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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道:“我就知道堂兄会插手,至于这布局之人定是杜太傅吧。” “聪明。” 我讽道:“看来他们是嫌我的日记写得太平,非要搞个一波三折出来。” “他们也是好心帮你解决问题。” “什么问题?” “你和崔灵之间的大问题,对于这个问题,你一直羞于开口,就连在日记中也没有明说,那便是你们这七年在床笫之事上极不和谐,对寻常夫妻而言,再深的情意少了rou体间的融洽相交,也无法长久。你们两个能这样撑七年,还始终保持着身子的忠诚,说实话,很不简单。” “为何你们这七年来床笫之事不和谐,说到底,还不就是因为你新婚那夜的结没解开。” 我说不出话来,因为师父的这番话字字扎心,每一句都戳到了我的痛处。 “杜白说,以你的性子,只有在盛怒和欲望的支配下才有胆子强占崔灵,只有当你强占了崔灵后,第二日醒来心中才会对她生出愧意和悔意,如此一来,你心里头的结才有希望解开。” 这时我才想明白,原来师父送我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在暗示我重蹈新婚之夜崔灵的覆辙。 但我仍皱眉道:“可这计为何听起来如此扯淡?” “为师问你,你发觉自己被戴绿帽后是不是很气?” “是。” 师父又笑问道:“你喝酒后欲望是不是变重了?” “大约……是。” “你醉后是不是强占了崔灵?” 我红着脸道:“是。” “第二日你心中是不是生了愧意和悔意?” 我极不愿承认道:“也是。” 师父给了我一记爆栗,道:“这么扯淡的计你都中了,那你这人也确实挺扯淡的。还当什么皇帝?麻溜点滚回大山里种田去吧。” 我委屈地揉了揉头,良久后,又奇道:“这一出连环计的前提是他们知晓我新婚之夜的事,可他们又怎会知晓那夜的事?” 师父道:“所以为师说你是蠢货,你过往在楚桓面前说漏了嘴,被他猜到了。但他知事关重大,也不敢妄下定论,加之你告诉过他,你这段时日在写回忆日记。他便让为师来瞧瞧你的日记,这一瞧,果真如他所猜。” 我了然道:“原来昨日不是师父第一次看我的日记。” “为师昨日只是装模作样,那日你和崔灵在屋顶上谈情说爱时,为师就已把你的日记看个干净了。” 我又道:“可你们就未想过昨夜一旦玩砸或者弄巧成拙,事情会变成什么样?” “这只不过是其中一套方案罢了,杜白那小子推算出了你们将会出现的十八种情况,每一种情况他给你们准备了三套方案。若你们未按着原定的方案走,便立刻换方案就是。” 我听后哭笑不得道:“杜太傅为了把我和皇后玩弄于鼓掌间,当真是用心良苦。” “那也只是楚桓那小子心好让杜白这样做,在我看来,砸了便砸了,反正你们两个都到了这个地步,大不了就把这最后一把火给你们燃上去,把对方杀了算了,我也好看场戏。” 师父的这句话听起来像是玩笑话,但我知道这是她的真话。 我不再答话,认真思考起来。 师父见我在思索,便道:“若你还有何想不通的,便去问杜白,不要再问为师了。” “想不通的太多了,我定要去问个清楚。” 师父走后,我独身一人微服去了杜府,杜府的管家知晓我的身份,见我来后惶恐万分地将我引到了杜太傅的卧房。 我进门时,太傅正在床上看着一本剑谱,未拿书的那只手还不忘边看边照着剑谱上的招式比划着。 他见我来后,放下了剑谱,抬眼道:“臣有伤在身,恕不能起身迎驾。” 我淡淡道:“礼就免了。” 杜太傅道:“陛下面色不善,想必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微笑道:“太傅又怎知朕不是亲自来道谢的呢?” “原因有二,一来,臣插手了陛下的家务。二来,臣还算计了陛下,而这两点都是为君者的大忌。” “算计一事朕先不同你计较,但插手家务一事,朕确实得讨个说法,哪怕太傅你是出于好意。” 杜太傅露出了一个欠揍的笑,云淡风轻道:“陛下误会臣了,臣没什么好意,臣昨夜的那条计最初其实就是用来离间帝后感情的。” 我听后大惊,正欲开口,这时一位游侠打扮的男子推门而入。男子背着一把长剑,嘴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他刚进门似未瞧见我,便直接对杜太傅高声道:“今日果真无小朝会,走,去钓鱼。” 杜太傅拼命地向那男子使眼色,当那男子读懂杜太傅的眼色后,他的那番话早已出口,收不回了。 我转身对刚进门的男子幽幽道:“朕这条鱼不是已经被你们钓到了吗?堂兄。” 作者有话要说: 撒娇的一一有糖吃= ̄ω ̄= ☆、皇帝的日记:十四杀中 堂兄的嘴因惊讶而微张,本叼着的狗尾巴草掉在了地上。 “陛……陛下。” “不必行礼了。” 当我再看堂兄时,他已变为了往日里一本正经的模样,不动声色地用脚踩住了掉在地上的狗尾巴草,似想要销毁他起先那副模样时所留下的证据。 他正色道:“臣竟不知陛下在此,方才御前失仪,请陛下恕罪。” 我讽道:“朕在想,若朕迟来几步,你们二人是不是就已经去逍遥自在了?” “臣等不敢,臣与杜太傅就算出游在外,也会始终心系朝堂大事,时刻准备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我打断道:“不要再跟朕说这些官话了,你来得也好,这出戏你也使了不少力,朕还在想该如何褒奖你。” 堂兄看了一眼杜太傅,确认事情已败露,才道:“陛下圣明,臣和杜太傅的雕虫小技逃不过陛下的法眼。” 我不再看堂兄,而是转而看向杜太傅的那双大眼睛,道:“太傅方才的话是何意思,什么叫本就是用来离间帝后关系的?” 杜太傅问道:“陛下认为臣与世子为何要插手陛下的家事?” 我思索片刻,道:“因为在帝王之家,家事亦是国事。” “不错,帝后和睦关系到国之根本。” 我质疑道:“太傅所言是否过于夸大其词帝后和睦,确是好事一桩。可就算不和,又怎会影响到国之根本?” “若皇后是个寻常的妇道人家,那自然不会,可她不是。” 我微眯起了双眼,道:“因为她姓崔?” “不错,就是因为她姓崔,崔懿的崔。” “但太傅别忘了,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