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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栏之上,“ 咚咚咚。”没有听见屋内的回应,卓画溪喊了出来,“ 画梅,容容,是我。” 门慢慢拉开了一道缝,门缝内探出画梅小心翼翼的双目,“ 姑…… 姑娘?”画梅话语的颤抖诉说了她所经历的并不轻松的那一夜,“ 你可算回来了,姑娘!” 画梅拉开门,一下抱住了卓画溪,泪水不可控制地从她的眼眶之中流淌出来。 “ 进屋再说,” 卓画溪说着,走进了醉风楼,“ 你们可安?”这句话刚问出,卓画溪便看见了地面上那一只胳膊,心下了然地闭上了眼,深吸一口气,“罢了罢了,记得厚待她家人便是。如今天明,算得是安全。 ”卓画溪看见醉风楼的大厅地面之上铺满了被褥,三三两两睡着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们。 “我们太害怕了,想着大家睡在一起也许会好一些。” 画梅解释着。 “ 如此也好,” 卓画溪点点头,“ 现下白昼,多休息是好的,若到了天黑,只怕便难觅安宁。”看了一眼醉风楼大厅,卓画溪微做疑惑,“ 容容呢?” “ 容容说出去找姑娘了。姑娘,莫非你没有遇见他?” ☆、第三十三章 危城渐变 天亮时分,卓画溪没有得空休息便走出了醉风楼。画梅说容容出去寻自己,可是为何一路皆不曾见过?莫不是容容遇见了那些个蛊尸?想到出神的卓画溪心下一凉,正想要加快步伐的时候,却被相向而来的人流挤到了路侧角落。 今日清晨路上人似特别多,人声之吵闹也显得与常日不同。对比叫卖的热闹,如今更多的是一种无处可寻的惶恐。 被人群推着,挤着,卓画溪不得已来到了衙门口。衙门前早已挤满的人群中发出阵阵躁动不安的声音。 “ 大人,大人!我家男人的事情,您可要给个说法啊!大人!” “大人!这可真的是有妖怪啊!” “ 大人!大人!” 面对不安定的人们的话语质问,衙役显然面带不悦,“ 什么妖怪!这青天白日的说什么胡话!何来的妖怪!”衙役手中一执庭棍,将激动想要诉苦求说法的百姓们拦在了衙门之外,“ 都回去!回去!” “ 这可要怎么活呐,” 站在前面,年近花甲的老妇人双手死死握着衙役手中的庭棍,“ 大人呐,您随我去看看我家那儿,便知晓了啊!这真是要出妖魔了!”老妇人情绪激动,话语打颤,言语间,如同干枣般的双手摇晃着庭棍。 “ 你这老婆子,胡言乱语什么!疯了不是!” “ 大人,您随我,随我去看一眼便知啊…… ” 许是被老妇人的纠缠扰得心烦,衙役眉头一皱,嘴角一咧,双手狠狠一推,“ 走!走!再不走,直接将你这个疯婆子抓了去!”正当壮年的衙役那一下狠推,让本就身形佝偻的老妇人两步蹒跚着往后一推,脚后跟没有踩稳,身体随之一下向后倒去,后脑勺落地之时发出一声沉闷的“咚”。 “ 哎!这怎么能打人呢!” “ 这不是欺负人嘛!” 周围的人群看着老人后脑着地,倒在冰凉的地面不能动弹,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指责着衙役,“ 你们官府也不能打人啊!” “ 老人家,你可要紧?”人群中的人扶起老人,奈何老人双目昏花发愣,兴许是还未从方才的事件中缓和过来,又或是因为伤及大脑而无法作出回应。 “ 老不死的,” 衙役咬着牙,低声骂了一句,“ 都给我回去!回去!再不回去,就将你们统统抓入牢中!” “ 造孽啊,造孽啊。” 人群中,一书生模样的男人扶着老妇人,摇头叹气,“ 老人家,我先送您回去。唉…… ” “ 老人家,我也扶着您。” 一旁角落中,一身穿阴阳黄卦,头戴道帽,留着两撇胡,看似算命先生模样的男人也走了过来,扶着老妇人,“ 我黄卦最看不过仗势欺人之人。老人家,你放心,天道轮回,恶人总归有报应。” 他们的声音随着离开的脚步越来越小,衙门口的人群也渐渐散去,只留下卓画溪依旧站在那处,双目带着怀疑,狐虑。 “ 你怎么还在这里?怎么还不走?” 衙役见得卓画溪依旧站在门口,他不耐烦地问。 因为身份缘故,卓画溪所识得人脉也算的广,却不记得曾经见过这衙役。卓画溪看似无意地随口一问,“怎得赵捕头不在?”卓画溪问罢,眼神盯着面前的衙役,想看他会如何作答。 听闻有人问及赵捕头之事,衙役眼神闪过快速的紧张,随即敷衍过去,“ 赵捕头家中有事。” 卓画溪自然知晓他所言之假,却也未戳破,而是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如此可当真是坏事了。”谈话间,衙门内走出关知府与楼舒玄,二人似乎低声商议着什么。在出门抬眸的时刻,楼舒玄见到卓画溪,他手微做手势示意关知府先停下,他走了过去,“ 画溪,你怎么来了?” 卓画溪眼神瞅了一眼楼舒玄身后的关知府,见到关知府回避的目光,她又看向了楼舒玄,“ 如今该询问的不应当是为何我站在这里?而非牢狱?” 听到卓画溪此言,楼舒玄眉头微皱,他拉着卓画溪走到一侧的树荫之下,避开了门口的衙役,“ 画溪,此事你不必担心。如今衙役均为调来新人,无人知晓那日之事。而至于赵捕头的事情…… ” 楼舒玄说着,声音低了下去,沉默片刻,他开口道:“你也无需顾虑。你且安心就是,我会处理好一切。” “ 你会处理好?呵,真是有趣。”听到楼舒玄看似为自己着想的模样,卓画溪忍不住冷嘲热讽了出来,她抬头看着楼舒玄,目光果决而不带犹豫,“ 你听着。关我进去的是赵捕头,而走出来的是我自己。这一切均与你毫无瓜葛。”话音落下,卓画溪没有理会楼舒玄的反应表情,转身便要离去。 “ 画溪,” 楼舒玄一把拉住了卓画溪的手腕,“ 你要去哪?我看着你面色并不太好,你一夜未曾好好休息,如今应当好好休息才是。你稍等片刻,我让人送你回去。” “ 不劳你费心,” 卓画溪甩开楼舒玄的手,“ 你非我,如何得知我不曾休息。” “ 画溪,别闹脾气了。听话。” 卓画溪如今的倔强在楼舒玄眼中均变成了小女子家的脾气执拗,“ 如今并不太平。” “ 不太平?我怎记得方才你们说的并非如此。” 卓画溪的咄咄逼人让楼舒玄进退两难,他紧抿双唇,深吸一口气,“ 画溪,你应当知道有些事情可问,而有些事情不可问。你只需要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