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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年讶然,她真没想到十王爷会拜托自己照顾姓元的。都说天家无父子,无兄弟,这十王爷倒是个例外,只不知道这话有几分真心。 “十王爷放心,我是他的王妃,日常照料义不容辞。” “如此,皇弟就放心了。惊扰皇嫂了,告辞。” 他再行礼,带着随从退出院子。临走时,还深深地看了芳年一眼,越看越得此女气质不俗。 出了院子后,他没有再逛,直接离府。 王府门外的角落里,藏着几个人,看到他出来,立马堵住他。他先是一愣,尔后失笑。他堂堂王爷,在邑京竟还有人敢拦他。 拦住他的是傅万里和傅兴齐父子二人,二人已在此守候多时。无奈王府大门紧闭,没有人进出,他们不敢上前敲门,只能候在暗处。 “下官礼部员外郎傅万里见过十王爷,多有得罪,请王爷责罚。” 元轸听他报上名来,脸上露出戏谑的笑意,“傅大人不在自己家里呆着,跑到七王府外面做什么?”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望十王爷体谅下官的爱女之心。下官之女,嫁进了七王府,她头一回离家。下官和内子彻夜难眠,生怕她吃住不习惯。王爷刚去过王府,可曾见过小女,她现在如何?” 元轸真想翻个大白眼,看七皇兄做的好事,这哪里是结亲,结仇还差不多。 他装模作样的叹口气,一脸同情的样子,“本王没有见到她,听王府的下人说,新王妃进门后就被七皇兄关起来,她要死要活的,都闹了三回自尽。眼下人是没死,命丢了半条,半死不活地瘫在床上,也不知道还有几日好活。” 傅万里大惊失色,悲恸欲倒,傅兴齐扶住父亲,痛恨道:“七王爷实在是欺人太甚,爹…我们冲进去,把jiejie救出来。” “救?她可是名正言顺的七王妃,出嫁女从夫,她是生是死,都是七皇兄说了算。” “这…天理昭昭…”傅万里缓过气,命傅兴齐扶自己去敲王府的门。 元轸适时制止他们的行动,使了一个眼色,低声道:“本王方才是骗你们的。” 顺着他的眼色,傅家父子看到那边有个人影匆匆离开。 “王爷…您这是何意?” 元轸收起戏谑,一本正经地道:“隔墙有耳,有心打探王府内情的可不止你们。实话告诉你们,皇嫂好得很,七皇兄待她不错,想来明日回门你们就能见到她了。” “此话当真?”傅万里将信将疑,之前十王爷的话像剐了他的心一样。 “千真万确,本王可是王爷,哪有诳语?” 傅万里脱开儿子的搀扶,鞠躬行了一个大礼,“多谢王爷相告,下官感激不尽。” 元轸托住他的身,真诚地把他扶起,“傅大人不必多礼,论姻亲,我们可是亲戚。” 傅万里自不会把他的话当真,自古君臣有别。但十王爷能如此说,自己的心里还是很安慰的,至少证明女儿在王府里还算受重,要不然十王爷不可能对自己这般客气。 元轸笑笑,不过多解释,潇洒地上了马车,扬尘而去。 “…爹”傅万齐看着离去的马车,有些怀疑,“你说十王爷哪句话是真的?” 傅万里毕竟阅历多,猜想着十王爷后面的话应该真的,前面的话是说给别人听的。他按住儿子的手,沉重地道:“十王爷人虽多情些,但风评不错,应该不会骗我们。既说你jiejie明日会回门,我们且再多等一日。” 傅兴齐点头,再看一眼森然的王府的大门,扶着自己的父亲离开。 悟禅院内,安总管已命人把贺礼抬到库房,登记在册。 箱里的东西全都不是凡品,想来都是十王爷精心挑选过的。十王爷豪富,出手阔绰。 国师拥护先帝登基后,前朝的金银财物都归了先帝。先帝去世后,晟帝早早把两位皇弟赶出宫,送了大量的金银玉器。 元氏子孙虽受国师所制,但国师此人对银财看得并不是太重。也许他真正的看中的是掌控整个王朝的生杀大权。 这些事情,安总管略知一二。一个下人匆匆过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他点头,命人收拾完院子,自己去了屋内。 七王爷在书房,伏案写字。 “王爷,十王爷送的贺礼,老奴已经收好。另外,各地的秀女陆续来京,老奴听说宫里的娘娘们都在报怨宫中住处不够。” “知道了。” “王爷,还有一事。刚才十王爷没有直接出府,而是去了王妃那里一趟。” 元翼抬头,眼眸暗沉沉的。 安总管汇报完,告退出去。 门被从外面关上,元翼从案桌前直身,把手中的笔搁在笔架上,用旁边的帛巾擦了一下手。他的手指修长如玉,捏着帛巾的手似玉竹一般。 他清咳一声,隐一现身。 “属下见过王爷。” “国师府这两天有没有什么异动?” “暂无,如往常一样,每天都从后门抬出女尸。” “想办法亲验一下那些女尸,查看她们是何死因。” “是,王爷。”隐一人一晃,消失在书房。 元翼没了写字的心情,走出书房外。站在院子里,似乎看了一下天空,低声吩咐,“府里的用度再加两百两,送到王妃的院子。” 不知何时立在身后的安总管点头称是,领命离去。 那边芳年琢磨着十王爷的来意,想来想去没有头绪,且当他是关心自己的皇兄吧。 之前在回来的路上,她都是憋着气的。因为平白无故地被人轻薄,那人还嫌弃她,她觉得自己冤得慌。绕过府中小湖时,看到湖边的假山花圃,她猛然想到一个好主意。 嫁妆箱子里的石头,总不能一直让它们躺在箱底,要想个法子把它们腾出来。她不愿命人把它们直接运出王府,那样岂不落人口舌。 她命三喜四喜把嫁妆箱子面上的东西取出来,另装箱子。两个丫头领命,进了西屋,她跟进去。 箱子面上的东西看着不多,收拾一下也装了满满三个大箱子。 剩余的箱子里只剩下石头,三喜四喜把得用的东西挑选出来,拿到主屋里。 芳年走出西屋,手搭凉棚四处看去,院子里现在草木枯败,就算是树叶繁茂,景致也是单调的。她清咳一声,拍了一下手掌,道:“你们出来吧。” 隐七和隐八知道她在唤他们,他们无奈地现身,芳年看到他们冒出来,一指西屋,“诺,你们打开屋里的箱子,把里面的石头搬出来,在那里垒个花圃,再在另一边垒个同样的。” 隐七隐八领命,开始进进出出地忙活起来。 芳年则在屋子里,坐着发呆。在悟禅院的事情一遍遍地在她的脑海中响起,男人青筋布满的脸,还有他清冷如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