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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梵安拦住他道:“这下可以说说,你今天究竟出什么事了吗?” 容市隐心思被点破,有些别扭的移开了目光。陆梵安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捧住他的脸道:“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我们一起面对好吗?我们,不仅仅是你和我,我们还是约好要一起长命百岁的关系。” “我只是想起当年你的离开。”容市隐心里受到触动,轻轻道,“远离我,或许是对的。” “市隐,我远离的从来都不是你。”陆梵安手还抚在他脸上,“我只是希望我们之间不再有芥蒂和嫌隙,我远离的是那些。” 容市隐握住他的手,鼓起勇气盯着他道:“但是离开后的你,证明了没有我你会更好。如今的你,成长成为了一个胸怀大义的将军,有了新的理想与期待。” 苦笑了一下:“可我呢?在这过去的两年里,依旧在为着求权谋利争斗不休。不是在算计,就是在欺骗,甚至于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做了许多你想不到的肮脏事。” 陆梵安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抱住了他。 容市隐继续道:“你本就是光风霁月之人,如今褪去少年娇纵,愈加光彩,就像是一株误被当做名花娇养的树,如今归了天地山野,被风雨洗礼后,健壮挺拔。今已是盛夏光阴。” 没说出口的话是:可我,却依旧在荒芜不堪的寒冬里挣扎,我怕了,我怕我再扰了你的光明,扰了你灿烂的盛夏。 “所以你今夜的犹豫与低落,就是因这?”陆梵安却突然笑了,“或许不止今晚。” 见容市隐不答,陆梵安无奈的叹了口气。拉过容市隐的手,捂上自己怀里玉坠所在的地方。 那里,陆梵安的心脏正坚定的跳动着。 陆梵安缓慢而又郑重道:“这是你予我的心意。而如今,它就在我的心上。” 陆梵安的举动,比任何誓言都要有力而直白。 容市隐动容的望着他,陆梵安也回望着他道:“现在的妖怪,还是想保护他的少年。况且,在我心里,有的人驻进来时,便是稀世之珍,可他总将自己视作草芥。” “梵安。” “所以市隐,你怎么忍心将我的稀世之珍,那般贬低呢?” 容市隐从未想过,他,也能成为别人的至宝。 陆梵安却依旧柔声道:“可不可以多信我一些,像我信你一样信我。也对我的爱多些坚定,像我坚定不移的相信你的爱一般。” 容市隐没有再言语,他的回应是身体力行的。 情到浓时,陆梵安攀在容市隐耳边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是因为你,我才有信心和勇气在心里装下你所言的更广阔的天地。” 容市隐这一路行的太过艰难,那些不被在乎的日子,让他忘了自己也值得被爱。但是没关系,他会陪着他,一点点的,解开他的结。 …… 京师,右相府。 深秋的夜里,刮着呼啸的风,哀怨的如同幽灵的呜咽。 阴谋也随着风同夜色一样悄悄弥漫,散发着腐臭且令人作呕的气味。 作者有话要说: 容市隐一直都是一个很拧巴的人,尤其在感情里,他想要爱,期望被爱,可同时却又十分的怯弱自卑,所以在他的寻爱路上,与之为敌的,也一直都是他自己。 第54章 两难境 被罢职的王宝因满脸胡渣,一身酒气的躺在榻上,面前是一群娇笑着的莺莺燕燕。 房门被一脚踹开,王曹阴沉着脸走进来,屋子里瞬间息了声响。 王曹挥手屏退了一众围绕在王宝因跟前的女子,走到他面前道:“就这么点儿出息。” 王宝因坐起身来,低垂着头,眼里却满是戾气。 “能除得了一个皇帝,那自然能除得了两个。”王曹淡淡道,“夏昌明既然不听话,那就让这大昌江山改个姓。” “可是六王?”王宝因听得王曹的话,似乎有了精神,却犹疑的问道。 “黄口小儿,不过是凭着容市隐暗中保护。这一遭只要容市隐有去无回,他又能成什么事。”王曹轻飘飘的道,“苍狼前日里传来消息,若能助他拿下西境十二城。他也愿助我们一臂之力。” “所以我们应该怎么做?”王宝因眼里燃起了斗志。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兵精粮足,战无不胜。’”王曹笑的十分温厚,“如今梁孝先连吃败仗,军心涣散,兵如何精。至于粮,也可以不足。” “但户部都是容市隐的人,我们怎么动手?” “你何时也这般蠢了?是同洛轻云厮混久了,被影响了。”王曹似乎对儿子的问题十分不满。 王宝因被骂的脸上一阵青白交替,闷声闷气道:“儿子愚钝,望父亲明示。” “皇帝这几日会因病不上朝,我会暂时监国。至于户部的人,”王曹盯着王宝因道,“杀。” …… 午马城,主帅账中。 “苍狼从一开始,就兵分两路,从南北两端同时进攻,将我们的兵力分散打击。之前他们又采用车轮战进行挑衅,隼弩人擅骑射,我们的士兵大多是从中原过来,不擅于马上之战,军队早已是疲倦无力。”封宁雄分析着战局,“如今朝中粮草又迟迟不到。若此时隼弩进攻,我们必将全军覆没。” 底下一个大胡子将军道:“那要不就撤兵?” --